解答之前，韓小泱非要損他兩句，「老一歲了腦子就不夠用了是吧？」
是啊，31歲了。
賀汀摸了摸額頭的疤痕，悠悠嘆了口氣，“直說，就當我沒腦子好了。”
「我說你最近變懶了好多，閒的你我看。」
“是挺閒的。”
看了眼窗外明媚午陽，賀汀轉身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癱着，“都快發黴了啊，小莉忙着考試都不接我視頻了……”
「多活動活動，健健身保持身材，你看你瘦的，營養餐都喫狗肚子裏了嗎？」
賀汀閉上眼睛，懶懶應聲：“我天天零食不斷，不長肉就不長肉吧。請回答我第一個問題。”
「答案很簡單。」
“你倒是說啊。”
「你的權限不足，德行不夠了。王佳豪使用塵之攝次數太多，現在你是任何實時攝像都調不出來。」
“好像真是的，昨天想看小莉都沒看到。”
啪~
賀汀坐起來睜開眼，打了個響指換了身衣服，踩着雙藍白的運動鞋，推門走了出去。
“鈴鈴鈴……”
剛坐上自己路虎的駕駛室，褲兜裏的手機就響起了鈴聲。
是韓小莉的來電。
他拿出手機接通，看了眼後坐上出現的柺杖，打火先預熱。
“小莉，明天元旦放假吧？”
“喂，你女朋友藥流大出血，趕緊過來交手術費，五環賓館後面的診所！”
“不是，您搞錯了吧？”賀汀有點想笑，就算真懷孕了，韓小莉也不可能去私自吃藥的。
對方很不耐煩，“你等着，讓她給你說句話！”
很快，手機那頭傳來大聲的呼喊聲，沒過一會兒，響起一道虛弱的女聲：“汀哥哥……對不起……你……幫幫我吧……”
聲音確實是韓小莉的。
賀汀驚疑萬分，連忙驅車導航，往人說的小診所趕去！
「你慢點開……小莉搶救過來了……」
“真是她！？她爲什麼要藥流去小診所？現在不想要孩子可以商量啊，去正規醫院做手術不就行嗎……爲什麼她要瞞我啊？”
「你冷靜點兒！好好開車！到了再聊！」
“好我冷靜……我冷靜……你幫忙看看她有被感染嗎？小診所的衛生環境都很差。”
「還好，回頭轉院養一個月，沒大事兒。孩子以後還會有，你別太難過……」
“她怎麼這麼傻？我又不會逼她休學生孩子，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啊？”
賀汀擡手揉了揉眼睛，緊抿着脣看着前面的信號燈，剎車停下來等紅燈，忽然眯起眼睛道：“是不是有人欺負他了？”
「沒有，你就別問我了，到時候你問問她本人。我走了，沒急事別找我啊。」
聊天結束，半小時後賀汀感到小診所，付了錢後把臉色煞白的韓小莉送進自己還沒來得及退的病房，喊來醫生重新給人進行檢查……
安頓下來已經傍晚了。
夕陽灑在少女安靜的臉上，賀汀盯着橙紅色的臉看了有一會兒了，神色複雜。
“汀哥，花花傳我的視頻我看了。”
聽見李旋有了迴應，賀汀移開視線盯着窗外，“怎麼樣？是被人欺負了吧？”
“……不算。是之前幾個同班女生，慶祝成人禮，約小莉一起去的酒吧……真心話大冒險，小莉就稀裏糊塗的和陌生人那個了……”
本人無法查看塵之攝內容，他只好請李旋幫忙看小莉最近的異常舉動，沒想到是因爲，真心話大冒險？
大冒險，真是什麼時候都不過時。
胃開始隱隱作痛，他攤開手掌，擰着眉頭盯着出現在手心裏的紅豆餐包，慢慢撕開來，送進嘴裏，咀嚼着，想着：
我該拿你怎麼辦啊，小莉？
知道追求自己喜歡的，就不知道拒絕讓自己爲難的事兒嗎？
韓小莉，怎麼說都讀高三了，都認識這麼多年禮物，你怎麼能不瞭解，我最討厭的是什麼呢？
賀汀極爲痛苦，餐包吃了兩口就丟進垃圾桶裏，抱着頭倒在金無敵曾經躺過的病牀上。
“是我回應金無敵的報應嗎？”
喃喃自語着，他捶了兩下腦袋，坐起來，伸手撫上韓小莉發白的脣，眸光黯然，“怎麼能允許別人親吻你呢？怎麼能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允許別人進入呢？金無敵那個變態都是趁我病才搞我的啊……你怎麼能主動獻身呢啊？”
你可是我，女朋友啊！！
「賀汀！你特麼在幹什麼？！」
韓小泱的吼聲暫停了賀汀的粗暴行徑，一個揮手，連忙把只剩小褲褲的少女穿戴整齊，眼睛，還是被那身體上遍佈的青紫，刺的生疼。
“對不起。”
盯着皺眉醒來的韓小莉，賀汀翻身下牀，聲音微微發顫：“我需要一個解釋。”
「滾你特麼的別噁心人！接受不了她，就直接提分手完了，我妹妹還不會因此原地暴斃！」
賀汀不想搭理韓小泱，擡腳走上前扶起掙扎着想起來的女人，坐在牀邊，目光閃爍的盯着淚光盈盈的韓小莉，“醫生說……你最近……你一直都在準備期終考試不是嗎？”
“對不起……汀哥哥……我控制不住自己……他……他……一直給我送早餐，我不知道怎麼拒絕他……但我是愛你的，汀哥哥，我愛的是你啊！”
李旋隱瞞了一些事。
意識到這點。他任由韓小莉抱着，痛苦的閉上眼睛，意識喊道：“李旋那人是誰？”
“汀哥……是我們一個班的，小莉交了幾個女朋友，放學喫飯都不准我一起，我也沒想到那個男同學會天天和一羣女孩混在一起……”
“告訴我是誰。”
“你之前提的，那個偷過小莉耳環的男生。”
這個答案，讓賀汀震驚了。當初他出於好心沒有告發，今天那個人就把他女朋友撬走了？
“幾個？”
避開韓小莉的親熱，他推開人，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量着女人的臉，只是漲紅，沒有絲毫血點出現。
一點都不害怕嗎？
不怕我提分手？
賀汀有點寒心，看着羞愧萬分猶猶豫豫的女人，又問了一遍：“幾個？”
“就……一個不認識的……還有一個是同班男生……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別怪我了好不好嘛？汀哥哥~”
兩個？
賀汀深呼吸着保持冷靜，搭在膝蓋上的手都在顫抖，慢慢握成拳，閉上眼睛道：“爲什麼，要開始第二個？”
“他天天給我送早餐，在食堂喫飯都是他幫我打飯的……他對我好呀，自己沒錢還給我買東西，聲音也特別好聽，還看過我的直播呢~”
賀汀聽不下去了，睜開眼睛打斷女人添了笑意的話，“你，就不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