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感伴隨着一聲呼喊，賀汀轉身就看見金無敵極度慌張的臉，頓時眉頭一皺，暗罵了一句“真是個變態！”
被掩埋之前，只來得及反把金無敵的腦袋護在胸前，舉起右手，攤開手掌，瞬間一塊黑鐵的盾牌出現在他手上！
轟~
還沒來得及握住盾牌背面的手柄，連人帶盾牌，一起被掩埋在水泥板之下，頓時煙塵滾滾。
這樓，顯然有問題。
消防和校方的人還沒撤，見到這種情況都驚出一身冷汗，立馬動手開始扒人……
“賀汀？！賀汀你們還好嗎？”
隱隱能到外面傳來的呼喊，賀汀扭着臉試着動了動膝蓋，疼的他直接“嘶~”了出來，剛養的差不多的右膝蓋，這下又有得疼了。
擡頭看了眼懸在頭頂上方的盾牌，他舉起手抓住手持處，瞥了眼多出來的面色青白的陌生男人，忍不住吞嚥一下，朝人點頭笑笑：謝謝你啊。
“賀汀，你沒事兒吧？”
突然擡起頭的金無敵打斷賀汀和靈體的互動，擔憂的打量着賀汀的臉，聲音都在顫抖，“你做什麼？不是想我死嗎？”
體感在漸漸消失，沒了痛感，賀汀輕鬆了許多，大力頂着盾牌，淡淡迎上金無敵的視線。
“討厭你爲我死而已，別說話，我現在很煩。”
知道會有靈體幫忙，他不想承金無敵的這個情，還在想着韓小莉投入別的男人懷抱裏的事兒。
雖然韓小莉不是他初戀，但是是他真心對待過的第一個女人，他很想繼續愛她。
但底線不允許。
這讓他很難過。
不想關注金無敵受傷的眼神，懶得關心小學生的後置安置。
被消防員拔出來後，徑直上了自己的車，看了眼廢墟，打火掉頭離開。
可能是有過讓他極度享受的互動關係，賀汀忘不了韓小莉的味道。
凌晨兩點，他在自己新家的二樓陽臺上，對着西斜的月亮，喝着罐裝雪花，借酒澆愁。
「別喝了，你那胃又不疼了是吧？」韓小泱第n次勸阻道。
賀汀不聽，繼續慢悠悠小口喝着，“小泱，你說和不喜歡的女人買可樂，會爽嗎？”
「打住啊你，每個女人都會有人喜歡，你和她買可樂，不是把人變成和現在的韓小莉一樣，水性揚花……」
「濫情不會有好下場。來自判官的警告。再說我們不是聊過嗎？殺人事件，多半都是情殺——你想增加刑事案件就去隨便約吧，實踐一下和不喜歡的女人買可樂，究竟會不會爽！」
“照你說的，韓小莉初中都有人喜歡——”
「我是指那些和異性搞曖昧，然後同時和另一個異性去酒店的！別偷換概念！」
“人搞曖昧，又沒同意做他女朋友，想怎麼約是她的自由。”
賀汀打了個嗝，沒滋沒味的啤酒喝不下去了，開始盯着月亮出神。
對此，韓小泱持不同意見，「所以問題就在這，有的人就會覺得自己被綠，衝動之下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影響我們社會安定，這種人更教育不好後代——惡性循環，只要人類不滅絕，世界上永遠就不會缺少人渣。」
“是啊，永遠不會缺少人渣。原生環境不同，人品素質無法統一，義務教育應該着重思想品德的培養纔是。”
說着，賀汀嘆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道：“回頭碰到那種不和異性搞曖昧的、對我有好感的、單身的，大於二十小於三十歲的女人，提醒我一聲。”
「怎麼？這種誰都行？」
“算了……女人太善變了。恃寵而驕，你妹之前多喜歡我啊，說喜歡別人就喜歡別人去了，還指望我照常對她好？多大的臉。”
「你失戀我不跟你計較，搞基是不可能的！老子出去要搞定豪姐！和她生孩子！」
“豪姐？那個黴國女明星科學家？”
「對！就是她！金髮碧眼大長腿，前凸後翹聲嬌嬌！我喜歡她！35還沒結婚，一定是在等我娶她呢！」
“你認真的？”
「昂，這一個月我都看她的生活，實在太無趣了，等我娶回來就讓她遠離科研，陪我一起周遊世界！」
“那你別睡，接着做夢。”
“晚安，我去見靈體了，老實找個本國的吧，別瞎浪。”
賀汀站起來，進了臥室。
漂亮的水晶燈照亮簡潔大方的房間，他脫光衣服鑽進暖融融的被窩裏，靠在牀頭，看着站在牀尾恢復原貌的濃眉男人。
“怎麼樣，我身材不錯吧？”
“很瘦，娘們兒唧唧的，你前女友很有可能是因爲那方面不滿足離開你的。”
濃眉男人一身白色西裝，面容兇相眼神卻溫和的很，第一句話就差直說賀汀不行了。
聞言，賀汀皺眉，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能和你們交流，現實中那玩意兒能用就不錯了。”
“說吧，你還有什麼事兒一定要完成。”
濃眉男人點頭，目光變得悠遠起來，給賀汀講了一個一百年前的愛情故事……
“果仁，所以你是想告訴那個戰地醫生，你從沒怪過她？”
最後賀汀總結，掀開被子，身上已經穿了件黑色平角，動手輕輕揉着兩隻腫起來的膝蓋，垂眸思索起來。
“因爲失誤害死了雙面間諜，然後愧疚了一輩子，鬱鬱而終——不過你爲啥一直看着她？”
聞言，濃眉男人一愣，“那個……不是說了……她是家裏給我訂的娃娃親……我一直都喜歡她……她也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後，纔開始思念我，我才能感受到她的心情……知道她爲我單身了一輩子……”
“哦。”
賀汀瞭然點頭，放棄揉腿消腫，又蓋上被子，看着他。
“怎麼了？”果仁疑惑。
“她現在在哪兒你知道嗎？”
“不知道。三年前我就失去她的消息了，所以想請你幫我找到她。”
“嗯。找到你們都去冥界，有緣再見吧。”賀汀躺下去，拿手機關掉大日光燈，把牀頭的小燈臺點亮，慢慢閉上眼睛。
見狀，果仁問他，“你要休息了嗎？”
“沒有，閉上眼睛，明個氣色不會那麼差。”
“你的臉色和我們看上去一樣，天亮也沒區別吧？”
聽聲音就在自己耳邊，賀汀蹙眉睜開眼睛，盯着他，“休息吧，有結果了我通知你。”
“行。那我四處逛逛，看一看建國後的政治中心人物，都怎麼樣。”
等到空靈的男聲消散，他才又閉上眼睛，意識道：“小泱，你看看我的腿，到以後會不會變跛？”
「你想多了。」
“不會就好，明天我去機場接你媽，把她送你妹住的酒店那裏去。然後我就能了一件心事。”
「再不看醫修養，你等着以後坐輪椅吧，等我回來幫你推着，我不嫌棄你，沒事兒。」
“……行吧……我看病……那你幫我找個人，一百年前一個叫曾珍的女醫生。”
韓小泱疑惑：「你找金無敵他姥姥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