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要支付七十多萬給小蘿蔔頭，賀汀瞬間感覺到了壓力，輕輕嘆了口氣，看着前方明亮的道路，微微出神：看來要儘早把收入合理化了。
小蘿蔔頭實虛體切換自如，拿着賀汀給他的果11，單獨執行靈體相關的任務去了。
反正，冥界無線他能連接，處理起來要比賀汀方便了一些。
現在，金無敵正駕車載着賀汀返回賀家，車廂裏一片靜默。
窗外灰暗的景物不停飛逝，賀汀低頭揉了揉眼睛，擡頭看向旁邊的金無敵，嚥了咽口水打破安靜：“你，應該有途徑把不明來源的收入，變得合理吧？”
金無敵點了下頭，挑眉乾脆把車停在路邊，直接熄火。
車廂瞬間陷入黑暗，賀汀皺眉正準備說話，倏地脣上一軟，耳邊響起清冷的男聲，“你能想到我，我很開心。”
呼吸交纏在一起，賀汀不自在的別過臉，攥着手裏的手機，垂眸冷笑道：“我想岔了，我自己能有辦法，打擾了。”
“抱歉，情不自禁。”
金無敵端正坐好，右手捂着胸口平復着呼吸，接着說道：“你的錢給我，我幫你合理化，不需要你以身相許。”
賀汀無語，但確實自己懶得動腦筋再想其他辦法，輕“嗯”一聲，“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兩人約定好，黑色騎車在寂靜的縣道上停留半小時，隨後就駛離了。
輾轉反側到天亮，賀汀還是覺得，金無敵幫他，是因爲他的色相。
沒有絲毫睏意，看了眼時間，早上七點十五，離串門拜年還有一個小時呢。
他坐起來，靠在牀頭打量着金無敵的睡臉，過了一會兒他自嘲的笑着，擡手捂住自己的眼，心想：我好像真被扳彎了……
賀汀從來都是個明白人，喜歡韓小莉就是想和她一輩子，想和她爲愛谷掌，想觸摸她。
他不願意一頭熱，所以韓小莉一背叛他，他就會立刻收回自己的感情，終止輸出，保護好自己。
但現在，他記得金無敵做過的變態事，知道金無敵對自己有些病態，死皮賴臉的都不像個男人——只要想起那天他撲過來爲自己擋樓板、爲救自己拔掉胸口的匕首要挾別人、賴着非要幫自己排泄火氣端屎端尿……
想起這些，就討厭不起來了。
爲什麼要想金無敵對我的好呢？賀汀控制不住他的大腦，越是不願想這個人，腦子裏關於他的記憶就越來越深刻。
他感覺自己要瘋了。
他得兩年內娶妻生子讓父親安度晚年啊？怎麼能喜歡上一個男人？
不可以啊，不可以！
“賀汀，你……”
聽到金無敵的聲音，賀汀回過神來已經淚流滿面了，放下手盯着男人湊近的臉，溼着聲音問他，“你打算過以後嗎？”
“嗯……順利的話，和愛人領養兩個孩子，兩隻貓，一個院子，慢悠悠的過剩下的日子。”金無敵的聲音有些發顫。
賀汀聞言笑笑，拿過抽紙擦眼淚，邊擦邊說道：“你頭腦那麼聰明，還是多當幾年老闆，讓你孩子輕鬆一點吧。”
“怎麼哭了？”
突然被抓住手腕，賀汀疑惑盯着金無敵，抽噎了一下試着抽出手腕，“鬆開我，腿突然抽筋了而已。”
“你不是。”金無敵蹙眉肯定。
賀汀抿嘴放棄掙扎，盯着他的眼睛，凝眸直起上身湊過去，壓低聲音道：“一次不忠，永世不用。”
這一刻，金無敵愣住了，看着男人嚴肅認真的眼睛，聲音突然變得乾啞，“我不會出詭的，我發誓。”
“別發誓。如果喜歡上別人，你和我說就是，好聚好散，我不強求別人。”
因爲哭過，賀汀的眼睛變得特別亮，一眨不眨的直盯的金無敵紅了臉，吞嚥了兩下應道：“除非我死——賀汀你掐我一下，我好像在做夢。”
在醫院裏和金無敵混了那麼多天了，接吻的感覺，見鬼的熟悉。
心也在怦怦跳，並不完全是因爲之前種種類似的吊橋效應。
初一上午，金無敵暈了過去。
賀汀在樓下招呼來來往往的街坊四鄰，中午12點才閒下來，拎着袋零食去了書房。
補《入冥表》。
梅仙、七個新娘、果仁離開的距離時間地點。
合上黑皮筆記本，再把一大購物袋的零食關進抽屜裏，賀汀離開書房，接了杯熱水進了臥室。
自己31歲，應該多照顧點小自己8歲的弟弟。
他進去的時候，金無敵已經穿戴整齊，盯着牀頭櫃的照片在出神。
照片是賀潛心和賀汀的合照，賀汀高中畢業那年拍的。
“金無敵，還有不舒服嗎？”
賀汀拿過照片，看了一眼放在一旁，戳了戳金無敵的胸口，蹙着眉道：“你這心……以後真的買可樂的時候，不得被我弄死？”
金無敵沒想到賀汀這麼直接，呆愣了兩秒鐘，伸手握住他的右手，微微擡頭看着他夾帶擔憂的眼睛，“我沒事，承受的住。”
“那就唔……”
被堵了嘴，賀汀愣了愣，喉結滾動着把人推到，看着金無敵顫巍巍的眼睫毛，慢慢張開嘴，迴應起來。
心裏的小鹿變得狂躁，跑來跑去的怦怦聲吵的很，矇蔽了賀汀的清醒意識，讓他把此刻的愉悅向下延續……
不必再忍着動作，不用擔心嚇到韓小莉，不需刻意溫柔循序漸進。
賀汀是兇猛的，打開自己的晴喻，盡情在金無敵身上爲非作歹。
他痛快極了，喘着氣注視着滿眼意外的金無敵，問他，“怕嗎？以後只能和我做這種事，你甘心嗎？”
“我去鎖門。”
金無敵眼神閃爍的推開賀汀，起身把上身的障礙物剝掉，反鎖上房間的門。
嗒~
鎖門聲打開了某種開關，賀汀燥熱不已，勾住金無敵俯過來的脖子，爲所欲爲……
一開始進攻的是賀汀，有些脫力後被恢復神智的金無敵瘋狂反擊，你來我往的都不願意躺平接受。
外面的敲門聲沒影響到兩人，一遍過後人就走了，賀清白坐回餐桌，滿臉疑惑的對賀潛心道：“爸爸，哥哥他們沒開門，不知道在裏面幹什麼呢。”
“不管他們，喫零食喫的都不餓了，我們喫，讓他們多賴會兒牀。”
賀潛心看到賀汀拎着零食上的樓，沒想太多，拿起筷子就招呼大家喫飯，“喫飯喫飯，碗留着讓賀汀和無敵刷。”
窗外陽光明媚，晴試在賀汀的痛呼中停了下來，金無敵反應極快的抽身出來，把賀汀翻個身，讓他平躺着，連忙去看他的兩個膝蓋。
“對不起，我忘了你有傷。”
賀汀滿臉是汗，皺着眉悶哼一聲，伸手擡起金無敵垂着的頭，“沒事兒，我也忘了，洗洗起牀吧，我餓了。”
“賀汀……”
看的出金無敵的不滿足，賀汀抓着他的肩膀讓自己坐起來，抹了抹他滿是口水的嘴脣，聲音發啞道：“聽話，等我腿好了，讓你過癮。”
“過不了癮。”
金無敵隱忍着起身，撿起衣服隨便裹了下兩人，抱着人去了外面的浴室，嘩嘩嘩的流水沒能澆熄他的火氣。
賀汀當做沒看見，默默在浴缸裏洗着自己，嘴角勾着笑意，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