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公路上勻速行駛着,狹小的空間靜的可怕,過了好久,賀琛打着方向盤,低低一笑“現在身體好些了?”
“啊?”
賀琛點燃一根菸,叼在嘴裏“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不麻煩賀少關心”雲知淡淡的說着。
“嗤!”車內響起男人一聲嗤笑“你該知道,就你那個破身體是撐不了多久的”突然,他語氣嚴肅起來“真的不打算告訴他?”
這個‘他’指的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隨之而來是長久的寧靜,透過後視鏡,賀琛悄悄打量着這個女人。
他不明白,這個女人究竟在掩飾什麼?
下一刻,透過後視鏡,四目相對,只見女人認真的看着他“賀少,以前的我們…算是朋友吧?”
“當然!”
意識到什麼,賀琛猛地睜大眼睛“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女人並沒有回答,她只是歪着頭靠在車窗上。
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恐怕,謝衍早就巴不得她快點去死,好給他心愛的女人贖罪了!
這麼多年了,賀琛多多少少也知道這兩人之間的恩恩怨怨。
五年前那件事,永遠是橫跨在他們之間的溝壑!
咂了咂舌,賀琛漫不經心地說着“聽說北川海岸來了位客人”
聽到北川海岸這四個字,女人的身形明顯一抖。
北川海岸是什麼地方?那是堂堂謝氏繼承人的領地。
可她卻也從這句話裏清晰的捕捉到一絲東西“你什麼意思?”
北川海岸,那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地方。
看到女人突然激動的情緒,賀琛差點被嚇了一跳,他吐了吐煙霧,渾不在意的說“字面上的意思唄!”又想到那個男人的慘狀,賀琛小聲嘀咕一句“還挺慘的”
“滴~”
車差點與一輛迎面衝過來的貨車相撞,賀琛瘋狂的轉着方向盤“操!”
“特麼怎麼開車的?趕着去投胎啊?”
等車好不容易避開貨車,賀琛纔想起車上的雲知,他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女人的臉蒼白的不成樣子,倒不是被險些釀成的車禍給嚇到的,而是她可以十分的確定,賀琛口裏說的那個客人,就是殷君塵。
一想到那個男人暴戾陰沉的秉性,雲知陡然繃緊神經,她盯着後視鏡,一字一句的說道“去北川海岸”
“我說,去北川海岸”女人的手抓在座椅上,手指不斷緊收。
她已經在極力的壓制住自己的恐懼感,可牙齒卻還是在不停的咯咯直響,頭腦也像放電影一樣重複着那天的畫面。
她幾乎整個人都到了崩潰的邊緣。
爲什麼?爲什麼他要這麼做?爲什麼?
車終於駛進北川海岸,入目便是難以企及的大氣奢華。
整座北川海岸全是由謝衍親自設計,採用歐式風格,請了數十位全世界最頂級的建築師共同築造,這裏的一草一木,全是由國外引進,專人打掃,可以說,這簡直就是匯聚了全世界最頂尖人才的心血而精心雕刻的一座帝宮。
儘管這座建築足以驚豔全世界,然而此刻的雲知卻沒有一點心思欣賞。
望着越來越近的目的地,她的心也越來越忐忑。
車,停了下來,賀琛解開安全帶,長腿跨下車,將車鑰匙隨手丟給一旁的傭人“謝了!”
然後,看着車裏坐着的女人,賀琛勾了勾脣角“雲小姐,請吧”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怎麼會突然間像發了瘋一樣吵着要來這裏。
而且他可以肯定,這絕對和謝衍帶回來的那個男人有關!
雲知坐在車裏,她望着這座冰冷的建築,咬咬牙,下了車。
北川海岸燈火通明,雲知無措地站着。
“嘀嗒嘀嗒~”
擺鐘的聲音在無限循環着,像是敲擊在她心上,連呼吸也不敢爭分奪秒。
謝衍坐在沙發上,嘴裏夾着煙,煙霧裊繞,好似謫仙。
他的矜貴華麗與女人的落魄形成鮮明的反差。
無形的恐慌在她心底蔓延,她終於還是出聲問道“他在哪裏?”
沒有等到男人的回答,雲知的心莫名慌了起來,一股不安悄然擠進她的神經,她鼓足勇氣,再一次提高音量“謝總!殷先生在哪裏?”
謝衍自始自終都是冷眼相待“誰允許你來這裏的?”
目光冰冷的掃向一旁的賀琛,嚇得賀琛一跳,他連忙起身,丟下一句“我還有事”就飛快奪門而出。
該死的,這瓜可不好磕啊!
小命要緊!
待人一走,四周的溫度陡然極速下降到了極點。
女人低着頭“抱歉,謝總,我只是想知道我的朋友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