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知！”他微微喘息着，音色有些暗啞“別試圖裝可憐，這樣只會讓我感到噁心。”
等到一切結束，謝衍進了浴室。
雲知整個人癱在牀上，沒有一絲生氣。
聽着浴室裏不斷傳來的水聲，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然而下一秒，清冷的聲音就從裏面傳了出來“給我進來。”
雲知頓了頓，好半天，才踉踉蹌蹌撐着發軟的雙腿走到浴室門口“謝……總，請問……有什麼吩咐？”
“進來。”
半天沒動靜，謝衍從裏面把門打開，視線掃過那雙眼睛，心口處莫名有些悶，他寒着臉“沒聽見嗎？”
雲知絞着手指，扯了扯乾澀的脣，問“謝總，什麼時候結賬？”
“嗤！”謝衍輕笑着將女人扯進浴室，他在她耳邊低低的說“雲知，你覺得你的本事……值多少錢？”
雲知只覺得像是被人扼制住了喉嚨，連基本的呼吸都做不到，她的心…在一陣陣的痛，扯了扯乾澀的脣角，她說“那就看謝總願意讓哪種女人近你的身了”
從浴室裏出來，已經到了晚上。
謝衍丟下一張三百萬的支票就離開了。
雲知攥着這張支票，心口跟針扎一樣痛。
北川海岸。
謝衍坐在沙發裏，修長筆直的雙腿隨意交疊着。清冷的月光灑落在他的臉上，顯得整個人更加孤傲涼薄。
賀琛搖了搖手裏的酒杯，向謝衍示意“阿衍，你到底怎麼回事啊？那個女人你要是不喜歡，直接弄死得了，這麼折騰人算怎回事？”
謝衍偏過頭，冷冷的看着他，抿了一口。
“阿衍，她都已經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要我說，還是把人放了吧”
這麼折騰人，早晚會把人逼瘋的！
謝衍繼續喝着紅酒，就在賀琛以爲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說“你覺得，我應該放她走？”
“是啊”賀琛脫口而出“那個女人，早就爲那一條命付出代價了不是嗎？”
等了好久，男人都沒有說話。
“不可能”男人仰頭喝光所有的酒，陰沉的眸子落在賀琛身上“她一輩子也別想逃”
“爲什麼？”俊朗的五官夾雜着疑惑“阿衍，這不像你”
他認識的謝衍，從來不會將心思分給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死人。
“沒有爲什麼”謝衍放下酒杯，起身“阿琛，你該走了”
賀琛順勢也將酒杯放下，伸了伸胳膊“得！阿衍，你可千萬別後悔”
他將外套搭在肩上“我還是去找我家染染小寶貝兒咯”
等人徹底消失在了玄關處，謝衍來到落地窗前，漆黑的眸徹底融進暗夜。
員工宿舍。
雲知剛回來，就見沙發上坐了一個人。
“君塵？”
殷君塵深坐在沙發裏，聽到她的聲音，立刻擡起頭來“小知？你回來了？”
“嗯。”
雲知有些累了，嗓音沉沉的。
“小知你沒事吧？”看着她蒼白的臉，殷君塵擔憂的上下掃視着她“你的病……”
“我沒事。”雲知在沙發上坐了，衝殷君塵笑了笑，反問“你怎麼在這裏？”
“真的？”殷君塵還是不信“小知，你要是有什麼不適我立刻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真的沒事”雲知扯着笑容“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我……”殷君塵的眸色暗了幾分“小知，最近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爲什麼？”雲知皺眉“怎麼這麼突然？”
“沒事，就是聽說有一個地方挺好的，想去看看”
雲知沒有懷疑“多出去看看，也挺好的”
殷君塵的飛機是第二天早上。
雲知向經理請了半天假，將人送到機場“君塵，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殷君塵揉了揉她的頭，笑得溫潤“好了，小知，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嗯。”
送走殷君塵，雲知準備直接到帝城。
“雲知！”
還沒走出機場，背後就傳來一道男音。
她皺了皺眉，以爲是幻聽，正準備走，就聽見那聲音繼續傳來。
“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
雲知轉過身，人流擋住了她的視線，可當她對上那雙眼時，整個人都怔住了。
“久別重逢，怎麼都不打聲招呼？”陸妄走到她身前，上下打量着她。
“陸、陸妄？”
“嗤！”男人嗤笑一聲“這麼久了，雲小姐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眼前的女人羸弱無神，哪裏有半點雲家大小姐的影子。
女人本能的低下頭，不去看他的眼睛。
陸妄笑了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人塞進自己車裏。
咔噠！
車門被牢牢鎖死，雲知有些驚慌“陸先生，你這是幹什麼？”
陸妄沒有回答她，只是讓司機開車。
等到了地方，雲知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看着眼前金碧輝煌的建築，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陸妄走到她身邊，笑了笑“怎麼，雲小姐不打算招待我進去坐坐？”
雲知的腿向灌了鉛一樣的重。
好半天，她扯了扯乾澀的脣角，恭敬地鞠了一躬“陸先生，歡迎來到帝城娛樂”
“嗤！”陸妄輕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擡腿就走了進去。
過一會兒，就有人來催促她“還愣着做什麼？陸先生已經等你很久了，不想幹了？”
“啊？”雲知有些詫異，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我知道了”
很快到了一間包廂。男男女女坐了不少人。
雲知走了過去“陸先生，請問——”
雲知還沒有說完，就被另一道聲音蓋住“帝城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都已經過了十幾分鍾了，現在纔來，擺明了瞧不起人”
“抱歉”雲知彎着腰“這件事是我的失誤，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了？不是說帝城的員工一向以顧客爲主嗎？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對不起……”
一旁的陸妄勾了勾脣，笑不達眼底。
那人也是不罷休的主，他繼續嚷嚷“對不起有用的話那要警察做什麼？今天你要是不能讓我們滿意你就別想走出這道門”
雲知的手心直冒冷汗，他仍舊保持着標準的笑容“先生，請問——”
“別給老子擺這副表情，我也不爲難你，今天只要你把陸少哄高興，這事就算翻篇了”
聽到這個要求，雲知猛地一怔，擡眼就與沙發上的男人四目相對。
只是短短一瞬，她很快收回視線。
她低下頭，半天沒動。
陸妄曾經是她的同學，她沒有辦法在他面前卑微得像條狗一樣乞憐。
“不願意？”
不滿的聲音再次響起，顯然已經開始不耐煩了“我可警告你，陸少是我的朋友，要是讓他不高興我絕對饒不了你”
“先……先生。”雲知舔了舔乾澀的脣角，音色帶着乞求“可不可以……換個要求”
啪！
一耳光結結實實甩在臉上，男人一腳把她踹在地上“一個小小的員工還敢跟老子講條件？不想在這兒幹了是嗎？”
身體本來就不好的雲知，被他這麼一踹，嘴角瞬間溢出一抹刺眼的紅。
這一切都被陸妄看在眼裏，然而卻沒有一絲動靜。
女人擦了擦脣角，知道今天是逃不過了。
她撐着身子來到陸妄面前“陸先生，請問，我能爲你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