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懷抱起了作用,女人漸漸冷靜下來,無力地靠在他身上,只是身體仍在顫抖個不停“阿深,我懷孕了……懷了他的孩子……”
她懷了那個人的孩子……
一想到這裏,女人情緒又激動起來。
“不行,這個孽種不能要,絕對不能要,我要打了它,我要打了它”
許深身形一頓,然後更加用力地抱着已經快神志不清的女人“不要,知知,你不能這麼做”
她的身體早就不允許再來一次了。
他絕對不能讓她在一次陷入危險。
雲知仰起淚目,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可是阿深……這是他的孩子啊!”
從前她有多想給那個男人生孩子,現在就有多恨。
“不,知知,這是我的孩子,這是許深的孩子,和他沒關係”他撐着女人的肩膀,讓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地告訴她。
這是他們的孩子。
這是他們的孩子,是她和阿深的孩子?
她漸漸安靜下來,紅着眼睛看着他“阿深,這真的是我們的孩子嗎?”
“是!”許深讓護士離開,自己更用力地抱着她“這是我們的孩子”
……
五年後。
小女孩蹲在樹下撿起掉落的櫻花,看到不遠處的女人,她撿起一朵最好看的,來到女人面前“媽媽,花花給你”
小女孩白嫩嫩的,笑起來有兩個酒窩,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像是裝滿了星星。
女人躺在軟椅上,並沒有接過花,只是笑得溫柔“慕慕今天開不開心呀?”
許慕知心情有點低落,媽媽好像不喜歡她。
她有些悶悶“開心”
雲知的知道她不應該這麼做,這是她的孩子。
可是她還是過不了心裏那一關,她不僅是她的孩子。
男人踏着暮色從外面回來,看到女兒有些不開心,他直接一把抱起小慕知“慕慕今天乖不乖呀?”
“乖”小女孩甜甜在男人臉上親了一口。
她的爸爸真帥!
“我女兒真好看,跟我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
放下許慕知,許深溫潤一笑“好了,自己去玩,我要和媽媽說悄悄話了”
小慕知很乖的,聽到這話乖乖跑到了一邊。
許深笑着在軟椅旁蹲下,桃花眼尾波光漣漪,帶着勾人的意味,哄小孩兒似的“知知今天在家有沒有乖呀?”
五年的時間,雲知宛如脫胎換骨般,皮膚也開始變得白嫩,連那消失已久的小梨渦也已經回來了。
女人嘴角忍不住勾起笑容,臉也羞紅了起來“你怎麼總是把我當小孩兒一樣啊?”
她都已經30歲了,說這話也不怕閃舌頭。
然而男人只是低低的笑,在她臉上落下一吻“因爲我家知知就是小孩兒啊!”
他答得理所當然。
她的過去他沒能參與,現在,未來,他只想把他的女孩寵成小仙女。
當初他們經過無數次的顛簸才把這裏選爲了家。
因爲他當時聽見他家小仙女說,櫻花好美。
晚飯的時候,小慕知很懂事的幫爸爸端飯“爸爸對媽媽真好”
她都有些喫醋了。
不過沒關係噠,這是她的爸爸媽媽。
“嗯!”
晚飯過後,小慕知回到自己的房間玩積木。
主臥裏,男人接過女人手裏的吹風機“這種事兒就交給你老公來做就好了”
雖然兩年前舉行婚禮的時候沒有親朋,也沒有好友,但他們的眼裏都有彼此。
雲知笑了笑,拉着男人的左手,沒有說話。
老婆的身體自帶香味,許深吹着吹着,有些心猿意馬了。
修長的手指颳了刮女人的臉蛋,他低下頭,咬着她的耳垂“老婆,你好香啊”
這時還哪裏管吹風機什麼事兒,一把抱起女人,往牀上倒去。
“磨人的小妖精”男人壓在她身上,輕笑一聲,邪魅的勾了勾脣。
雲知身體一抖,她伸手環住男人的脖子,羞紅了臉,不敢去看他。
許深覺得自家小嬌妻越來越容易害羞了,親了親她的小嘴,就聽見他繼續說“我的公主殿下,臣來伺候您了”
雲知只覺得他好油膩哦。
睫毛輕顫,在暗夜裏,四目相對。
這個男人,是照進她生命裏的光。
……
雲知想自己的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於是和許深商量“阿深,我覺得應該沒問題了”
雖然許深的工資足夠他們一家生活,但她不能總呆在家裏吧。
許深沒有多想直接拒絕,理由是“我怕你累”
雖然已經過了五年,但知知的身體早在以前就已經壞了根本,他不可能讓她出來工作的。
拿身體當藉口,雲知自然找不到話反駁,她有些不開心。
許深看着她的樣子有些好笑,一把摟過女人的細腰,他朝懷裏的女人拋了個媚眼,調笑道“怎麼?知知是不相信爲夫的能力?”
小慕知用紅繩綁了個哪吒頭,坐在另一個沙發上,雙手捂着眼睛。
爲老不尊!
雲知推了推男人。
還有孩子在呢!
現在,她只希望他們一家三口開開心心就好。
喫完飯,小慕知很自覺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主臥裏,女人趴在牀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刷着手機。
而男人剛從浴室裏出來,還溼着頭髮。
他從後面抱住女人的腰,下頜抵在女人頸間“玩什麼呢?”
“隨便看看”
注意到男人還溼着頭髮,雲知推開那雙不安分的手,去找來了吹風機。
“有老婆伺候的感覺真好”許深感嘆着。
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當面謝謝殷君塵的。
他環住女人的腰,讓女人坐在自己腿上“老婆,我好愛你”
……
Z國。
偌大的房間裏一片狼藉,到處充斥着難聞的酒味,地上撒了一地的散滿了菸頭,男人面無血色地癱在地上,一向涼薄的黑眸里布滿了猩紅的紅血絲,菲薄的脣緊緊抿着,像是在極力壓抑着什麼。
腦子裏是一張張逐漸清晰的臉,這一次,他終於看清楚了那個女孩的樣子。
她穿着漂亮的白裙子在草坪上翩然起舞,而這張臉,他無比熟悉。
他的手在顫抖,連玻璃碎片劃破手掌也感覺不到痛。
“阿衍,我早就跟你說過,你的記憶可能被人篡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