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寶問明曹煜要去的醫院和司馬清苦是同一家之後,出門買了點水果,搭着順風車一起去了。
醫院門口停了好幾輛救護車,不斷有傷員從車上擡下來。
阿寶下車的時候,明顯感到有幾個人的魂魄已經有離體的徵兆。
護士和醫生不斷從裏面衝出來,推着病牀又衝進。
阿寶在門口等了會兒,等人散得差不多了才進門。
曹煜停好車並沒有和他會合,而是直接上了樓。曹老先生住的是高級病房,一人一間,在頂樓。
司馬清苦住的是普通病房,三人一間。
阿寶進房間的時候司馬清苦正在玩撲克。他拿起左邊的牌看了看,然後除了張七,再拿起右邊的牌出了張八。
“師父。”阿寶將水果放在牀頭,伸手去抓他左手邊的牌,“我陪你玩。”
“不行。”司馬清苦拍掉他的手道,“右手這把牌太爛。”
阿寶道:“左手代表誰?”
司馬清苦道:“潘喆。”
“他輸了幾把?”
“二十一把。”
“你們一共玩了幾把?”
“二十一把。”
同花順打着哈欠從他懷裏探出頭道:“沒想到師父大人還有這麼幼稚的時候。”
阿寶道:“這句話難道不應該改成,難道師父大人還有不幼稚的時候?”
司馬清苦用右手邊的打敗左手邊有2不出卻出的“潘喆”之後,才整理牌道:“你又遇到什麼麻煩了?”
阿寶垮下臉道:“難道我就不能來看看你?”
司馬清苦道:“好吧,我換個方式問,你帶了什麼麻煩來看我?”
阿寶:“……”
司馬清苦突然皺眉道:“你有沒有感覺到這間醫院陰氣很重?”
阿寶翻了個白眼,假笑道:“我帶來的。”
司馬清苦從身上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羅盤,道:“你要是有這個本事,我就可以當唐僧了。”
“……師父,你究竟看上了唐僧的哪一點?”
“徒弟、結拜哥哥、靠山、追求者……”司馬清苦長嘆道,“多得令人髮指啊!”
阿寶道:“我們還是說說醫院的陰氣吧。{co}就去……書_客居!”
司馬清苦道:“醫院向來是陰氣集中之地,這個沒什麼奇怪,奇怪的是……這幾天陰氣越來越重,但是我見到鬼差的次數屈指可數。”
阿寶看了眼鄰牀的老者。
司馬清苦道:“沒關係,他耳背,聽不見。”
阿寶道:“會不會是鬼差最近實行團購制,等鬼魂數量達到一定限額後,纔上來收魂?”
司馬清苦道:“他們不怕鬼魂亂跑,變成孤魂野鬼交不了差?”
阿寶道:“在醫院外面下個結界就不就跑不出去了。”
司馬清苦道:“你剛剛說什麼?”
司馬清苦一拍阿寶的大腿道:“我知道了。”
阿寶道:“師父,你的大腿呢?”
司馬清苦道:“沒看到你師父我要坐輪椅嗎?”
“您有兩條腿。”
“不順手。”
“……”
司馬清苦拿着羅盤道:“其實,昨天醫院裏發生了一件怪事。”
阿寶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道:“什麼怪事?”
三元和四喜從他懷裏出來,一個靠牆站着,一個坐在牀上。同花順身藏在阿寶的懷裏,只伸出腦袋,將下巴擱在阿寶的膝蓋上,眼睛期待地看着司馬清苦。
三鬼一人就這樣靜靜地等着聽故事。
司馬清苦原本想簡明扼要地說一下大概情況,但是在這樣四雙目光的注視下,他突然有了說故事的興致,連帶口氣也並不一樣了。“你們知道,醫院這種地方,總是會發生這樣那樣的奇怪事,這間醫院也不例外。我要說的這件事,就發生在昨天的夜裏,差不多十點多的時候,門診已經關門,住院部除了值班護士之外,幾乎看不到人影走動。我因爲肚子餓,所以拄着柺杖到樓下小賣部買了一包方便麪,但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出現了。我看到兩個護士推着一輛車進了停屍房,但是車上面的那個人並沒有死。”
阿寶道:“你怎麼知道?”
由於他的問題實在太有辱御鬼派傳人的身份,身爲掌門兼師父的司馬清苦立刻從說書人的角色中脫離出來,沒好氣地瞪着他道:“好歹我也是御鬼派的掌門人,一個人的軀體裏裝的是生魂還是鬼魂我怎麼會分辨不出來?”
阿寶道:“活人爲什麼要推倒停屍房去?”
司馬清苦道:“這也是我好奇的問題,所以我就偷偷跟着他們進了停屍房。”
阿寶緊張道:“你看到屍變了?”
司馬清苦道:“我看到女人了。”
“……”阿寶道,“一點也不好笑。”
司馬清苦白了他一眼,“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阿寶道:“好吧,你是說兩個護士對着一個活人去停屍房,然後你追到停屍房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女人……難道護士推着那個人去停屍房和女人幽會?這也太刺激了吧?”
司馬清苦道:“你聽我說完!不要插嘴。我看到了一個女人在照鏡子。她在鏡子裏看到我,突然大叫一聲,驚慌地跑出去了。我這才發現,我竟然進了一間女廁所。”
阿寶道:“啊?走錯了?”
“你就算耳背也不會眼瞎。”司馬清苦道,“我確定我跟着護士進的地方是停屍房。但是我推開門進去之後卻到了女廁所。”
阿寶想起司馬清苦之前的話,道:“結界?”
司馬清苦道:“只有這一種解釋了。”他盯着手裏的羅盤道,“可惜我當時沒有帶羅盤,不然就不會這麼容易被結界困惑住。”
阿寶伸手去拿,“這是什麼寶貝?”
司馬清苦一掌拍開他的手道:“給你你也不會用!”
走廊突然熱鬧起來,不斷看到醫生和護士從走廊裏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