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過程中,智德大師就只是站在那裏,任由身前木屑翻飛,還是一動不動。
時間宛如靜謐了一般,沒有任何人說話,到中年男子將木柴全部劈完,天空已經斜陽落下。
他終於是放下了柴刀,而後開始將自己劈好的柴火一根根逐漸拼湊。
他一雙手方纔雖然奮力劈柴,但卻是纖塵不染,五指修長靈動,宛如上天最完美的藝術品。
不過數息之間,他已經拼好了一根板凳,這板凳全都由一根根的小木條鑲嵌拼湊而成,沒有任何釘子或是膠水沾合,這樣的手法,就算是全世界最高級的木工,也只能做到這般地步。
他拼好板凳,這才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將板凳推向了智德大師身後。
“新木椅,就是需要心思,坐下來纔會安穩!”
“智德,讓你久等了!”
他叫出了智德大師的名號,但卻是直呼其名,完全一副老朋友相見的口吻。
要知道,智德大師可是古少林的達摩院執掌,當世至強存在,修爲深不可測,便是神品超凡都可以輕易碾壓,他在百年前就已經名垂四方,華夏九成九的武者,都是他的後輩,但這個宛如山野村夫的中年人卻是淡然叫出其法名!
智德大師也是面露笑容,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木椅上。
“七十年來,你的手藝還是沒有退步!”
智德大師單掌豎於胸前,對中年人輕輕頷首。
“哈哈!”中年人顯然極爲開心,大手一揮,從腰間抽出了一個酒葫蘆。
“今天不只是有新木椅,還有上佳的好酒!”
他先是扒開塞子喝了一口,而後丟向了智德大師。
智德大師這位出家高僧,得到數十年,毫不避諱,直接仰頭飲下,竟像是街邊的酒徒般。
他喝了一大口,面現暢快之色,讚歎道:“果然是好酒,想不到,這些年你除了鑽研木工,對釀酒也有了如此造詣,這一口酒喝下,看來我是要饞好幾年了!”
中年人隨意地席地而坐,跟智德大師面對面,兩人一位山野村夫,一位得道大師,很難聯繫在一起,但此刻,他們卻是形成了某種不需要交流的共識。
“這酒叫做‘清泉流溪’,我以這山澗泉水自釀的佳品,當然是世間絕品!”
就是這一眼,他瞳孔陡凝。
“智德,你……”
智德大師淡淡一笑,而後手掌運勁,一道勁力自其掌間噴薄而出,將佛珠串震碎。
“現在的智德,不能稱爲智德大師了,該稱呼我爲……智德行者!”
“我已經決定出世了,龍皇,你的決定呢?”
這眼前的邋遢村夫,竟然便是曾經威震世界,橫壓華夏的絕巔存在,華夏龍皇——龍定天!
“龍皇,你的決定呢?”
智德大師看向龍定天,目光幽幽,宛如回到了七十年前,那也是他們第一次相識。
七十年前,華夏時局動盪,西方的堅船利炮攻入了華夏不久,東瀛的鐵蹄也是在華夏境內開始肆虐,大有要將華夏吞沒之勢。
作爲高僧的智德,自然是義不容辭下山,準備以絕世武道,拯救萬民於水火,抵擋列強的侵略。
他下山所遇的第一人,便是龍定天。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王級已經隱沒了世界三十年時間,但這並非絕對,他們兩人在聯手之下,察覺了在娟娟長河之下的暗涌。
仲裁所和西方教廷,都有着王級存在暗中潛入華夏,在世界局勢之下推波助瀾,包括東瀛,也有不少修爲達到王級的強大鬼神附身在東瀛軍官身上,意圖顛覆華夏。
兩人毅然決然,成立了當時的“武盟”,聯合龍虎山、正一派、上清宮等華夏老牌強大宗門,開始跟這些世界級強者們周旋。
這一戰中,龍皇和智德大師不知道多少次並肩作戰,挫敗了許多西方和東瀛的王級存在,受到華夏武道界諸雄共尊,被稱爲武盟雙雄。
隨着他們兩人的驚人天賦與實力,加上華夏同胞們的血性和熱忱的覺醒,侵略者們紛紛被趕出了華夏,但這些隱沒於世界的王級,卻是沒有就此退走。
當時共有十五位來自西方和東瀛的王級存在還潛伏在華夏各地,其中十人,來自仲裁所和西方教廷。
龍定天和智德大師兩人,不辭辛勞,在華夏山水之間奔赴,腳程何止萬里,終於被他們將這些人驅逐出境,甚至還有幾人在他們手中被擊殺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