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要感謝徐振南徐總的慷慨解囊,竟然願意爲我的拙作花費這麼大的價錢。”

    登上舞臺後,陸柯先是感謝了一番最終的購買者,而後繼續說道:

    “說實話,我自己是有些慚愧的,如果早知道徐總對我的書法如此喜愛,我在創作這副書法的時候,就應該再認真一些,這樣才能更加對得起徐總的愛心……”

    雖然心底對徐振南等人的目的帶有懷疑,但人家畢竟付出了真金白銀,所以陸柯在發表感言的時候還是給足了對方面子。

    徐振南自然也是投桃報李。

    面對主持人詢問爲什麼會願意付出四百多萬去購買陸柯的書法作品時,他也是說出許多華麗的辭藻去形容陸柯的書法水平之高。

    不知道的,聽完他的感言之後,還以爲他在說什麼古代書法宗師。

    就這樣,陸柯和徐振南一番花花轎子人擡人,皆大歡喜的下了場。

    來到後臺,陸柯就聽徐振南笑着說道:“陸總,留步。”

    ‘來了!’

    聽到徐振南的話,陸柯心裏暗道一聲,知道徐振南終於要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了。

    “不知道徐總還有什麼事嗎?”

    陸柯不動聲色地問道。

    “是這樣的,”

    盯着陸柯的神色,徐振南試探問道:“我家裏有一個出身行伍的長輩很喜歡陸總你的書法,你覺得——我如果把這幅作品送給他老人家的話,他會不會喜歡?”

    原來如此!

    聽到徐振南這番話,陸柯這才明白過來對方爲何願意花費四百多萬的價格購買自己的書法作品了。

    原來對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想來他們不知道從什麼渠道得知了王震坤喜歡我的書法,所以這才決定購買我的作品去討好王將軍。’

    陸柯心中電念急閃,臉上卻是故作茫然:“抱歉,徐總,我有些聽不懂您的話,您的長輩喜歡什麼,我怎麼會知道?”

    他當然不會去搭徐振南的話茬,畢竟王震坤現在可是他的靠山,他還要靠着對方的名聲去震懾那些意圖對自己不利的人,怎麼可能會在沒有得到對方允許的情況下就泄露兩人的關係?

    “欸,陸總何必跟我裝糊塗?”

    對於陸柯的反應,徐振南顯然也在意料之中,笑眯眯地說道:“這裏又沒有外人,陸總的回答我敢保證,只會出你之嘴,入我之耳,絕不會有第三人知曉。”

    “可是徐總,我是真的不明白啊。”

    陸柯還是攤着手無奈說道。

    見陸柯絲毫沒有松嘴的意思,徐振南眼中閃過一抹惱怒,不顧顧及他和王震坤的關係,還是強忍了下去,勉強一笑,道:“也罷,既然陸總不願指點我,倒是我唐突了。”

    “徐總言重了,我是真的不懂您在說什麼。”

    陸柯一臉慚愧地道:“要不這樣,等有時間,我請您喫頓便飯,當面給您道歉?”

    “瞧陸總你說的,什麼道歉不道歉啊。”

    徐振南倒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之人,雖然沒有從陸柯這裏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還是迅速調整好心態,拍着陸柯的肩膀道:“等下次我請你,咱們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陸柯對着徐振南抱抱拳,告罪一聲,返回會場之中。

    看着陸柯離去的背影,徐振南臉上的笑意逐漸隱去,眼中一片沉思。

    “徐總,剛纔陸柯是什麼意思?”

    這時,一直跟在他身旁的一名心腹開口問道。

    “倒是我小瞧陸柯了。”

    聞言,徐振南輕笑一聲:“我本以爲他不過是個憑藉書法僥倖進入王將軍法眼的幸運兒,可是從剛纔他滴水不漏的應對來看,這個人確實是有兩把刷子的。”

    先感慨一陣之後,徐振南這纔回答道:“剛纔陸柯的意思很簡單,他和王將軍確實有關係,可是,這種關係卻不能透露給咱們知道。”

    儘管陸柯一直在否認徐振南的猜測,可有的時候,否認本身便是一種態度。

    “原來如此。”

    心腹瞭然點點頭,問道:“那徐總,這幅書法……”

    “想辦法送到王將軍的面前就行。”

    徐振南沉吟一陣,道:“就不必強求留下了,咱們意思到了最重要,明白嗎?”

    “明白。”

    ……

    就在徐振南和心腹交代如何處理陸柯的書法作品之時,陸柯已經回到了慈善晚宴拍賣現場。

    “陸老師,怎麼樣,知道他們爲什麼會對你的書法作品那麼追捧了嗎?”

    等到陸柯坐好之後,李初桐立刻迫不及待地問道。

    “他們不是追捧我的作品,”

    陸柯輕輕搖頭,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避免被有心人拍了去,低聲道:“他們是想要通過我的書法,搭上王老將軍的橋。”

    對於李初桐,陸柯自然是沒有任何隱瞞,當即便把其中的緣由略微講解一下。

    “原來是這樣。”

    李初桐瞭然點頭,不過隨即又奇怪問道:“可是徐振南他們是爲了王將軍,那崔宏裕他們呢,他們總不能也是爲了王將軍吧?”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陸柯微微苦笑一下,無奈搖了搖頭。

    如果說徐振南等人爲了搭上王震坤的線願意花大價錢購買自己的書法作品還能說得通的話,那對於崔宏裕等人之前不出價,中間突然出價,最後又放棄競拍的行爲,陸柯就怎麼看都看不明白了。

    因爲徐振南等人從開始便一直競價的緣故,陸柯並不知道四大經紀公司準備聯手給自己一個難堪的事情,所以從他的角度來看,崔宏裕幾人的行爲實在有些詭異。

    實際上如果不是陸柯知道自己沒有找他們幫忙,他幾乎以爲他們是在故意給自己的書法去擡價了。

    畢竟他們的這番行爲,實在太像託了。

    “算了,想不通就別去想了,反正你的書法已經賣出去了。”

    李初桐倒是心思簡單,見陸柯還是眉頭緊鎖,當即笑着安慰道:“過了今晚,陸老師,你也是當代書法大師的一員了。”

    以《行路難》四百二十萬的總價來計算,陸柯現在的書法拍賣價格已經位居華國最頂尖的一批書法大師行列,而且,還是最年輕的大師。

    “別提這茬了。”

    聞言,陸柯卻沒有任何的興奮之情:“這又是一個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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