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筱全身心都放鬆了下來。
兩人上了青竹廬二樓，她盤腿坐在牀上，讓他繼續幫她擦着頭髮。
在這裏說話就不擔心誰聽到了。
“其實，說心裏不難受是假的，”姜筱嘆了口氣說道：“但是，如果外公外婆很難過很痛苦的話，我的心情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事實上，這個世上也沒有人當真完全知道她心裏的感受。
因爲就連孟昔年都不知道，前世她過成那樣，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很蠢很傻，很天真，被人算計到盡，被挖幹了最後一點價值之後又慘死。
他也不知道，外婆本來早在幾年前就死了。
他們一家的命運，實在都悽慘得很。
姜清珠真正欠下的，除了她，沒有人知道。
這些事，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跟誰說，跟孟昔年也沒有辦法說出來。
“那就放開一些，大不了，以後不見她。”孟昔年說着，語氣也微微冷了下來，“如果以後外公外婆看不住她，管不好她，我幫着管管。”
他如果出手，肯定就不會那麼溫和的。
而且孟昔年也不覺得對姜清珠需要多溫和。
傷了姜筱，他對她多過份都可以吧。
姜筱聽了他的話，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聽到他這麼說，她的心情是的確好了不少啊。
“哈哈，沒事，如果外公外婆真的看不住她，我也可以出手的，畢竟我可是很冷酷無情的壞人。”
江筱覺得自己也應該壞一點。
很多時候，人善被人欺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她並不想當一個爛好人。
孟昔年坐到她面前，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很是寵溺地說道。
“我聽說，之前在唐老的壽宴上，你都幫了爺爺出氣了，爺爺之前那麼對你，我都不想理他了，你還幫着他。”
這些事，況雲先和唐清都先後跟他說了。
他當時心裏也是十分感動。
姜小小有她狠的一面，但是實際上，她心裏某處還是很柔軟的。
當然，還有一點，她一定是把他放在很重要的位置。
只有在意他，愛他，纔會格外包容他身邊的人——看在他的面子上。
這一點，孟昔年也很清楚。
正是因爲這樣，他對姜小小更看重了幾分。
“那他那麼多歲數了，難道我還能看着別人欺負他啊？再說了，”姜筱嘟着嘴說道：“那畢竟是你爺爺，別人算老幾，也能隨便欺負他？”
他們家的老人，雖說傷過她吧，但畢竟也是他們家的長輩，哪裏輪得到別人來欺負？
嗯，她就是這麼不講理。
“嗯，所以我說，我們家姜小小一點都不壞，是個好姑娘。”孟昔年說着，湊近她，捧住了她的臉。
他想親近她已經想了整整一天了。
這一天不是有王奕這個電燈泡，就是在說姜清珠的事情，他是一直都找不到機會啊，心裏快要鬱悶壞了。
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動作，一個輕輕的碰觸。
同時也會想要得更多，總覺得怎樣的親近都不夠。
孟昔年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明明知道該放開她了，但是，就是捨不得，捨不得放開她。
動作終是有些違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