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麼說起來,他是全仗了這丫頭。

    正是這丫頭對他的擔心,才救了他一命。

    陳寶參再次拍了拍江筱的肩膀,說道:“走吧,我們去給崔衛官收拾一下,回頭只有咱們的時候我再跟你說說他的傷。”

    “好。”

    江筱也沒有再多問了,盛了一盆熱水,拿了新的毛巾,再次要上樓去。

    崔明蘭伸手拉住她,看了臉盆裏的新毛巾一眼。

    江筱倒是真的完全不把這裏當別人家啊,哪裏拿的新毛巾?

    “我大哥怎麼樣了?”她問道。

    “現在還說不好。”江筱回了一句,看向她拽着自己手臂的手。

    在她這樣的目光下,崔明蘭只好鬆了手。

    現在她父親和孟昔年都在家裏的,她也不敢真的把江筱怎麼樣。

    “小羽醒了。”她又說了一句。

    “嗯。”江筱轉身不再理她,跟着陳寶參一起再上了樓。

    這個時候,崔盟督正沉着臉看着站在面前的曾純芬。

    “你幹了什麼蠢事?”

    曾純芬瑟縮了一下。

    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到崔盟督這麼對她說話了。以前崔盟督雖然也是有些冷,脾氣很不好,但是好歹也看在她是大兒媳的面子上,對她說話還算是過得去。

    “我,我是不小心的,那個時候我絆了一下,就是要摔倒之前潛意識地想抓住什麼東西穩住自己......”

    “抓住什麼東西?”崔盟督氣得發抖,“你是在一個受傷的人面前,你能抓什麼?”

    他剛纔看到了曾純芬手指的血,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結果一問,曾純芬說她不小心的抓破了崔真言的傷口。

    “爸,那就是身體的下意識反應,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曾純芬紅着眼睛說道。

    這怎麼能一味地責怪她呢?

    誰要摔倒的時候不是揮舞着手想要抓住什麼東西?

    身體的反應,她也控制不住的。

    “好端端的,你爲什麼會摔倒?”

    “我......”曾純芬看向了滿臉是血的丈夫,眼睛又紅了,“爸,真言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您看過他的傷了嗎?”

    崔盟督要是看過崔真言的傷,還能夠這麼淡定嗎?

    那樣的傷,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

    她原來以爲是磕破的,或是撞到的,再不然,嚴重一點是刀弄傷的,火灼傷的?

    那些傷口她至少都看過,知道大概會是什麼樣子的。

    再嚴重,也不會把她嚇成這樣模樣。

    但是崔真言現在額頭的那傷口,根本就不像是這麼傷出來的啊,看着實在是太過可怕了,一般人看到那樣的傷口都會害怕吧?

    所以她才嚇到了啊。

    崔盟督並沒有看過崔真言的傷。

    但是陳寶參跟他說過這個傷是什麼來的。

    崔真言肩膀的傷倒就是被重物給砸了一下,那個傷相比較起來不會有什麼問題,養養就好。

    最主要就是他額頭的傷。

    聽過陳寶參的描述,崔盟督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也知道一定很嚴重。

    要不然,他怎麼會要求江筱今天一定要過來?有了陳寶參在這裏,一般的傷哪裏還需要江筱?

    江筱的藥,纔是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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