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菲嬌白的臉一陣青、一陣紅,寡着臉一聲不吭,尷尬無奈中似是套着無盡的嗔慍煩惱。
易雪“嘖”了一下嘴,橫了秦夢珂一個眼色,輕輕搖了搖頭。
林宇泰望着孫菲問道:“到底什麼情況?你和這個何幸林、張培,究竟怎麼回事?”
桌上的人都滿眼好奇的望着她。
孫菲怠了片刻,嘆了一口長氣,無奈道:“怨我倒黴唄,遇到了這麼一個混蛋。”
秦夢珂笑着道:“他們好像是在搶你,對吧?”
孫菲喘着怨氣,眼神中盡是苦惱,說道:“本來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同事,雖然算不上什麼朋友,可也沒有矛盾。差不多一個月以前,何幸林開始追我,但你們也看見了,他就跟一個流氓一樣,我根本就不願意搭理他,可他就是一天到晚的對我死纏爛打,凡是和我關係稍近一點的男同事他都會去找茬,害得大家現在都不敢怎麼和我說話,我都快煩死了,都想換公司了。”
秦夢珂哈哈的笑,道:“世界上還有這種人?也算是人間極品,偏偏又讓你遇見了,你真是好福氣呀。”
孫菲又氣又惱,只差想哭,嗔道:“你能不能不要拿我開玩笑。”
秦夢珂愣了愣,見孫菲似乎動了真怒,不在嬉皮笑臉。
楊樂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母豬逼急了都會上樹,這種人頂多算個精神失常,也沒什麼要緊的。”
易雪心思何幸林和張培既然能找到這裏來,不是他們跟蹤孫菲、就是他們從哪裏套的消息,想想不覺後怕,蹙着眉頭嗔道:“我們姐妹都被逼成這樣了,你們還在這裏說風涼話,有你們這麼做朋友的嗎?”
林宇泰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悄聲道:“穩着點,別急,會有人出頭的。”
果聽陳軍聲音冰冷而沉着的道:“這件事其實也沒什麼難辦的。”眼中閃過一絲兇光,讓人看了不禁心頭一寒。
秦夢珂忽然想起他和林宇泰都是拎刀砍過人的,又見他神情如此,不覺心中微微一凜,訝然道:“你……你不會是想弄死他們吧?”
孫菲“啊”了一聲,望向陳軍。
林宇泰輕輕一笑,道:“有個典故叫‘衝冠一怒爲紅顏’,來個現代版的也未嘗不可,這件事就交給陳軍辦吧。”
孫菲喫驚的眼睛發直,一臉木訥,急道:“不行……這……這……”說了兩個“這”字慌的再蹦不出一個字來。
楊樂笑了笑,道:“對待‘瘋子’就不能不來點狠的,我覺得這事交給阿軍可行。”
易雪聽他們說的鄭重其事,忙道:“你們也瘋了?怎麼能……要真鬧出人命怎麼辦?宇泰,你們不要亂來。”
林宇泰摟着她肩膀微笑道:“沒事的,你放心好了。”
易雪自不知林宇泰心中早有思量。
以林宇泰對陳軍的瞭解,義氣爲重,做事沉穩老練,堅定果決,但並不是毫無原則底線的匹夫之勇,他一定會深思熟慮,謀定而後動,尋求最恰當的方法,將事情辦的漂漂亮亮,這畢竟是“搶頭彩”,並非學生時代的一競長短,要做就要做的前無阻礙,後無擔憂,這個道理陳軍不可能不明白,也是給陳軍一個在美人面前充分展現自我的機會,想要贏得芳心動,不拿點真本事出來可是不行。
秦夢珂忽道:“不過那個張培看着挺不錯的,你怎麼一直在說何幸林,不說他?”
孫菲嘆道:“張培是還好,爲人挺含蓄的,事事也總護着我,就因爲這樣他和何幸林纔是死對頭,在公司是鬧的最兇的,私下裏已經打過一架了。”
“那你……”秦夢珂剛要再說話,陳軍突然問道:“那你是不是喜歡張培?”和秦夢珂要問的話意思正恰切。
然這話由秦夢珂所問尚可,陳軍這猝不及防,直條條的一問着實讓一干人吃了一驚,挑明瞭已是擺出了心跡,大夥都是望着孫菲的臉。
孫菲望着陳軍怔了一怔,那深邃的眼神莫名的讓她心跳加速,臉現羞澀,轉過了臉去,低着頭道:“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喜歡他。”聲音囁喏,矯情盡顯。
陳軍禁不住心神一蕩,臉上閃過一絲欣慰的笑容,雖只一霎那,但大家都看在眼裏,心中生起一股暖意,望着二人暢心的笑了笑。
秦夢珂狡黠笑道:“陳軍,你說話怎麼這麼含蓄,你是不是看上我們孫菲了?你要是親她……”
“咳咳咳”,秦夢珂話未說完,林宇泰忙咳嗽幾聲打斷了她。既然“八”字已經撇出去了一撇,要是在將兩人置於尷尬之地可就難堪了。好飯不怕晚,既然米已經下鍋,就差慢慢燉熬了,如若操之過急,本來是煮粥的,做成乾飯尚且情有可原,假使一不小心熬糊了,那可真是弄巧成拙。
果見孫菲和陳軍都是一臉羞怯之極的神色,假若二人現在是獨處一地,說不定會火花綻放,但當此衆目癸癸,二人初次相識,只怕他們現在都在想要是有個洞鑽鑽就好了。
林宇泰忙調節:“孫菲,我看那個張培也是一個挺有心眼兒的人,你自己最好注意一點,常言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留點神好些。”
孫菲點點頭,道:“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秦夢珂突地嘰嘰咯咯的怪笑,像瘋魔了一樣。
一干人齊瞧向她。
楊樂一口菜含在嘴裏,呆呆的望着她,道:“你幹麼?神經了?”
秦夢珂笑的前俯後仰直打跌,擺了擺手,道:“讓我喘口氣,嘿嘿,我想想覺得這事兒挺有意思的,那時候經管的不是有幾個也在追孫菲麼,還有會計的,還有咱們班……算了,算了,太多了,他們那時候也沒有這麼瘋狂吧,哈哈,哈哈,誰知道你出來了遇見個這號神經病,看來你挺搶手啊。”
楊樂嘴裏的菜還未嚥下,望着秦夢珂嗚嗚啦啦的道:“你有病啊,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