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天怎麼會甘心和顧思縈說實話。
從小到大在家中,她處處過的都比顧思縈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家裏把她捧成掌上明珠,應有盡有。
而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針對過顧思縈,想的就是,顧思縈區區一個私生女而已,不管怎麼樣,都無法超越她。
結果沒有想到的是,一次嫁人、一次婚姻,硬生生將所有的一切都給扭轉了過去。/
她失去了原本所擁有都一切。
都說女人結婚是人生的第二次投胎。
這一次,她投錯了。
而顧思縈卻趁着這一次結婚的機會,瞬間扭轉站在了她的頭頂上。
站在了本應該屬於她的位置。
一場晚餐,在無聲之中度過。
陽臺上,顧晴天和顧思縈單獨談話。
“我聽爸媽說了,你帶着葉修回去找茬了。顧思縈,好歹爸媽把你養大了,就算你恨他們。
你也不該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你知不知道你那些行爲讓他們有多傷心?”
顧晴天一如既往的教訓着她,姐姐的架子一覽無遺。
顧思縈突然側眸,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顧晴天的身上,隨後步步緊逼。
“比起他們拋棄我,試圖將我丟棄,這又算的了什麼?”
“你竟然敢說這樣的話!顧思縈,你是不是以爲你抱上了葉修的大腿你就高枕無憂了?”
顧晴天被氣炸,她恨不得狠狠抽上顧思縈一巴掌。
可是顧父卻告誡了她,在葉家一切要忍,更是不能隨意的和顧思縈動手叫板。
她咬牙扔出一張照片,“你自己好好看看清楚吧!這個是我在葉修的房間裏找到的!”
照片裏是一張合影,合影裏可見的是一身白裙,純潔無暇的女人。
女人的模樣細細看來,倒是有七八分像極了顧思縈。
女人笑的溫柔爛漫,而身側所站着的也正是一臉溫色的葉修。
兩人的關係看起來非常不一般,不禁讓人聯想翩翩。
“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嗎?她是葉修的初戀情人,若不是因爲你長的有幾分像她,你怎麼會有這個機會嫁給葉修?
葉修又如何會看的上你?會選擇你這麼一個私生女?”
顧晴天插着腰,一副已經找回自信了的模樣:“所以,你現在得到的一切特殊待遇,一切不同。
都不是因爲你是顧思縈而得到的,而是因爲洛雪。”
洛雪就是葉修的初戀情人,三年前,洛雪擅自丟下葉修,趁夜離開了葉家。
離開了葉修的身邊,只爲了去國外追求更好的造詣和學歷,從而放棄了葉修。
這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來,葉修變得性情古怪冷漠寡言,一直到三年後的今天,這才稍稍走了出來。
“生氣嗎?憤怒嗎?絕望嗎?顧思縈,你最好祈禱洛雪不要回來。她若是不回,你倒是可以成爲她的替身。
一輩子囚禁在葉家這個金絲籠裏,當着你的大少夫人。但若她一旦回來,那麼你就得麻利但收拾東西滾蛋。
給洛雪騰位置,所以,比起我,你纔是更加但慘呢。”
顧晴天仰頭大笑,心情也倏然間疏通了一般,舒服的不像話。
顧思縈眼底有着少許的傷感,隨即一閃即逝。
讓人難以捕捉,她面色冰冷,看似毫不在意。
“我不在乎。”
她根本就不在乎葉修喜歡的是誰,在意的是誰,誰纔是葉修真正的夫人。
她選擇葉修,嫁進葉家,有她自己必須要完成的使命。
“什麼?”顧晴天也傻眼了。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發生這樣的事情還能如此淡定自若的女人。
這要是換做其他的女人,估計早就生氣發瘋的去追問一個結果了。
就算再能忍,也不能做到顧思縈這幅平淡的模樣。
“哼,我就不信,像葉修那樣的男人,你不會愛上他。”
屋內一片漆黑,只剩下少許的燭火還在桌前跳躍着淡淡的火苗和光芒。
桌上擺放着一臺歐式風的燭臺,燭臺上的蠟燭都是愛心的性狀。
所跳動的燭火更是漂亮的出衆,閃爍着愛心的模樣。
顧思縈剛一走進房間,身後一雙手就輕輕從腰間穿過,抱住了她。
“回來了,那我們也該洞房了。”
顧思縈神色冰冷,微微往下甩下衣袖。
緊接着,燭光下閃爍出了一道冷冽鋒利的光芒。
光芒刺眼,懷中的女人突然轉身,猛然間將手中的匕首狠狠刺進了葉修的胸口。
葉修似乎早有察覺,卻絲毫分毫未閃未躲。
他雙眸中帶着濃濃的溫柔,眼裏的彷彿還映出了跳躍的燭光。
男人眼裏的顧思縈伴隨着燭光,是那麼的美麗溫柔。
美麗溫柔到他不忍用手去撫摸她的臉龐。
“爲什麼不躲?”
顧思縈嚴聲而問,卻未察覺到的是,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明明那一瞬間,他是看到了她手裏的匕首的。
只要他想躲,就一定能躲的掉。
可是,他爲什麼不躲?
“夫人想要的,本少都會雙手奉上。更別提區區一條性命。”
葉修眼角掛着少許妖氣的笑意,隨後無力的往下倒去。
血一點點滲透而出,穿過匕首,在鋒利的刀面上留下殷紅的斑斑血跡。
也染紅了男人西裝裏的白色襯衣。
此時,家裏的傭人也跟着走了進來。
“大少爺,你囑託我們從顧家帶來的被褥枕頭都帶來了,還有薰香都是按照大少夫人在家的款式而來的……”
一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葉修,傭人嚇得手裏的被褥等等都掉在了地上。
“殺,殺人了!”
顧思縈見着地上的被褥枕頭薰香,再也忍不住落淚。
“別哭,我怕你來到葉家睡不習慣。特意託人去顧家將你平常睡的被褥枕頭都拿了過來,還有你常用的薰香。
聽說你比較認牀,明天,我會去打製一張你在顧家時用一模一樣的牀。咳咳……”
葉修虛弱的開口,哪怕此時是他重傷倒在地上,他也依舊擔心着顧思縈在哭。
醫院,葉修被送往手術室,還在手術室門口時,他還緊緊抓着顧思縈的手。
看向了一旁焦急的葉母。
“母親,我的傷,不是顧思縈所傷的。”
葉母急的雙眼都紅了,顯然是擔心了:“不是她還能是誰!葉家防衛森嚴,房間裏只有你們兩人……”
“是殺手。”
直到他生死攸關之時,他都還在竭力的保護顧思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