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已經是八點過了。
暖暖的被窩裏，特別舒服。
趙吉陽縮在陳放懷裏，刷着抖音。
陳放想睡回籠覺的，也睡不住了。
昨晚的雪，越下越大，外面應該是白雪皚皚了。
陳放看了下時間，八點半了，正準備起牀，外面傳來嚶嚶聲，和大黃的叫喚。
“起牀了。”陳放說。
“這麼冷，再睡會兒。”趙吉陽喜歡賴牀，要是沒人干擾她，這女人，能在牀上玩一天手機。
陳放伸展了個懶腰，穿上衣服起牀。推開門，外面的寒氣襲了進來……
院子裏堆積了雪。小白在雪地上打滾……
大黃在屋檐下，瑟瑟發抖，時不時衝小白嗷兒嗷兒叫喚。
小白的精力挺好，看陳放出來，‘嗖’的一下跑到陳放面前，用腦袋蹭陳放的褲腿。
陳放彎腰拍了拍小白的腦袋，拿着盆子，到浴室裏打熱水出來洗臉。
趙吉陽也起來了，萬分不願的。
人到了冬天，就變得特別懶。特別是早晨，想要起個牀，絕對是艱難的事情。
洗臉，刷牙，到廚房裏煮了個麪條喫。
“要做雪水鹹鴨蛋麼？”趙吉陽問。
“做。先收集些雪水……”
喫過早飯，陳放洗了個罈子，和趙吉陽出去收集雪水了。
這是今年第二場雪。
之前下過一場雨夾雪……
這場雪，很大。陳放也好多年沒見過這麼大的雪了，雪在地上堆積了有幾釐米。
雖然不確定用雪水醃製的鹹鴨蛋是不是就更好喫，但這是地方特色，也挺有風味的。
現在醃製的鴨蛋，過年就能吃了。但最好等到五月份，那時候的雪水鹹鴨蛋，蛋黃肯定滿是油。用雪水醃製的鹹鴨蛋，保存好了，明年這個時候還能喫。
陳放收集了雪，和上鹽巴直接裝進罈子裏，並且將和了鹽巴的雪壓緊、夯實。
滿罈子的雪，等到融化後只剩下小半的雪水。
在雲山，每年冬天都要下幾場比較大的雪。罈子里加了鹽巴的雪，等待自然融化就能放入鴨蛋……然後密封起來，等待第二次下雪，再收集雪，將雪捏成坨放入罈子裏。
同時，罈子裏面還能放入花椒，八角等香料。這些香料需要和鹽巴一起炒制，要等到自然冷卻，才能下去罈子。同時最後一次封壇，還要往裏面倒入些白酒。
雪水鹹鴨蛋，得密封兩個月以上，或者三四個月。密封時間長一些，味道會更好。
“放放，做飯了沒。”周柏他們才起牀，過來喊道。
“鍋都冷了。早上吃麪，自己下面條喫。”陳放說。
“等下和我去鎮上覆核手續。那些東西太複雜了，我怕把握不住。”
“嗯……外面大雪壓路了，我怕車子開不過去。”陳放兩手一攤。
陳放這邊有兩臺車，一臺皮卡，一臺五菱MINI，都是兩驅車。看外面的雪，挺大。雲壟山那邊的道路應該也積雪了……
從雲壟山下去有個陡坡，陳放怕車子打滑。
“沒事，開我的保時捷過去，小問題。”周柏的保時捷一直丟在陳放這邊，他說着去廚房下面條了。
竹林下面的雪，很少，一堆一堆的白色。竹林葉子上，滿是積雪。還有山上的針葉松，也變成了白色。
都九點鐘了，天空看起來很亮堂，弄不好下午可以看到太陽。
大塘，水溫依舊在10攝氏度左右。這是水面溫度……
水底的溫度，12度左右。
水面冒着白煙。
大塘是全封閉。四周牆壁全是夾心彩鋼瓦，彩鋼瓦內部表面凝結了水竹……
瓦頂上面也是，還有一滴滴水珠落下。
生態池，爬鮡在水底，活力依舊。這天亮了，經常投餵食物的區域，已經聚集了爬鮡等着喫喝。
大塘裏的雲山細鱗，受水溫影響比較明顯，全縮到了中下層水域，遊動的速度都慢了許多。
山澗生態池裏面養了雅魚，陳放過去的時候張晨兩口子正在餵魚……
氣溫低了，雅魚不怎麼活動，食口也差。每個魚池只投喂兩三斤飼料……
每個魚塘有1666斤左右的雅魚。按理說，每天要投喂30斤多點的飼料。可這些魚現在都不怎麼動，每天投喂四五斤飼料，它們還喫不完。
進入魚池區，就能聽到嘩嘩流水聲。陳放大概看了一下養殖的魚，就聽到3.8排量的水平對置六缸發動機聲音，轟鳴，悅耳。
陳放坐到了車上，繫上安全帶：“開慢點，這邊一直是下坡路。”
小竹溝全場下坡路，到山谷有一個急轉彎，要是滑車了，就栽山溝裏去了。
“就一點點雪，不至於。”周柏笑着說：“又不是沒開過雪路。”
大竹村這邊的道路好走。路在竹林裏，出去小竹溝，路上看不到雪。
到仙女湖水壩那裏了，周邊轉頭看了一眼，仙女湖水面平靜沒有一絲波瀾。水面白煙嫋嫋……
水壩下面，竟然有釣魚佬。
“有人釣魚。”周柏轉過頭說。
“有啥好稀奇的。”陳放不以爲然，不管是颳風，下雨，下雪，甚至是大年初一，都有人在仙女湖釣魚。
“真的是……厲害了。”周柏也好想出來釣魚，可是太冷了，事情有多：“冬天什麼魚好釣？”
“鯽魚。冬天的鯽魚，好喫。”
“哪天出太陽，出來甩兩杆哇。”
“行啊。”
多久不釣魚，就想的慌。
出去大竹村，黑色柏油路上只有很薄的積雪，對行車的影響不大。
現在的氣溫，總的來說還沒有進入最低氣溫。
雲山這邊最低氣溫要在小寒的那段時間，到時候只要下雪，就容易堆積起來，即便黑色柏油路，也是如此。
來到云溪鎮人民政府，陳放陪着周柏過去核對各種手續的申請。有伐木的，有土地使用的，還有準建的……
在鎮政府待到快中午，土地使用，準建等等關係漁場建設的手續，之前已經填寫過了，要複覈。只有伐木證是新的，要填申請表……
從小竹溝到新魚池的水泥路，可以鋪設了。等水泥修路修好，別的手續也應該全部辦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