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修煉成精的老狐狸,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商蓉止步,看着聞仲問道:“聞太師,你故意這般的蹣跚步伐,你是有什麼話要不跟老夫說明吧?好了,諸位臣子都已經離開了,你有什麼話不必藏着掖着,不妨直說吧。”
聞仲直接舉薦自己出使西岐探病西伯侯姬昌一事情,他心中到現在都還窩着一肚子的火。
舉目看着商蓉一副氣哼哼樣子,下一刻恨不得直接要將自己給一把掐死的樣子。
聞仲只是微微一笑:“商丞相生氣了?可是爲什麼呢?聞某試問好像並沒有什麼事情開罪您吧?”
“哼!你還好意思說沒有?”
一提起這事情,商蓉更加的氣瘋了:“剛剛在殿堂之上,你聞仲對大王說過些什麼話?你該不是貴人多忘事了吧?”
“喔,原來你指明的是那個事情啊?呵呵,我說商蓉啊,聞某我可是天地一片良心,我這是在幫着你說話,脫困呢,你反而不感激我,竟然還怪罪起聞某來了?”
“呸!你少來了,別貓哭耗子假慈悲的,在這朝歌城中,誰人不知道你聞仲從來都是笑裏藏刀,口腹蜜劍的?你要是安好心的,怎麼會直接舉薦我去西岐?而不是……”
“哈哈……我剛剛已經說了,聞某這可是爲你好。”
聞仲一下子話說的極其嚴肅:“商丞相啊,我能說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麼?如果我不舉薦你出任西岐的話,那麼你這丞相之位可能就不保了啊。”
“什麼?丞相之位不保?你這話怎麼說的?”商蓉一下子就懵逼了。
聞仲繼續說道:“說你糊塗吧,你還真是糊塗。難道你已經忘記自己當時在殿堂上對大王說的那些話語了嗎?你商蓉在爲姬昌辯護說話,那時候的大王已經非常不悅了,你只是沒有發現而已。”
“而你當時一心只想着給姬昌辯護,卻絲毫沒有考慮到大王已經在拿着姬昌開刀了,你卻偏偏愚蠢至極的撞上了大王的槍口。”
“如此一來,你不妨設想一下吧,如果不是我舉薦你去西岐的話,那麼正在暴怒頭上的大王,他心頭的那一把無名火,是沒法熄滅的,只能拿着你來開刀了。”
“先是罷了你的官職,然後再將你禁足反思反思,大王的喜怒性子歷來都是多變,你又不是不知道。”
回想當初商蓉如果是這樣的智商,那麼他也是基本告別了這個首相的職位了。
人啊,真是越活越老,越老越糊塗了啊。
聞仲一番話徐徐漸進的陳述下來,頓時讓商蓉滾滾冒出了一身冷汗來。
好險!真的好險!
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已經碰觸到了大王的逆鱗,自己卻渾然一點都不知道?
此舉真是該死啊!
冒出了一身冷汗來的商蓉,頓感身子無比虛弱,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一樣。
伴君如伴虎,必須得小心翼翼,如履刨冰。
商蓉突然對着聞仲鞠躬:“聞太師,請請原諒商蓉的一時間糊塗,竟是不自知,項上腦袋差點就不保了啊。還請聞太師指點明路,接下來的出使西岐,商蓉該怎麼做?”
瞧着商蓉話說的認真樣子,這根本不是假裝就能夠裝出來的模樣。
商蓉又是繼續鞠躬:“讓聞太師見笑了,商蓉真是不知道了啊。”
人一糊塗,心竅都被矇蔽了。
“哎,好吧,我不管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的不知道,總之吧……我對你只有一句話忠告,從現在開始,不管你跟西伯侯姬昌關係有多好,你們必須得保持一定的關係,最好斷了所有關係。”
“啊……斷了所有關係?這這……爲什麼啊?”商蓉爲此震驚不已。
“沒有爲什麼,很早以前,我一直觀察大王對西伯侯姬昌的態度,跟餘下幾位伯侯有着很大區別。可以說大王很不喜姬昌,逐日的越發表現激烈。”
“換另外句話說,大王有心要拿西伯侯姬昌開刀,至於是什麼事情,目前的話,我也只是隱約猜測,說不好,也不好說。常言道,言多必失,禍從口出。”
“西岐這一趟,我能給你的忠告,便是這麼多,你如果認不清局勢的話,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說完最後一句話,聞仲看了一眼還是有些迷糊的商蓉,心下只能暗暗一嘆息,搖頭了。
如果這個商蓉還是認不清局勢的話,那麼他的丞相之職位官途也做到頭了。
不明局勢的老糊塗,真的一點都不可惜。
“大王要拿西伯侯姬昌開刀?開……什麼刀?爲什麼啊?”
商蓉突感腦袋一陣眩暈中……
遠在千里之外的西岐,西伯侯府邸中。
坐塌前,姬昌讓下人將大兒子伯邑考,二兒子姬發雙雙叫到跟前。
大兒子長的俊朗非凡,相對於二兒子姬發的話,其五官形象上就落差了很多。
外人咋的一看,還以爲這哥倆不是同個父親親生的呢,五官形象上怎麼會差距那麼多?
“爹,您急匆匆把我跟二弟叫來?有什麼事情嗎?”伯邑考關心問道。
父親身子突發惡疾,情況貌似很糟糕。
“咳咳……”
姬昌趕咳嗽了好一陣子,在兩兒子的攙扶下,端坐了起來,喘息了一會兒後,纔是說道:“爲父缺席他們朝歌慶典一事情,紂王必定會因爲此事從而遷怒我們姬家。爲父不得已匆匆將你們哥倆叫來,便是跟你們商議此事的。”
“爹,這是爲何?不就是缺席了慶典活動嗎?難道還有爹的身子骨重要嗎?”姬發爲此不明所以。
在他姬發眼中看來,那些王公貴族發起的慶典活動,純屬勞民傷財,舉辦這樣的慶典活動有什麼意義呢?
伯邑考看着姬發說道:“二弟,話雖是這麼說,可是咱爹畢竟是一方的伯候,故而缺席了那樣的慶典活動,此事可是非常嚴重的。”
“沒錯,此事的確有些嚴重,據說紂王爲此大怒,已經讓商丞相出使我們西岐了,從而探究爲父生病和是否事實。哎,然而事實果真如此麼?”
他紂王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這將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一旦處理不好,很有可能會將他們整個姬家陷入萬劫不復境地,隨之墜入18層地獄,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