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眼公館·地下一層·研究室。

    緊閉的房間門被用力推開,蘇越心一邊單手撐着門,一邊饒有興致地望着手裏的小衣服,不知道第幾次誇着好看。

    “你身上怎麼會帶着這個?”她好奇地轉頭看向白河,後者正用藤蔓提着個金色的寶箱,費勁地從門裏擠出來,臉龐藏在棉被的後面,叫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白河一邊努力站定身體,一邊含糊回答道:“我妹妹買的。我看你好像喜歡這種,就說隨身帶着,說不定能有機會給你……”

    “……謝謝,我很喜歡。”蘇越心說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小衣服,“買的嗎?真精緻。”

    白河悶悶的聲音從棉被下面傳出來:“嗯,我妹妹就喜歡買這些……”

    蘇越心順手翻了下衣服的領子,道:“可這領口的下面繡着‘bh’誒。”

    白河:“……”

    尷尬。怎麼把這事忘了。

    這種被他留下私藏的娃衣上,他都會留下自己的落款的。

    白河咳了一聲,沒有再接着答下去,蘇越心也沒有再問。她珍惜地將小衣服收起,轉頭往房間裏看去,只見小安抱着他的光球,也緊隨着他們,搖搖晃晃地從房間裏走出來。

    白河這會兒可謂一見他就氣悶,因爲他身上正披着白河的外套。

    這事兒說起來,其實也是白河一開始沒考慮清楚。他以爲交一隻襪子出去就算送了件衣服,誰知道兩件“衣服”送出去後,卻遲遲沒見任務入口有動靜,房間也依舊是被封死的。

    還是蘇越心提醒了一句:“是不是一定得要是上衣或者外衣啊?”

    白河聽完,當場就傻了。

    他沒辦法,只能試着將自己的外套也脫了下來,給了小安。

    任務的入口這才緩緩打開,露出後面的金色寶箱,房間的門鎖也傳來了打開的聲響。白河如釋重負地喘口氣,想要從小安那裏將外套拿回來,卻聽見任務的入口處又傳來提示,冷冷告知,爲完成任務送出的衣物不可收回,一旦收回,將判定任務無效,所有獎勵回收。

    白河:“……”可我冷啊??

    白河無奈,只好任由小安穿着自己的外套晃盪。好在任務完成後,

    房間裏的溫度便明顯回升了些,雖然還是冷,但比起之前,已好受許多。

    他惦記着老吳那邊的情況,也無暇查看寶箱中的獎勵,站在走廊裏死命搓了會兒身體,等稍緩一些後,便趕緊朝二樓走去,蘇越心與他同路離開,小安默不作聲跟在兩人身後,一副等着看戲的模樣;等三人來到餐廳,卻俱是一愣。

    只有二樓的樓梯口正站着幾人,齊齊探頭向下張望着,正是老吳、徐維維和許曉璐三人,一個都沒少。

    老吳的手裏,還同樣提着一個金燦燦的寶箱。

    白河蹙了蹙眉,披着大棉被,儘可能地快地朝着樓梯走了過去。沒走幾步,忽然感覺身體一個懸空,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他人已被橫舉着走上了樓梯,顛簸一陣後,“啪”地放在了老吳他們面前。

    “不好意思,我有點趕時間。”蘇越心收回手,有些抱歉道,一邊說一邊拍了拍雙掌。

    不光是白河,她連小安也一塊兒搞上來了。只不過白河是舉上來的,小安則是提着後領拎上來的,姿勢不太講究,小安也被扯得夠嗆。

    老吳的目光掠過小安,面上顯出明顯的詫異:“他怎麼和你們在一起?”

    “他在負一層玩拼圖,正好被我們堵上了。”白河晃了晃被顛暈的腦袋,答道。

    老吳傻了:“……他在這兒,那觸發了第三個任務入口的是誰?”

    “你也知道這事?”白河有些驚訝地看他一眼,“難道不是呂獲嗎?我以爲是他從你們這兒跑了……”

    “……他確實跑過一次。不過並沒跑去三樓。”徐維維在旁插口,神情古怪,“而且他已經死了……屍體就在我們之前那個房間。”

    白河:“……”

    “那觸發了第三個房間的是誰?”他不由自主地將之前老吳的疑問又重複了一遍,“難不成之前有人假死?”

    “我估計也是……我在呂獲的身上也沒有找到任務卡。”老吳沉吟着點了點頭,目光試探地看向小安。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侯哥的那張任務卡我是給了呂獲的,至於那卡是不是真的,又或者呂獲有沒有將它交給別人,這我可不清楚。”

    小安默了一下,又道:“再說不管那人是誰,橫豎

    也礙不到你們了不是嗎?三個房間裏只有兩個房間裏的人會得救,既然你們都在這兒,那那個渾水摸魚的人肯定是要玩完了,你們管那麼多呢。”

    似乎是因爲無戲可看,他的臉色難看了不少,對於呂獲的死訊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老吳雖不喜他的態度,聽了他的話,卻是認同地點點頭。

    “這是我從呂獲身上找出來的書面線索。”他掏出一疊材質各異的紙片,遞給白河,“他這說法應該沒錯……”

    “抱歉,打斷一下。”

    就在此時,一直沒出聲的蘇越心卻突然開了口。

    白河轉頭,正見她沿着樓梯走上來,這才發覺在剛纔那段時間裏,她居然又跑了趟一樓,也不知是幹什麼去了。

    “你們有誰知道那兩具屍體去哪兒了嗎?”蘇越心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樓梯中央,“侯哥,還有唐和平的。我記得之前是放在這裏,剛纔過來就沒有了。”

    她覺得古怪,還特地去找了找,以爲是從樓梯上滾下後,掉在了哪裏,但在一樓找了一圈,半個影子都沒見到。

    “你是說那兩具焦屍?”白河蹙了蹙眉,想起來了,當時蘇越心在從壁爐裏扒出屍體後,本想將他們弄上樓,後被緊急叫停,那兩具屍體,就暫時擱在了樓梯中央。

    “我去研究室找你的時候還看到過,就在樓梯上,沒動過。”白河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

    許曉璐跟着道:“嗯嗯,我們第一次出來的時候也還在……”

    “第一次?”蘇越心偏頭看她。

    “就剛纔說的,呂獲逃跑的那次嘛。”徐維維補充道,“呂獲本來是被我們打暈了的綁起來的,結果不知怎麼回事,突然醒了,偷偷解綁後就跑出去了……”

    而且他那解綁解得很破釜沉舟。當時老吳是特地將他手腕背到身後捆着的,醒來的呂獲一聲不吭,直接將自己的手腕扭了,好從繩索中掙脫出來。

    徐維維那會兒都聽見他手腕脫臼的那“喀啦”一聲響了,不過轉頭看看呂獲依然好端端地閉目躺着,也就沒多想,繼續幫着老吳一起拼着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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