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剛剛都覺得自己睡着了,突然聽見窗戶外面有說話聲……轉頭一?,就這樣了……”

    許青江縮在牀角,磕磕絆絆道,好不容易恢復些的臉色,這會兒又白得和紙一樣了。

    天知道,他當時睜眼看到這樣的場景,魂都差點給嚇沒了,還以爲自己在做夢呢!

    “沒事,冷靜。這都是那些‘惡意’搞出來的東西。它想讓我們慌亂……”蘇越心說着,敲了敲額頭,“就,遊戲裏面那個詞,叫什麼來着?”

    “……搞心態?”許青江遲疑下,不太確定地回答道。

    “對,就它。”蘇越心說着,無視窗玻璃外滿滿當當的“霍青青”,果決地將窗簾給拉上。

    它們寧願‘搞心態’也不直接攻進來,起碼說明兩件事。首先,它們暫時沒法進來——或許是“不敢”,也或許是“不能”,總之,他們現在待在屋裏,應該還算得上安全。

    其次,就是它們真的急了。急到要不惜切來干擾他們……是因爲察覺到他們又有進展了嗎?

    逐漸冷靜下來的許青江顯然也想到了這點。他望着蘇越心的背影,小聲道:“蘇錦儀,這些前還沒有的……是不是你們……我們又做了什麼,引起那些‘惡意’的主意了?”

    “嗯。”蘇越心將窗簾夾好,語氣平靜道,“我們破解了那個找字的謎題。也找到能喚回真名的方法了。”

    “真的?!”許青江的眼睛下子亮了起來,“那我們可以離開這兒了?”

    “不定。”蘇越心轉過了身,實事求是道,“第一,那法子只能用來找真名,但沒說找到了就能讓我們出去;第二,那個方法使用條件有些苛刻……”

    “苛刻?”許青江愣了下。

    “嗯。我?了下,它的運作大概就是讓人沉入記憶中,通過挖掘真實的記憶,回憶起所喚之人的真實名字。”蘇越心大概描述了下,跟着搖了搖頭。

    “也就是說,執行儀式的人必須曾經接觸過他人的真名。而且他只能找到別人的名字,還會有陷入記憶,醒不過來的可能性……”

    “這……確實有點風險。”許青江臉色又稍微褪去了些,“而且我們也不能確認這個法子到底有沒有用,是吧?萬這實際上根本沒有作用,?或者是個想哄騙我們陷入沉睡的陷阱……”

    “有辦法確認啊。”道聲音忽然從門邊傳來。

    兩人轉頭,?到了正倚着臥室門框的白河。

    ……許青江只看了他眼,然後又趴在牀邊開始乾嘔了。原因很簡單,白河半邊身子都沾着血……

    蘇越心亦蹙了蹙眉:“這血……”

    “不是我的。”白河立刻道,“你不是讓我處理下門外那個‘霍青青’嗎?”他就很認真地“處理”了下。

    蘇越心上下掃了他眼,確認他身上沒有傷口,方繼續道:“你剛纔說的確認是指?”

    “由我先進行儀式。”白河篤定道,身後一根藤蔓揚了起來,只見那藤蔓卷着的,正是那頁記載着找名方法的殘頁。

    “這個儀式沒有明一定要‘玩家’進行,所以我應該也可以。而且我知道你的真名,你現在也知道了,由我先來找你的名字,如果答案不對的話你下就能發現;還有,就是‘喚醒’的問題——”

    他將殘頁放到跟前,念出了上面的內容:“‘使用鈴鐺聲可對進入記憶的人形成指引。若一面使用鈴鐺,面呼喚當事人的真名,則可與當事人之間形成更爲強烈的聯繫’。”

    他放下紙,平靜地看向蘇越心:“你知道我的名字。如果由你來搖鈴呼喚的話,我被成功‘喚醒’的可能性也更高。”

    蘇越心:“……”

    她剋制地閉了閉眼,沉聲道:“但即使搖鈴呼喚,也不能保證絕對能夠成功‘喚醒’——而且按照你的說法,我也能嘗試這個儀式……”

    “你不可以。”白河立刻道,語氣決然,很快又放緩了語氣。

    “你應該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吧?誰都可以嘗試這個儀式,只有你不可以……”

    因爲有許青江在場,他沒有明說。不過蘇越心知道他在說什麼——這個局,本就是爲了讓蘇越心解放原生副本才設下的,因爲蘇越心失去的記憶裏有解放副本的“鑰匙”。所以蘇越心絕對不能觸碰任何可能會讓她恢復記憶的東西,包括這個用來尋找真名的儀式。

    這也是爲什麼白河非常堅定地要出來“掃雷”。

    這個副本已經在明着搞事了,他們剩餘的時間不多,沒空再慢慢蒐集其他的線索去佐證這個儀式的可行性了。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進行驗證,而在場最適合這項工作的,只有白河了。

    窗玻璃外,“霍青青”們還在可憐巴巴地呼喚,時不時用腦袋和?掌拍拍玻璃,發出“砰砰”的聲響;而客廳內,防盜門又一次被咚咚敲響,聲音急切粗暴,彷彿是在催命。

    這切無不都在告訴蘇越心,他們所剩的時間不多了。

    默了兩秒,她重重呼出口氣:“我知道這麼說不太好……但我希望你能保證,你能回來。”

    “……嗯。”白河望着她,輕輕笑起來,“再相信我次吧。”

    找回名字的儀式,需求的東西也就那幾樣——紙條、蠟燭、內臟。後兩樣正好張曉天的包裏都有,直接用現成的。

    就是蠟燭的擺放和其他儀式不太一樣。蠟燭必須圍繞着白河擺,其中根還得放到白河的跟前。

    “這上面說執行儀式的人需要吸進蠟燭的煙霧……”許青江邊幫着佈置,邊讀着那殘頁,略顯憂心道,“不會中毒吧?萬這是無煙蠟燭,?怎麼辦呢?”

    “……一般來說,在搞玄學的時候,我們不講科學。”白河坐在蠟燭中間,無奈道。

    蘇越心將最後一根蠟燭擺好,從他身後走出來,?找了個位置將豬肝擺上,轉頭?見許青江正定定地盯着那豬肝?,便道:“別擔心,儀式結束了,還是會炒給你喫的。”

    許青江:“……”不,我不是在饞那個豬肝……

    “我只是覺得奇怪。這個儀式不需要‘獻祭’什麼吧?爲什麼還是得要這個……”許青江搔了搔臉頰,有些不好意思道。

    “這個……應該只是遊戲設置而已吧。有些關卡私設,就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白河說着,望了那豬肝眼,那枚肝臟已經被蘇越心從包裝裏拆出,放在一個盆裏了。

    “還好只要是內臟都行。不然還真是麻煩了。”

    “嗯……”許青江應了聲,“也幸好是這超市包裝的。”不然他?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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