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點後恢復】
“妖僧,納命來!”
帝釋天一手抓住被扭斷的肢節,發力狂喝。
普渡慈航的身軀,瞬間被扯的四分五裂。
一隻巨大的百足蜈蚣,遊曳着沖天而起,振軀嘶鳴。
“妖僧,本座今日就斬了你!”
左千戶手掐指訣,一掌刀揮下。
一直背在背上的五柄長刀,列成條線,斬向那隻蜈蚣。
錚錚錚——
連續的響聲中,五柄長刀,無功而返。
吱——
長達數十丈的百足蜈蚣,仰天嘶鳴。
刺目的金色妖光,自它軀殼上散發出來,輝耀四野。
竟是比白日的太陽,還要奪目幾分。
“南無極樂世界,西方如來法駕至此。帝釋天,你還不跪拜?”
刺目金色佛光中,一尊巨大的佛陀,端坐蓮臺,手掐法印,口吐真言。
佛音雷鳴,震耳發聵。
四周羣山都被震的動盪不已。
帝釋天擡手,擋住刺目金光。
他修煉的三分歸元氣,本就是自己創造的一門絕學。
可是就算是絕學又怎麼能夠抵禦慈航普度的妖音入耳。
帝釋天,雖然知道眼前的,慈航普度是一隻妖怪,可是還是忍不住想要將背後的武器放下來,不願去戰鬥。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的一道聲音如同醒神之鐘,將帝釋天從這種狀態之中拉了出來。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阿彌陀佛,施主你着相了。”
帝釋天轉頭,發現法海最向着自己的方向,慢慢的走了過來。
“南無極樂世界!西方如來法駕至此。和尚,還不跪拜?”
巨大的佛陀金身,再度口吐真言。
普渡慈航很清楚,修佛、修道之人都是心敬神明。
他修煉大日如來真經,卻更多的是將自己的修爲和精華放在了這大日如來法相金身之上。
平日可矇蔽世人沽名釣譽;關鍵時刻又能當壓箱底的制勝奇招。
就連帝釋天這種服用的鳳血的半妖,這一種不敬神佛的人,都會被震懾心神。
效果可見非凡。
然而,就在普渡慈航信心滿滿時!
那個緩步而來的和尚,忽而擡頭,朝他看來。
手掐密印,舌綻春雷。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般若諸佛!金剛火焰!”
轟!沛然的金色火焰,蔓延四周。
法海渾身綻放出萬丈金光,刺眼奪目。
比普渡慈航的佛陀金身還要光亮。
佛火破邪。
一切虛妄鬼祟,在金色焰火的焚燒下,化爲原型。
原本看似恢弘雄壯的寺廟,被佛火一燒,頃刻變成妖氣森森的洞窟。
一具具失去魂魄的軀殼,雜亂無序的擺在洞窟內。
屍骸遍地,毒蟲橫行。
山門前還沒退去的百姓、已經尾隨左千戶,留守前門的官兵,一個個面色煞白,心驚膽戰。
“怎麼回事?寺廟呢?”
“不是說這裏是國師的法場嗎?”
“爲什麼會這樣?”
“大家不要驚慌,國師普渡慈航是妖孽。我們左大人奉皇帝密旨,前來斬妖除魔。現在肯定是千戶大人破了妖僧的邪-法。”
“還有那位聖僧,也是來降魔抓妖的。”
衆人七嘴八舌,互相闡述補充。
一時間,倒也把事情本真,還原的七七八八。
“南無極樂世界,西方如來法駕在此。和尚,還不束手就擒!”
巨大的佛陀金身,手臂倏然探出,抓向法海。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法海冷哼一聲。
手中金剛禪杖頓地。
金環激盪,梵音陣陣。
把佛陀金身探出的手臂盪開。
“袈裟,抓妖!”
雲龍袈裟應聲飛天,見風就漲。
須臾,化作千丈巨網,籠罩方圓數裏蒼穹。
遮天蔽日。
日光被遮蔽,佛陀金身上的光亮,陡然下降一截。
相反,沾染在佛陀金身上的佛火,光焰大作。
“和尚,你敢以下犯上,褻瀆西天如來!”
巨大的佛陀金身再度開口,聲浪滾滾如雷轟鳴。
迴應他的,是法海沉穩的怒喝。
“大威天龍!”
“世尊地藏!”
“般若諸佛!”
“般若叭嘛哄!”
“飛龍在天!”
一條金色天龍,張牙舞爪,沖天而起。
身長千丈,遊曳天際,龍威如獄,這是法海大威天龍法相第二種狀態。
普渡慈航的巨大佛陀金身,在大威天龍面前,宛如螻蟻。
天龍長吟。
俯衝。
龐大的身軀,帶起無匹風壓。
銳利的龍爪撕裂空間。
唰!
如山高的佛陀金身,被撕扯成碎末。
漫天血雨,揮灑而下。
卻一部分被袈裟兜住,一部分被佛火焚盡。
偶爾有漏落在地上,方圓的草木,沾之即枯。
“佛祖!佛祖被龍吃了!”
“這怎麼可能——”
“閉嘴!那是妖孽化身,用來迷惑你們這些村野愚夫!現在已經被千戶大人斬殺。”
“分明是那位聖僧……”
山門前,百姓和左千戶的隨從官兵,爭了起來。
就在他們都在力爭自己說法正確時!
山體忽而震動。
遠方樹木傾軋,山石崩飛。
一道道的山丘被從地面拱起。
法海立身半空,看的清清楚楚。
一條長達幾十丈的蜈蚣,全身堅硬如鐵,百足鋒利如刀,在山脈中飛快的掘洞潛行。
“想跑?”
法海冷哼一聲。
單手張開,往下一按,一提。
遮蓋了大半個天穹的袈裟,驟然彈射出道道金線。
下方的山石,瞬間被加固千百倍。
嘎吱吱——
蜈蚣精的百足奮力滑動,卻是切不動身前山石。
進不得,退不得。
被困在原地。
但下一刻,蜈蚣精的百足彎曲,整個身軀緊繃,完成弓形。
轟!
蜈蚣精的身軀陡然彈起。
竟然是破掉法海的法力封鎖,近百丈的身軀,飛天而起,直上蒼穹。
“毀我道場!”
“壞我法身!”
“和尚,我要用你的血,重鑄一尊如來法身!”
蜈蚣精的嘴裏,發出尖銳呼嘯聲。
左千戶殺寺廟中的法女、僧侶,破去他的肉身屏障,這都不是事。
那些都是身爲之物。
可那可惡的和尚,卻擡手就毀掉他經營十餘年的道場,更是破掉辛辛苦苦百年才煉出的如來法相金身。
令他數百年來的籌謀,毀於一旦。
如何能不恨!
如何能不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