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鳶,本尊與你不死不休!”
“王上,”陸梔凝連忙用身子抱住他,“你別激動,秦紫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一切需要從長計議,我們先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對策好不好?”
她幾乎是在懇求一樣,但沐槿霖聽懂了,他慢慢垂下腦袋,緩緩說道:“好,阿凝,我們回去。”
沐槿霖並沒有帶着她回到東街小院,而是京城顧家。
顧子航登基之後,顧府就跟着得道昇天了,但是顧子航覺得把這裏供養起來不過是浪費銀錢,而陸子服入朝之後還沒有一個府邸,所以就把這裏改爲陸府了。
彼時陸子服正着急忙慌的帶着顧子航回來。顧子航從前做顧命大臣的時候,他便不能隨時回到東街去,後來做了皇帝,約束的禮數更多,登基這麼久,都沒有回來過。這一次還是被陸子服叫回來的。
“梔凝,你們沒事吧,”顧子航一身常服,看見二人之後立馬問道:“子服說你們有急事,讓我趕緊回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兄,”沐槿霖言簡意賅,他把緊抱的陸梔凝忽然放在了顧子航的身邊,說道:“事急從權,我要出一趟遠門,你們替我照顧好阿凝。”
“你敢!”陸梔凝急了,他沒想到沐槿霖就是想要把她留下,自己去找秦紫鳶報仇,當即就大喊:“我和你一起去,說好了一輩子在一起,你就想要把我扔下了嗎?”
“阿凝,太危險了。”沐槿霖決絕。
顧子航和陸子服兩人在一邊滿頭霧水,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該幫誰。
“就算危險我也要和你一起,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一起死,你想要自去赴死,把我一個人留下來,我告訴你,你別想!”
陸梔凝亦是決絕,她始終跟着沐槿霖的腳步,半步不鬆開。沐槿霖無奈說道:“阿凝,你跟不上我的,好好在家好嗎?”
“不好!”陸梔凝果斷說道:“我是追不上你,如果你敢把我一個丟在這裏,我就立馬傷害我自己。”
“別別——”顧子航和陸子服連忙湊過來一左一右拉着她,顧子航也是過來人,大約也知道二人是因爲什麼事情鬧彆扭,他本想全權陸梔凝,但是看她一臉的決絕,非跟去不可,話到嘴邊忽然又停下了。
“沐兄,她只是一片癡情,唉……”顧子航囁喏許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放開陸梔凝,說道:“二位儘管去吧,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必萬死不辭。”
陸梔凝掙開後,立馬跟在沐槿霖身邊,說道:“我寧願和你同生共死,也不願意一個人苟活在這世上,看不到你,就跟看不到未來一樣。”
她打定了主意要跟着沐槿霖,哪怕是死,她也心甘情願。可是當她自己說完的時候,她的心臟也跳錯了半拍——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離不開他了?
“你想說這是你的家事對吧?”兩人本就有契約聯繫在身,其中一人的執念太深的時候,另外一人都能感應到。陸梔凝打斷他的話,說道:“可是槿霖,你不要忘了,現在我就是你的家人,這是你的家事沒錯,可也是我的家事,你可以爲了你的家事不顧一切,但你不能阻攔我在處理我的家事。”
她仰着頭,兩眼死死看着沐槿霖,生怕他下一刻就消失在面前了一樣,眼神堅定,一張小臉上更是堅定,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跟着他去。
“……好。”
沐槿霖猶豫半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他拉過陸梔凝的手,和陸子服兩人告別,說道:“二位好好保重,我會帶着阿凝平安歸來。”
“一路平安。”陸子服只知道兩人要去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而且還是很有可能一去不返的事情,他並不想姐姐去,但更不願意看着姐姐留在家中,餘生以淚洗面,猶豫些許後,他也只是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告別陸子服和顧子航之後,沐槿霖便帶着陸梔凝一路北上。他之前故意放走火鳳兒和敖語葵的目的就是爲了找到天啓的老巢,卻沒想到秦紫鳶留有後手,將他們的蹤跡斷得一乾二淨。可這並沒有讓沐槿霖放棄,鳳凰乃百鳥之王,他前些日子爲了查找天啓的門派之地,他還專門去見了他那雞兄雀兄,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找着了。
兩人按照那個找到的地址而去,卻發現目的地上面什麼只有一座空城,連狗毛都看不到一根。
“這……山下老伯說這裏就是沂蒙山沒錯啊?爲何空無一人?”陸梔凝檢查了一下房裏,幾乎每間房的佈置什麼全部都沒有被打亂,日常的生活用品也沒有帶走,說明他們走得很急,“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
沐槿霖不說話,無聲點點頭。
知道他得知真相的人除了鳳族的那個老者和敖語葵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人,而敖語葵已經被打成重傷,就算沒死成也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回來通風報信。很明顯,那個老者的嫌疑更大。
“不是他,”沐槿霖看出陸梔凝在想什麼,“他是我父親手下的一個侍衛,同時也是八大家族的後人,因爲家族的庇護纔沒有被殺,何況他的靈力已經盡數消散,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把消息傳回來。”
“你的意思是……”陸梔凝恍然大悟,卻又驚恐不已,“鳳族有人在監視你?還是在監視那個老者?”
沐槿霖默不作聲搖搖頭,他看了這屋子並沒有什麼不妥,就繼續往下一間屋子去了。
兩人走遍了整個沂蒙山也沒有什麼收穫,只有在一處看起來很是富麗堂皇的廳堂裏面,兩人在案几上面找到了一張紙箋,上面留了秦紫鳶的兩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