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前天之驕子從零開始的荒誕生活 >第二十三章 變故(一)
    “醒不過來了?”

    劉獻忠不可置信的重複了一句,疑惑的表情顯然還沒有轉過彎來。

    但屋裏前一刻還喧鬧的氣氛已經急轉直下。

    一旁的蘇燦則是比劉獻忠反應快得多,她的臉色在聽到這話的瞬間暗淡了下來,從表現來看,多少應該是預料到了不妙,她驚疑地問那個傳信的人:

    “【濟世堂】的齊伯不是已經過來在小姐那了嗎,不是說小姐中的只是簡單的昏睡藥劑,吃了解藥不就沒事了嗎?怎麼會突然變嚴重了?齊伯有說爲什麼醒不過來了嗎?”

    蘇燦的語氣在短短的一句話中已經變得和傳信的人一樣的焦急,她的話也直接把屋子裏所有人的目光集中了過來,幾乎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將關切和緊張的表情寫在了臉上。

    蘇達也滿臉的凝重,之前的閒散表情一掃而散,眼睛緊緊盯着傳信的人,也是期待着回答。

    場內唯一一個情緒波動沒有那麼大的人可能就只有今可安一個。

    今可安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觀察着房間內突如其來的變化,他在腦中快速消化着這個從門外跑進來的人的話。

    我救的那個女孩出問題了?

    今可安馬上意識到了關鍵的東西,他回身去看屋子裏的其他人,這些人也幾乎所有人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都表現的極爲緊張的狀態。

    每個人都緊緊皺着眉頭,這讓今可安意識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

    【蘇家】看起來是個凝聚力很強的家族。

    今可安在心中快速的嘀咕了一句。

    在明知這幫人裏面並不全是本家的情況下,幾乎所有人都如此的心繫這位小姐的情況,刨去了特別原因,今可安有理由認爲蘇家的家主是個很得“民心”的人。

    因爲只有這樣的人往往才能讓全族上下的人“愛屋及烏”,表現的這般如此。

    今可安心裏思考着這些,腦中信息一閃而過,但最主要的注意力還是放回了那個女孩身上。

    他還能清楚的想起自己抱着那個紅裙女孩在森林裏遁逃的過程。

    我抱着她的時候氣息是沒有問題的,難道是我昏迷之後出了變故?或者是我當時的判斷有誤?還是說什麼其他的原因?或者是自身的原因導致的?

    今可安開始在心中思考起了種種可能,再一一排除着由於自己失誤,導致的女孩出現現在這個情況的可能。

    但他突然發現他好像對女孩是怎麼從【蘇家】被裝到箱子裏,還帶到了森林裏的經過不是很瞭解,導致他的思考中有很大的一段空白,這讓他很難清晰梳理脈絡。

    所以他只能也機械的聽着傳信人接下來的話。

    “齊伯開始的時候是這麼說的,小姐回來就服下了藥,但現在小姐吃了解藥之後這麼長時間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而且脈和呼吸也越來越弱,甚至剛剛還發起燒來,齊伯說要是退不下來燒,可能就要、就要——”

    傳信的人沒有完整的說出最後的話,回答的磕磕絆絆,說到這幾乎是哭了出來,而隨着他的話把事情來龍去脈描繪的越來越清晰,整個屋子的氣氛也降到了冰點。

    “那家主呢?家主怎麼說?”蘇燦接着問。

    “家主一直在小姐那,他讓我來找劉隊就是想知道救小姐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傳話的人忍着淚水錶述清楚了他被派過來的目的,“還有族裏其他的長輩,現在都被叫到小姐那了。”

    “那——”

    “等會兒再問吧。”

    蘇燦還想再問,一旁的劉獻忠則是已經行動起來,他一擡手打斷了蘇燦的發問,並同步的已經下地穿上了鞋。

    整個動作中,劉獻忠的眼神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渾身散發着沉重的氣息,穿好鞋站在地上,他衝着傳話的人低聲說:

    “走,你帶路,咱們現在就過去,救小姐的事情經過我最清楚,可安那部分也告訴我了,時間不等人,咱們現在就過去。”

    劉獻忠不打算再在這裏耽誤時間,想問清楚所有的情況不現實,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快到家主那裏,把救小姐的整個過程說清楚。

    劉獻忠說着就朝門口走過去,雖然是走,但已經飛快,尤其是劉獻忠一身傷的情況,雖然身體有些斜歪,但看得出來十分着急。

    “你的傷……”看到劉獻忠一身繃帶的往外走,蘇燦原本就緊張的眸子上又添了一抹擔憂,她往前跟了兩步,對劉獻忠的問話明顯有提醒的味道。

    但劉獻忠卻不以爲意,回了個憨笑。

    “不礙事,家主那邊肯定更着急,我的傷沒問題,你不用擔心,我這身子骨抗造着呢。”

    說完,劉獻忠頭也不回地一步就跨出了門,直接踩進了屋外的夜色之中。

    那傳信的人也是不怠慢,聽到劉獻忠的話,他跑過來的氣息還沒等喘勻喘勻,衝着蘇燦躬了下身子:“那我先帶劉隊過去”,就疾步跟在劉獻忠後面走了出去。

    兩人在門口辨了下方向,馬上開拔,幾息就消失在夜幕下。

    留下了一屋子急切的目光。

    而屋裏的人也不是靜止的,在目送了兩人出了藥房之後,也全都有了動作。

    一直站在地上的蘇燦看着離開的兩人,輕咬了下嘴脣,像是下定了主意。

    然後果斷地回頭走到了房間邊緣的櫃子旁,從一個櫃子裏面拿出一個藥箱,把旁邊幾個藥瓶快速挑選了幾個放了進去,然後把藥箱一背,也往門外的方向走。

    看樣子就要跟上去。

    她這一動,屋裏的其他人也看到了,幾乎全部同時開始七手八腳的穿起衣服來。

    動作很大。

    一屋子人顧不得身上還未纏緊的繃帶,或者上了一半的藥,甚至有人把之前染上血的衣服都重新穿在了身上,包括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幾個傢伙都扶着支撐物想往起站。

    甚至這其中幾人的傷在今可安看來已經可以算是致命傷的程度了,那明顯就不適合在行動了。

    但這幫人彷彿全然不顧自己的傷情。

    看那樣子是都打算跟上劉獻忠過去,相互之間完全沒有相勸的意思,想法整齊到不可思議。

    這也太拼命了?!

    今可安有些困惑。

    他也理解這些人,他們也切實參與了這次行動,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但估計聽到小姐的事情,坐已經是坐不住了,想跟着去也說得通。

    但即使受了致命傷也要過去是不是太誇張了?

    今可安想勸,但自己又沒什麼立場,話不知道從哪裏開始。

    倒是蘇燦走到一半就發現了身後屋裏衆人的變化。

    還沒走到門口就回頭擺手打斷了屋裏衆人的動作,衝屋裏的人說:“你們就別都跟去了,我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但人太多反而是添麻煩,你們在這裏治療,那邊有消息我會立刻回來通知大家的。”

    蘇燦的話語很沉着,帶着指令的意味,在她的勸阻下屋裏的人也都明白她的意思:這裏的人傷的傷,殘的殘,全聚到那可能還會添麻煩,小姐那裏可沒有人能分心照顧他們。

    所以他們在蘇燦的提醒下也沒有爭辯,那樣只能是更耽誤時間,都很快壓下了心中想要跟上去的想法,又重新坐了回去。

    但焦急的表情卻依舊都停留在臉上。

    蘇燦看到衆人坐回去輕輕嘆了一口氣,又對房間裏的其他幾名同樣穿着黃色衣服的藥房侍者囑咐了一句:“你們照顧好這裏的傷患,要是有問題就來小姐那去找我,蘇達,你看好他們。”

    蘇達和房間裏的幾名侍者紛紛點了點頭。

    蘇燦又掃了一圈房間裏的衆人,眼中閃過猶豫:她是蘇家藥房的管事,這裏彙集的又是這次行動中受了重傷的人,她有照顧這些人的責任,她現在離開着實還是有點放心不下。

    就在這時,房間裏的不知誰說了一句:“沒事燦姐,你去吧,我們自己就能行。”

    這一句話算是給了蘇燦行動的動力,她抿了抿嘴,沒在停留,揹着藥箱徑直走出了房門,在出門的瞬間瞧了一眼今可安,又瞧了一眼他身上的傷。

    躊躇了一下。

    然後便頭也不回的朝之前出去的劉獻忠追了上去,也很快消失在外面夜色的庭院裏。

    這一下今可安醒來認識的三個人中的兩個人就都因爲“小姐那邊的變故”離開了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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