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還有副作用。
會不會猝死啊？
今可安有些擔心自己的體力。
但俗話說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對於說不好的事情今可安傾向於試一試。
他之前破壞的時候古覺淺沒有在蘇幼魚體內發現異常，也就是這個【殘咒】的影響是單向的，一般的禁制被破壞時都會里外波及，但這個【殘咒】的特性就還不錯，所以今可安也可以放開手來操作。
那就開搞吧，先把這些【殘咒】都去除光了再說。
今可安甩開膀子就直接動了手。
今可安很快的開始了第二截【殘咒】的破壞。
如法炮製之前的操作，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今可安第二次的破壞也變的更加順暢，對於副作用導致的左臂僵直也有了心裏準備，所以今可安很快就解決了第二截的破壞，時間比之前縮短了一倍。
“你要是累了還是可以活動一下的，也不用一動不動。”
時間悠長，今可安的操作雖然粗暴簡單，但花費的時間還是不少的，兩次破壞之間他還要稍微休息一下，但他發現帷帳地下的古覺淺自從前一句話自己說過之後就真的再也沒動過，不得不感嘆了一下古覺淺的認真程度。
以及忍耐力。
所以今可安提醒了她。
“我沒關係，你要是累了倒是可以停下。”古覺淺的聲音很清淡，她的聲線本就有些空靈，不帶感情的話着實讓人覺得有些冷清。
“我倒是還好。”今可安活動着肩膀，緩解着【固有】帶來的副作用，看似輕鬆的臉上閃過心事，輕描淡寫的問，“你不好奇我在用什麼方法給她治療嗎？”
今可安的試探之意表現的很輕柔，他對於古覺淺的交情只有一面之緣，但現在她又是配合自己，又是在看見自己眼瞳之後一句問題也沒有，這很不符合正常人的行事常識，尤其是對於蘇幼魚的治療，今可安不相信古覺淺會一定懷疑，或者好奇都沒有。
“你不是說用刺激穴位的方法嗎？難道不是嗎？”
“確實。”
古覺淺回答的是今可安之前用來當做說辭的話，今可安也沒有自己拆自己臺的習慣。
但今可安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個可以讓人相信的藉口，現在古覺淺可以對自己保持沉默完全是出於自主，今可安確定最開始的時候古覺淺是打算了解清楚的，但自從看見了今可安的眼瞳之後，她便沒有主動說起這個事情。
這讓今可安更傾向於古覺淺是知道【固有】這個東西的，但爲什麼不問，這點今可安還沒有想明白。
兩人都不提這件事可以說是心照不宣。
“呼~”
真是麻煩，我自己的事情還沒有搞定，就又搞了這麼多需要思考的東西，救了這次之後一定不再參與任何事了。
今可安呼出一口氣，給自己下了個決定，才伸手去解決蘇幼魚身上第三截的【殘咒】。
“其實我是有個問題想問你的。”古覺淺在沉默了一會後在帷帳底下發出了話。
“關於什麼的。”今可安回話間已經破壞掉了第三截的【殘咒】。
“你爲什麼會想來就幼魚的，像你這麼想要隱藏來歷，並且神祕的人，不參與不是更合適嗎？”古覺淺指的是今可安明明沒有靈力，卻說自己會使用【共鳴】，並且十分了解【共鳴】這件事。
“‘神祕’這個詞一般沒有人會當別人面說吧，再說，你這麼直接的問，正常人是不會回答你的。”
“我覺得你不算‘正常’。”
“你稱讚人的口吻倒是夠奇特的。”
第五截【殘咒】，今可安越發的熟練起來。
“救人不好嗎？見義勇爲啊，路見不平啊，這些不都是被鼓勵做的事情嗎？很多人都說過的吧，像是教育小孩子的時候，告訴他們要在別人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之類的，不是多複雜的常識吧。”
“但我不覺得的你是會相信這些話的人。”
“你是指我看着不夠善良嗎？”
第六截。
“一個會和我用‘爲你隱藏來歷’來和我交涉，換取條件的人，這種天真的話和你很不搭，救幼魚能爲你帶來什麼呢？在救她的這件事上你謀取的是什麼？蘇家嗎？”
“別把我想成那麼唯利是圖的樣子好不，對認識沒多久的人就有這樣的印象可不是禮貌的做法，而且一個人在做每件事的時候都必須有原因嗎？你可以猜測我可能是靈魂深處的善良爆發了。”
“但善良是種選擇，並不是本能。”
“好傢伙，這句話說得不錯，我記下來了，以後就是我的了。”
“……”
古覺淺沉默的同時今可安破壞了第七截的【殘咒】。
“好吧，實話實說，我其實是路過的，碰巧，偶然，然後突發奇想，動機就是這麼簡單。”
今可安沒有透露自己更多的信息，其實他來參與救這個女孩的動機連他自己也不能清晰的從自己情緒之中分離出來然後在清晰的列出個一二三條，他沒有蘇達那般對蘇幼魚厚重的愧疚感，也沒有其他的感情。
可能是有一些對於【前世記憶】的牽扯，可能是對一些【遺憾】的耿耿於懷驅使他做了這件給自己添麻煩的事情，而在聽了蘇達對蘇幼魚的事情的描述之後，也許還增添了一些好奇和對於蘇幼魚奇特能力的在意。
這些都是他的動機，但也不全是。
“不是很有說服力。”
“不是每件事都有道理的。”
【殘咒】的破壞已經進行到了第十一截，今可安的體力有了明顯的下降，焰靈丹的效力開始衰退，但堅持下去並不難。
“那你呢，我聽蘇家的人說你好像對於這座城市是個大人物，卻不惜冒着風險幫我製造機會，對於蘇家人來說，你說的五成的把握可是關係到他們對你的看法的，要是我真的成了還好，萬一是另外五成的情況，你想好了要怎麼面對他們嗎？冒着這些風險，你又是爲什麼做這些的呢？”
今可安的語氣完全像是在閒聊，但手上的動作還是穩定的進行着。
“我？蘇叔……蘇家的家主和我的老師是朋友，自從幼魚得了病之後每年我都會來送幾次藥，蘇家對我的老師很重要，所以對我也很重要，能救幼魚的方法，我不想錯過。”
古覺淺的話語很簡明，肯定着自己的心意，今可安聽懂的同時手中的破壞也已經到了【殘咒】數量的一半。
“這麼說你來做這些事情，包括救人都是爲了你的老師咯，你說的這個老師是你之前提起過的，要你找會使用共鳴的人的那個老師嗎？”今可安確認着事實，揮臂一次破壞了兩條相近的【殘咒】。
“我只有一個老師。”
“……”
今可安沒有繼續問下去，他大致已經從旁敲側擊的地方瞭解了一些關於古覺淺要邀請他去她的學院的事，看她的表現，她的老師在她的心目中應該有很特殊的地位。
聚焦回神，今可安無意在向下進行對話，連番的破壞已經讓他的精力消耗見底，而在他和古覺淺幾句話之間，蘇幼魚身上的【殘咒】終於也只剩下了最後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