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迫成爲失憶死對頭的假道侶 > 第2章 雲海現生機(二)
    與此同時,古木靈界正值深秋。

    正是夜雨微涼,一道凌冽的劍光破開長夜。

    三大宗門籌劃已久的斂光道人傳承竟被一年輕無名散修拿下,在場皆是各大宗門世家的年輕才俊,可四位合道修士、數位化神修士竟然無一人可攔、敢攔,眼瞧着這人大搖大擺的乘風而去。

    僅用了一柱香的時間,這消息在瞬間引燃了整個修仙界。

    劍尊隕落的消息纔剛剛傳遍,有人惋惜哀嘆,也有人如白春生般徹夜狂歡,但所有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暗自推測下一個最有資格成尊的人會是誰。燕家老祖陽壽將近,只要再來一位成功渡劫的大能,就足以改變當下修仙界三大宗門鼎立的局面。

    誰也沒有想到,下一個擁有資質的人會來得這樣快速。

    衆所周知,修仙界自結嬰後,境界的差距便如同天塹般難以逾越。許多在小世界中被奉爲老祖、神人的道人,到了大世界也不過爾爾,像靈若真人那樣的修士或許今生都不會再有能夠突破化神期的機會。

    能在化神期做到跨大境界對敵的,只有化神期的燕驚秋。

    可這年輕散修又是怎麼做到的?

    他無名無姓,來歷不明,又怎麼能和劍尊相比。

    “化神期,還是這樣年輕的修士?!”有人驚歎道。

    也有人將密訊放置一邊,不屑道:“不過化神罷了,和劍尊相較?呵呵。”

    “就算不敵劍尊曾經,但單憑他目前表現出來的戰鬥天賦,這也絕對是一個大能種子。”有人反駁說。

    ……

    “一人敵四位合道修士卻不落下風!”天清門多寶道人方念河看着密訊忍不住喃喃自語:“這還只是燕驚秋死訊傳出的第二日而已,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麼多俊才。”

    他看着桌子上漸漸涼卻的雲生茶,良久,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方念河暗道:“若說不敵這劍尊也罷,可我難道連這不知道從哪兒的無名小卒都不如嗎?”

    “牽一髮而動全身,燕驚秋死得突然,勢必引起天下大亂。”

    “五年內,我若是再不突破化神中期,怕是再難成爲這翻起雲涌中人物的一員了。”

    ……

    有這樣想法的人,更不在少數。

    一時之間,幾大宗門世家中,好幾個能叫得出名字的修士竟然不約而同的紛紛閉關。

    這些都和白春生無關。

    妖獸嗜睡,那日過後,他一覺睡到三天過後才醒,而且醒來第一件事是睜開自己睡意惺忪的眼睛,心懷喜悅的再看看自己的排名。?

    白春生:“……”

    他的視線僵硬的向下移,成功的在第二名的位置上再次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才三天的功夫,他怎麼又變作第二了。

    難道、難道——

    燕驚秋又活了???

    白春生不死心的揉揉眼睛。

    好消息是他眼睛沒瞎,所以壞消息是他看到的都是真的。

    燕一?

    這誰?

    可惡!

    斂光道人的傳承一事早在一百五十年前就有端倪,經過一代又一代人的謀劃,總算是到了要摘桃子的時候。雖說萬妖宗門下主要都是憑藉着血脈之力的妖獸,但斂光道人的小劍風訣很是奇妙,萬妖宗也有心想要染指一二。

    木流霜是一隻結嬰初期的木妖,她本就是大世界的純正妖,一家幾百口算上她自己,都是萬妖宗的精神內門弟子,一大家子欣欣向榮想着進入內門光宗耀祖。好在她天賦不錯,五十七年前成功結嬰,是全家距離完成目標最近的妖。

    她修爲不高不低,資質平平無奇,就在此次萬妖宗送去斂光祕境碰運氣的外門弟子名單中。

    木流霜是一衆人中,唯一一個只受了輕傷回到萬妖宗的幸運兒。

    前日祕境突變後沒多久,木流霜被宗門內的長老送回了萬妖宗,和她一道的幾個外門弟子有的死了,也有的至今未醒,還有的重傷未愈。她這三日來,幾乎無法安心入眠修煉,只要一閉上眼,煉獄般的景象就會在她的眼前不斷重演。

    昨日她早早的服用了宗門下發的中品安神丹,好不容易安睡一晚,今早一覺醒來,有幾個身穿黑袍的高級雜役來找她,說是內門的大人物有事要見她。

    木流霜惴惴不安的跟着這幾人穿過林立的黑色建築羣,來到她從未來到過的內門區域。幽靜的湖邊,築着一棟小樓,生滿藤蔓的望星閣看起來就像是一座沉默的墓碑,僅在閣樓上開了幾個像是字符似的小窗。

    那幾個領着她進入的雜役送她到門口就停住了腳步,從高樓中又走出一個低着頭身披黑袍的奴僕,它在木流霜面前僅停留了幾個呼吸的空擋,就轉身安靜的返回幽深的樓內。木流霜呆愣了片刻,才意識到這是叫她跟着這人走進去的意思,小步的跟上,攥緊裙角的手裏出了一手心的汗。

    門很高,越往裏走過道越顯得黑暗,木流霜更加緊張了。

    再往裏走些,是一個圓形的大廳,沒有點燈,僅從兩側的小窗透了些光照進來。

    木流霜眨了眨眼睛,很快就適應了光線,能夠看清大廳裏的事物了。

    不遠處的高臺上放着把軟椅與香案,能清楚的看到紗帳後坐着個人,赤紅的紗帳隨風而動,一旁掛着個金鑄的鳥籠。他就倚靠在軟椅上,用手撐着頭。

    木流霜習慣性的先探測了一下這人的修爲,幾乎是瞬間,她聽到紗帳後的人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冷笑。

    沒等無功而返的精神力再度返回識海,木流霜已經滿額冷汗,跪坐倒地,恐懼的低下了頭。

    先前走入望星閣,木流霜就已經對究竟是誰要見她有了一個基礎的推論,果然是他。

    血脈純正的妖獸不同於人修,他們生來就有強健的體魄,和幾乎一片平坦的修行路途。白春生一破殼就有化神前期的修爲,在後來的生活中,只要喫飯喝水就能抵得上不少修仙者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幾百年的苦工,此生如果不出什麼意外,像他的祖母那樣修至大乘後期,也不過只是時間的問題。

    白春生懶洋洋的問道:“斂光祕境中,發生了什麼?”

    木流霜搖搖頭:“不、不知道。”

    “你就在這斂光祕境中,你居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白春生皺眉,要不是那幾個去了斂光祕境的長老都被掌門召走,至今未回,旁的一些知曉情況的人,全都諱莫如深的不肯說,他也不至於淪落到要來問這麼一個一看就什麼都不知道的外門弟子:“你撿些知道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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