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本來也不想走，聞言停下腳步，眼眸望向王明，臉上依舊掛着冷笑。
王明面露苦悶之色，道：“我們之前對話的錄音，寧助教應該還有一部分吧，不知能否還給我？
那錄音一旦流出，這學府之中，哪還有我容身之地！”
頓了頓，他又道：“當然，我不會虧待寧助教，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絕不推辭！”
“兩個條件。”
寧川沒有故作推諉，直接答應。
對付王明這種老狐狸，乾脆利落點更好。
“第一，找個人替我完成助教的工作。”
寧川略微沉吟，說道。
龍象丹已經到手，最近這段時間，他需要苦修，助教工作不能再做了。
今日王明不來找他，他也要和王明商議此事。
“沒問題。”
王明點點頭。
“第二，幫我竊取騎士盟的情報，他們用什麼手段對付我，及時告知。”寧川想了想道。
“嗯……這個要求也不是不行！”王明目光不斷閃爍，片刻後道：“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給你當臥底。”
說到這，他擔心寧川不信，補充道：“不是陰奉陽違，我可以立下武道誓言。”
寧川聞言怔了一下。
他提出這個要求，並沒有抱着王明真心答應的打算，只是想王明之後不要再給他找麻煩。
可現在看王明的樣子，是真的想出賣騎士盟換取利益。
“什麼要求？”寧川開口道。
“不是什麼難事，動動嘴皮子就行。”王明深吸口氣，道：“寧助教只需告訴我，你和府長是什麼關係，以及，府長真正想做的事！”
“我暴露了？”
寧川面色不禁微變。
“看來我猜測的望向沒錯。”
王明見狀露出笑容，用篤定的語氣道：“昨日收到那則短信時，我以爲府長是想拿騎士盟立威，震懾權貴派。
但細想一番後，我發現有一處很不對勁，怎麼想也解釋不通。”
“那就是你！”
王明目光盯着寧川，擲地有聲。
隨後，不容寧川回覆，再度自語起來。
“你被特招時，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一個可以用萬里挑一形容的天才，爲何名聲不顯，沒有一人聽說過。”
“當然，這可以解釋。”
“聯邦不少超級家族，習慣雪藏族中天驕，希冀他們出山就一鳴驚人，橫推所有同代。”
“我當時覺得你就是這樣的人。”
聽到這，寧川眼眸微眯，難怪王明先前在拜師大會上想收他爲徒。
“學員資料中說你來自平民之家，那肯定是假的！”
王明繼續說道。
“昨日你送聖火花，驗證了我這一推測，同時，也讓我意識到，這背後的真相更復雜！”
“再有錢，上億靈元的聖火花也不能說送就送，可你卻送了！”
“收穫的，只是一點名聲。”
“這說明，你對名聲非常看重，可你給我的感覺，並不會太在意他人看法。”
“但，聯想到府長，一切就說得通了。”
“你被府長特招入府，成爲新生代表，又被賜予青雲令！”
“領軍人物，身上自然不能有顯眼的污點。”
“府長如此安排，肯定不只是想解決一個騎士盟，所謀甚大！”
寧川嘴角不禁抽搐一下。
王明還真能腦補。
不過，誤打誤撞之下，還真叫王明猜了個七七八八。
“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府長所謀之事，其他的一些學府高層，通過或明或暗的手段有所耳聞，所以他們安排騎士盟對付你。府長以雷霆手段處決十一家報刊，就是在向那些人發出警告，手別伸太長！”
王明繼續自語，眼眸忍不住發亮，覺得一切都能說得通。
邏輯完美！
他推測的沒錯！
寧川聽得心中無語，他若不是知道背後真相，估計就信了王明的這套說辭。
“王明導師，沒聽說過一句話嗎，事情知道得多了，會死人的！”思緒轉動間，寧川目光冰冷起來，俯視着王明，“我師……府長要做之事……算了！”
說着，寧川搖搖頭，臉上浮現一抹傲然之色，道：“大勢已成，被你知道也無妨，府長就是我師父，只不過是祕密收徒，不爲外人所知。”
“果然如此！”
聞言，王明暗自點頭，並不懷疑寧川的話語。
這跟他的推測差不多，寧川不是蘇萬生的徒弟，就是蘇萬生家族中雪藏的天才。
“見過府長高徒！”
王明站起身來，向寧川行了一禮，試探道：“府長要做之事，可否告知在下，我發誓，絕對保密，誰都不告訴！”
說完，王明的心臟怦怦亂跳起來。
這是學府高層之間的博弈，很危險，一不小心，性命都會搭進去。
但，風險與利益成正比。
操作得當，他或許也能成爲學府大人物！
“你以爲你是誰，今天的事，你給我爛在肚子裏！”寧川走到近前，拍了拍王明的肩膀，冷笑着威脅道，“學府的水，比你想象的還要深，一個導師，風一吹，說沒就沒！”
“明白，明白！”
王明連連點頭，臉上裝出驚恐之色，心中愈發好奇蘇萬生要做什麼事。
不過，他也知道，今日很難再從寧川嘴裏套話。
“寧助教，騎士盟那邊，我一定上心，你看那錄音，是不是能刪了？”想了想，王明訕笑道。
“看你的表現。”
寧川冷哼一聲，不再和王明交談，轉身離開房間。
其實，他有過告訴王明學府改革的念頭。
但細想一番後，還是打消了。
學府改革之事一旦泄露，權貴派那幫人，肯定要鬧起來，倉促之下，蘇萬生說不定鎮不住，要讓他出手。
不如先泄露些口風，讓他們起疑心，把注意力集中在蘇萬生身上。
一來，可以延緩改革的腳步。
二來，也能讓蘇萬生忙起來，沒空給他找麻煩。
“先提升實力，等防禦強到一定程度，那改革之事，說不定真能壓得住！”
突然，一個想法閃過念頭，寧川心跳都快了幾分。
他眯了眯眼，平靜後，向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