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後先去了科學院,當地的科學院是農學院。
路橋置辦了一身假貨,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記者。
掏空的攝像機裏面是光球,此時剛好漏出一個燈孔,別人以爲是開機電源,但其實就是光球用來感知外界的小窗戶。
農學院的學生們正在數菜地裏的蟲子,路橋詢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因爲學生看見了攝像機,立刻回答道:“我們在數蟲子,我們是研發殺蟲藥的。每一次實驗都要看看蟲子的數量,確保有效。”
“你們的老師或者教授在哪?”路橋詢問道。
衆人指向一個方向,路橋走了過去。
一層樓二層樓,路橋到了實驗室。
此時一位滿頭花白的老人正在實驗,路橋笑着敲了敲門。
老人繼續做着時間,全部搞完了才脫掉了手套和外套走了出來看着路橋詢問道:“你是?”
“記者,採訪的。已經差不多了,就想要問一個問題,您覺得人生活着的意義是什麼?”路橋詢問道。
老人笑了笑:“是榮譽!當然都是學農的,應該用袁老的話來說。是爲了讓整個世界上的人都有一口飽飯,不被餓死。當然我在這個基礎之上,也希望自己能夠德藝雙馨。未來能有袁老一樣的榮譽。”
“可人都死了啊?”光球開口道。
“誰在說話?”老人四下張望。
路橋拿出了手機:“領導,我領導在跟我語音通話。”
“人必有一死,可以輕如鴻毛,可以重如泰山。我就想要重如泰山!想要屹立不倒。想要百年,千年之後還有人記得我的名字。這就是追求,哪怕我已經死了。但我至少來過!”老人回答道。
“至少來過?”路橋重複着,這是答案嗎?
“就說怎麼多吧,你看合適嗎?”老人詢問道。
“可以的。”路橋鞠躬離開。
走了之後路橋詢問道:“至少來過,你滿意嗎?”
“人類的至高期望是至少來過,但我們絕不是對吧?”光球反駁道。
“成,我下一點血本,帶你去找答案。”路橋回答道。
路橋帶着燈籠離開了自己所在的城市。
之前在這個維度是老死的,錢都來不及花完。
所以路橋直接買了一輛性能車,加油站加滿了油就出發了。
燈籠改造成攝像機被綁在了副駕駛,車裏是動感的音樂。
燈籠裏的光球詢問道:“這個維度好大,我們要去哪裏?”
“去西藏!哪裏是佛教徒最多,也最純正的地方。如果說基督教是爲了死後去天堂,而我清楚天堂不存在的情況下,我們應該看看佛教,有什麼區別,不是嗎?”路橋開着車。
“好的,都聽找朋友先生的。”光球聲音微弱了幾分。
路橋注意到了什麼開始減速,並將車停入了緊急避讓通道。
停下了車,路橋看着光球。
肉眼無法察覺,但路橋看出了什麼。
燈光變暗了,當然這跟現在是白天沒有關係。
是真的變暗了,開始虛弱了。
“你沒感覺到不舒服嗎?”路橋追問道。
“生病,一種難受的狀態。或許你不知道,所以有沒有也不清楚吧。當然更大的可能性是你在除了自己維度之外的維度都在消耗自己。說不定時間長了你會消失,但你放心,在這之前我一定找到意義。”路橋說着重新發動了汽車。
路橋開始關掉了音樂,開始全速前進。
能聽到發動機的轟鳴聲,在高速之上,哪怕已經超速路橋一點都不在意。
時間開始比什麼都重要,路橋只感覺,現在買來的車沒有當年的本田today快。駕駛體驗也沒有today的一半。
可能全速today沒這輛小鋼炮快,但只要進入彎道today就能輕鬆超越。
一千五百公里,十五個小時後。
路橋終於到了自己想來的地方,一路上全程超速。
手機顯然消息已經爆了,但路橋明白這個維度對於自己來說只是用來尋求真相的。
一路上最後一點路程的時候,路橋已經開不了快車了。
一方面是因爲車子折騰太久出現了異響,壞了沒地方修。
另一方面牛羊成羣,虔誠的路人在前往布達拉宮的道路上一路都在跪拜。
路橋也試着開本遞出去一瓶水,詢問信徒意義是什麼。
但對方似乎不懂中文,只是感激地接過水,然後虔誠地向自己拜了拜。
路橋沒辦法動用能力,清楚要麼找個翻譯,要麼找個懂中文的。
但不管如何,對方必須要懂佛教,否則一切都白搭。
此時的路橋進入了布達拉宮,今天的宮殿是開放的。
但人滿爲患,來的人都是爲了朝拜。
有信徒,當然也有遊客。
路橋提着燈來的,看起來也是與衆不同。
當然大家都虔誠跪拜,沒人在意路橋。
路橋嘗試尋找了一下,發現了所謂的職工牆。
上面寫着布達拉宮管理處的管理人員,正式職工48人。保衛科、行政科、維修科、文物研究、文物保管、宣傳接待。
路橋清楚這些人沒有意義,可如何找到一個正在懂自己要問什麼的人?
“找朋友先生,你在疑惑什麼?我感覺到了焦慮。”光球詢問道。
“來了這裏,卻不知道找誰。”路橋回答道。
“我或許知道,我能感受到人的內心。這裏的很多人很虔誠,但心裏其實或多或少都有雜念。就是付出了什麼,希望得到什麼。他們相信宗教的前提下,也希望從宗教的虔誠信仰中得到什麼。但有一個人,卻無慾無求,我帶你去吧。”光球說着,攝像機的屏幕出現了一個小雷達。
雷達的畫面,顯示這光圈指示這前往的方向。
路橋跟着偶組,顯然是越走越遠了,但路橋沒有懷疑光球的意思。
這裏是一個大山,山後是一間間木屋。
路橋此時向上走去,卻被人攔了下來。
“先生,你看起來不像是信佛的吧。這裏面都是一些高僧,在這裏修煉。”類似保安的人攔住了路橋。
“高僧?”路橋不解的說。
確實着大山之上全是一座座木屋,路橋想到了什麼解釋道:“是這樣的,我是記者。專門來採訪大師的,是紀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