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罪案之現場密碼 >第一百一十六章:死因
    下午,彭輝大隊長辦公室。

    “死因明確了沒有?”彭輝見秋宇有些疲倦,臉色也不是太好,眼裏更是充滿了了濃濃的悲哀和憤怒,掏出煙遞了過去,緩緩問道。

    “明確了,死於銳器傷。”秋宇有氣無力的說道。

    “哦?”

    “三個銳器創,全是從身後捅入的,有兩下刺穿了肺,還有一下,刺在了隔膜上。死亡原因,應該是失血性休克死亡。”

    “工具是什麼?”

    “一把單刃銳器,寬二點三釐米,也許,是一把匕首,也許,只是一把簡單的水果刀。屍體腐敗得太厲害,能夠確認是一把單刃銳器,已經很不錯了。”秋宇頓了頓,又問道:“張永全是怎麼交待的?”

    彭輝端起茶杯,喝了兩口,想了想,才緩緩說道:“從當前交待的情況來看,應該沒有什麼隱瞞的了。”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五月二十號那天晚上,張永全出去喝酒,直到凌晨兩點左右才一個人走路回來。來到那個燒烤攤的時候,他見到了死者盧慧敏一個人手杵下巴,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裏。當時,他只是覺得這個小姑娘長得很文靜,很清秀,也沒在意,便回家了。到家以後,他卻翻來覆去睡不着,越來越想那個小女孩,總想着要跟她發生點什麼。”

    “操你媽,精蟲上腦的人渣。”秋宇狠狠罵道。

    彭輝看了看秋宇,見他沒繼續說話的意思,便又說道:“之後,他又穿衣走了出來,想看看那個小姑娘還在不在。去到燒烤攤那裏一看,讓他有些喜出望外,小姑娘依然還坐在那裏。見小姑娘身上還穿着校服,他想了想,便有了主意。於是,他上去和小姑娘搭起了訕。一開始,盧慧敏根本不理他,後來,他謊稱自己是她們中學的老師,盧慧敏便信了。”

    彭輝深深的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他告訴盧慧敏,自己家就在附近,讓她跟自己回去,給她弄點喫的,再送她回家,還可以幫她向父母解釋爲什麼這麼晚都沒回去。涉世不深的盧慧敏,被他三言兩語就騙了回去。兩人到家後,他又以安慰她和幫助她爲名,將她騙到了二樓的臥室。”

    “在臥室裏,早已按耐不住的張永全,徹底露出了色狼的本性,將她壓在牀上,就想實施強姦。他以爲自己一個大男人,對付這樣一個柔弱的小姑娘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可惜,他低估了盧慧敏,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少女。盧慧敏掙扎不過,便假裝同意與其發生關係。張永全大喜過望,猴急的開始脫褲子,褲子剛拖下去,襠部就被盧慧敏用膝蓋狠狠的頂了一下。”

    “盧慧敏趁此機會,打開房門想衝出去,可惜,還是慢了一步。劇痛下的張永全,早已喪失了理智。見她想逃,拼命從背後拽住了她,又不顧劇痛的捂住了她的嘴,掏出隨身攜帶的一把摺疊匕首就朝她後背連捅了幾下。然後,他又將盧慧敏抱起來丟在了牀上,不顧她身上早已血流成河,將她的褲子強行脫下之後,居然還實施了強姦。等他的*發泄完之後才發現,盧慧敏已經死在了牀上。”

    “你的意思是說,張永全實施了姦屍?”秋宇牙齒咬得緊緊的,臉上有些青筋暴露,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彭輝見此,端過茶杯,遞到了秋宇面前,緩緩說道:“嚴格說來,也算是這樣。你現在正在氣頭上,思維並不是太清楚。其實,盧慧敏是在被強姦的過程中,逐步死亡的。”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又道:“這個小姑娘,那一晚所受的罪,一想起來,連我都有些難以承受。”

    “接下來呢?”秋宇平靜了一會兒,緩緩問道。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跟你那天分析的基本沒多少區別了。所有的垃圾,都已經被他處理了。裝屍塊的袋子和死者所穿的衣服被他燒了,殺人的匕首、*屍體的菜刀和鋼鋸,被他丟進了青山湖,而且是水比較深的地方,他只記得一個大概的位置,根本無法打撈。”彭輝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又道:“對了,張永全想見你?”

    “見我?什麼意思?”秋宇有些不解。

    “他想見見那個在他家找到這些蛛絲馬跡的人,他對你很好奇,向我們提出,這是他臨死前最後的要求。”

    “哼,要求,這種人渣,也配提要求。”秋宇冷笑了起來。

    “隨便你,反正,我們也沒答應,就像你說的,人渣一個,還配提什麼要求。”彭輝撇了撇嘴,隨口說道。

    “這個雜碎在看守所還是審訊室?”秋宇問道。

    “看守所。”彭輝頓了頓,問道:“怎麼,想見見他?”

    “嗯,很有必要見一見。因爲,還有些事情,該說的他並沒有說。再說,我也想親自會一會這個雜種。”秋宇冷冷說道。

    鹿城區看守所,位於鹿城區的最東邊,是一片郊區。秋宇從辦公室裏出來之後,叫上張大鵬便駕車來到了這裏。

    看守所裏關押的人,絕大多數,只能稱之爲犯罪嫌疑人。這些人涉及的案件,還在偵查起訴階段,沒有經過正式的審判。只有極少一部分,要麼因爲罪行極輕,要麼就極其特殊的情況,宣判之後沒多久就達到刑期,需要釋放,便直接在這裏執行剩下的刑期。當然,這裏也拘押着大量的治安違法人員。

    違法和犯罪,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違法,一般意義上來說,指的是違反了治安管理處罰法,需要受到治安處罰的人員。這類案件,情節要顯著輕微得多,並不需要通過檢察院和法院來宣判,公安機關直接進行處罰就行。而犯罪,情節上就要嚴重得多,需要經過刑事拘留、檢察院批准逮捕和移送起訴,最終才能受到法院的刑事審判。

    看守所裏的戒備,與監獄相比,同樣森嚴,甚至還猶有過之。拘押場所的頂上,佈置着密密麻麻的鐵網,上面還有崗哨。真槍實彈的武警,就在頂上的過道里,來回不停的巡邏着。

    秋宇坐在這裏的其中一間審訊室裏,沒過多久,張永全便被帶了過來。兩人之間有鋼筋鐵欄杆,雖然相隔不過兩米,卻有着自由與失去自由的強烈反差。

    張永全一臉的憔悴,被看守所的民警按在老虎凳上固定了起來。他低垂着腦袋,臉上佈滿了皺紋和雜亂的鬍鬚,身上穿着看守所那獨特的黃布馬褂,上面印着斗大的幾個字:鹿城區看守所。

    秋宇坐在他的對面,臉上毫無表情,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冷冷問道:“張永全,聽說你要見我?”

    張永全這才擡起了頭,盯着秋宇,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笑了笑,只不過,這笑容卻是說不出的詭異,有自嘲、有悔恨、也有無奈,更多的,還是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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