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罪案之現場密碼 >第一百七十章:刺頭
    晚上八點,刑偵大隊會議室,所有參與專案的民警全部集中在了這裏。

    “行了,咱們開會。”馬子華威嚴的掃視了衆人一圈,繼續說道:“這個會議,非常的重要,我們除了要對今天這起命案進行案情彙總以外,還要針對前面兩起小姐被殺案,進行總結和梳理,找出存在的漏洞和不足,力爭迅速破案。”他頓了頓,又道:“另外,開會之前,我要對負責今天現場勘查的技術中隊人員做一個口頭的批評。一個城區內的命案現場,居然用了近四十分鐘才趕到,導致案件的各種偵查工作都因爲勘查的緩慢而拖延。這是對待工作極端不負責任的表現,在這裏,我僅僅提出口頭批評,下一步,對技術這邊,需要從思想作風上進行認真的整改。”

    會議還沒正式開始,他便給技術中隊戴了這麼一頂思想作風的帽子。會場裏大多數民警,聽到這話,不禁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大家都是明白人,誰都看得出來,一向受到重視,又爲刑偵事業立下過汗馬功勞的刑事技術,很有可能就是這新官上任後要燒的第一把火。秋宇心裏非常不爽,但在這種場合,卻只能是搖頭苦笑,正考慮着是不是需要私下去找馬子華解釋解釋,畢竟,大家雖然是上下級的關係,卻也只不過是同事,爲了工作而已,沒必要把關係搞這麼僵。

    秋宇顧全大局,能在這種場合忍了下來,並不代表別人也能忍。果然,馬子華話音剛落,場內就傳來了一陣很是不滿的聲音:“這位領導,這個問題我得說清楚。”衆人轉頭一看,不是張大鵬還能有誰。他坐在後面,秋宇坐在前面,就算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張大鵬的性格本就粗獷,再加上背後有那神祕的勢力,根本不把一般的領導看在眼裏。之所以對秋宇如此的言聽計從,一方面,是自己真正的任務就是跟在他身邊,另一方面,是對他由衷的佩服。而對於之前的錢治國和彭輝,則是因爲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尊重。俗話說得好,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敬我一丈,我把他頂在頭上。張大鵬與錢治國和彭輝的關係,就是互相尊重,兩人除了對手下真心不錯以外,在手下面前,也從來不擺領導的架子,因此,他也能做到尊重和服從。現在新上任的這兩位就不行了,一上臺就擺架子不說,還將這下馬威的矛頭直指技術中隊,直指他最佩服的人,他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鳥氣。

    “我們接到電話趕到現場的時候,我看過時間,就是整整二十分鐘,哪有你說的四十分鐘那麼長。”張大鵬已經站了起來,一臉的不爽,繼續說道:“還有,當時是下班時間,我們做小兵的,可沒有你們領導那麼輕鬆,直接開着車,甩着兩隻手就可以過去。既然要勘查現場,我們總得回到辦公室拿個勘查裝備吧!從家裏去到辦公室,拿了裝備放到車上再趕到現場,當時還是上下班高峯期,我們用了二十分鐘,差不多是最快速度趕了過去,連飯都沒顧得上喫,怎麼到你嘴裏就變成我們拖拖拉拉,工作不負責任?”他頓了頓,見到秋宇朝自己猛使了幾個眼色,卻依然當做沒看見一樣,又繼續說道:“還有啊,幹嘛老盯着我們秋宇中隊長。他家住在鹿城區的西北邊,現場在東南邊,距離特別的遠,二十分鐘就能穿過城中心趕到現場,換做是我,開飛機都開不到。照你這意思,是不是人家住的地方也住錯了?要不,乾脆咱們都別回家了,全部搬到公安局裏住,不是出警更快,更省事。”說完,也不管馬子華臉上是個什麼表情,自顧坐了下來,一臉的無所謂。劉遠飛坐在他旁邊,低着頭,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桌下卻是悄悄把手伸了過去,豎了個大拇指。

    “你,你,你叫做張大鵬是不是?”馬子華滿臉通紅,臉上青筋暴露,被他這一陣搶白,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他是鹿城區公安局兩年前就提拔起來的副局長,自從當上了這個職務,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從來都是說一不二,誰還敢跟他用如此方式說話。沒想到,時隔兩年,卻被一個如此年輕的毛頭小夥,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說得下不了臺。

    “就是我,你沒認錯。”張大鵬依然是一副吊兒郎當,滿臉不爽的樣子。

    “你、你……”馬子華被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大鵬,別鬧。”這種場合,張大鵬的舉動實在是太不合時宜,秋宇忍不住站起來轉身朝他搖了搖頭,又猛使了幾個眼色。他看了看秋宇,才滿臉悻悻的低下了頭去。

    見他這樣,秋宇這才轉身坐了下來,馬子華看了兩人一眼,眼中陰冷之色一閃而過,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又轉頭掃了孫洪波一眼,淡淡說道:“開始吧!”

    “行了,咱們開始開會。”孫洪波也是緊皺着眉頭,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手下居然有這麼一個敢公然跟領導叫板的刺頭,頓時感覺頭大如鬥,只能暫時先將這些事撇到一邊,正色說道:“各組先彙報一下工作的情況。”

    “我先彙報外圍調查的情況。”杞興宏翻開筆記本,率先說道:“根據調查,死者名叫柳娟,現年二十二歲,柏安縣人。她也是一名小姐,就在酒店樓上的桑拿部上班,別人都稱她爲小娟。案發當晚,凌晨一點半左右,桑拿部接到409號房間的客人打上去的電話,稱需要特殊按摩服務,但卻對前來服務的小姐沒有什麼特定的要求,剛好柳娟沒活幹,便安排了她過去。她來到409號房間,進去之後,便再也沒有出來。”

    “這個房間,是中午有人打電話預定的,號碼是公共電話。而前來住店的人,是當晚凌晨一點左右來開的房,用的是現金,沒有刷卡。酒店前臺工作人員反映,此人也是戴着壓得很低的帽子,挎了個包,左臉到下巴有一道顯眼的疤痕,樣子長得很怪。409號房間周圍房間的客人,我們也儘量找到進行了調查,沒人聽到任何異常的響動。我們目前查到的情況就這麼多。”

    孫洪波聞言,又擡頭問道:“情報方面有什麼情況?”馬子華坐在他旁邊,面前放着筆和筆記本,卻雙手抱在胸前,低着頭,閉着眼睛靠在凳子,一個字不寫,一句話也不說。細心看去,便可見到他的身體隱隱有些發抖,看來,剛纔實在是被氣得夠嗆,現在還沒緩過神來。

    “死者的通話記錄非常的混亂,我們目前正在查,但是從目前調查的情況來看,應該與嫌疑人並沒有過通話記錄。從監控情況來看,與調查情況也很吻合,死者當天晚上穿着一件淺色的襯衣來開房,走的時候,穿着一件淺色的T恤,並沒有退房就直接離開了。現場409號房,屬於過道監控拍攝距離最遠的區域,視頻資料很是模糊。另外,酒店外圍的監控我們也進行了大量的調閱,發現這名嫌疑人出了酒店之後,便朝城外方向離開,直到出了所有監控的範圍。”楊明輝頓了頓,又道:“我們目前得到的情況就這些。”

    孫洪波手中的筆在筆記本上飛速的划着,聞言,擡起頭看了看秋宇,問道:“現場什麼情況?”

    經歷了剛纔的那個小插曲,秋宇心裏也是有些不能平靜,聽到這話,只能很是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個現場,與一個多月前盛世英倫和雄州酒店的兩起小姐被殺案,極其的相似,不過,卻也有一些不同之處。”

    “現場所在的409號房間,是一個標準單人間,房內只有一張大牀。牀上有一具屍體,呈仰臥狀,全身*,爲女性。牀上有大量的血跡和血水混合物,牀頭櫃上有一些女式衣服和挎包,挎包呈關閉狀,包內有一部手機、一些女式用品和一些避孕套。很明顯,這些東西就是死者的遺物。”

    “整個現場被人潑灑了大量的水,潑水的目的,是爲了有效的破壞現場。另一側的牀頭櫃上,同樣發現了菸灰缸和菸灰,卻沒有菸頭。在牀邊的垃圾桶內,我們發現了一個喝過的易拉罐和一把單刃匕首。之所以說,與之前兩起案件相比,出現了一些不同之處,正是與這兩個物品有關。”

    “我看過之前那兩起案件的資料,這個易拉罐不是每個現場都有麼?有什麼不同。”孫洪波好奇的說道:“要真有不同,就是多了這把匕首,好像前面兩起案件的現場並沒有發現。”

    從秋宇說話開始,馬子華才微微睜開了眼睛,臉上的表情陰沉得可怕,卻始終沒有說話,聽到孫洪波這話,他臉上居然也微微露出了一絲好奇之色。

    秋宇苦笑了笑,淡淡說道:“第一個不同之處,確實是這把匕首,在之前的現場上並沒有發現,卻遺留在了這個現場,是個非常重要的物證,等檢驗結果出來,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三起小姐被殺案的作案兇器。而另一個不同之處,就是這個易拉罐,雖然同是易拉罐,卻跟之前那兩起案件上發現的易拉罐,有着本質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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