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罪案之現場密碼 >第二百二十六章:我是警察
    男子看上去大概四十來歲,雖然坐在房間裏,但頭上卻依然帶着頂鴨舌帽,臉色蠟黃,上面佈滿了雜亂的鬍鬚。最顯眼的,是左臉一直到下巴那一條長長的傷疤,像是一條蜈蚣一樣爬在他的臉上,顯得猙獰而可怖。他笑起來的時候,左側的嘴角由於傷疤的關係,並不是張得很大,與右側的嘴角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顯得詭異至極。毫無疑問,此人便是那個讓秋宇寢食難安的刀疤臉。

    “放他們出去,可以,只要你在我面前跪着磕幾個響頭,我一定會考慮。”刀疤臉陰測測的笑着說道。

    “可以,你先放人,放了以後,我立馬就磕頭。”秋宇冷冷說道:“磕幾個頭而已,又不會死人。”

    “哈哈哈……看不出來,死到臨頭了你還嘴硬。”刀疤臉大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又突然拿起那個手中的塑料盒子,看着秋宇惡狠狠的說道:“你少給我在這裝,明明心裏怕得要死,卻偏偏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老子最恨的就是你們這些表裏不一的人。信不信老子一按這個,就把你炸成一堆爛肉,連你爹媽見到了都分不出來。”說完,又大笑了起來。

    聽到這話,秋宇臉皮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他說得沒錯,現在的他,心裏確實是充滿了恐懼,但是,他卻只能強裝鎮定。

    “那你呢,你還不是一樣成了一堆爛肉。”秋宇依然是冷冷的說道:“我死了以後,成爲了烈士,有無數人爲我收屍,爲我流淚,爲我送行,全家上下享受着我的榮譽,喫香的,喝辣的。每年的今天,會有人給我燒紙、上香、磕頭。而你呢,誰來幫你收屍,你的爛肉,只會被人拿去喂狗,最終,落得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那他們兩個呢,他們兩個還不是一樣。”刀疤臉臉色通紅,氣急敗壞的說道。

    “他們兩個,當然是跟我一樣了,雖然只是小小年紀,但卻會被後人所敬仰。”秋宇目無表情的說道。

    “你給老子閉嘴,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刀疤臉手中握着引爆器,不停的晃動,憤怒的咆哮道。

    秋宇臉皮又跳了跳,很聽話的閉上了嘴巴。

    “把你的衣服脫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刀疤臉才氣喘吁吁的吼道:“全部脫下來,扔到那個水桶裏。”

    “怎麼?你還怕我身上帶了什麼東西不成?”秋宇說着,將衣服提了起來,露出了自己的腰部,又將所有衣服的口袋翻了出來,將放在口袋裏的香菸、打火機和手機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少廢話,讓你扔你就扔,要是不照做,我馬上就引爆。”刀疤臉惡狠狠的說道。

    秋宇無奈,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極不情願的當着他的面,將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都扔進了水桶裏,變得一絲不掛。現在的鹿城,雖然還算不上太冷,但天氣也已經涼了不少,他卻渾然不覺。

    “手機也扔進去,還有煙和打火機。”刀疤臉又下了命令。

    秋宇沒有任何猶豫,又把這些東西全扔了進去。刀疤臉見此,微微滿意的點了點頭。

    出發之前,楊家才就給他準備了一些小玩意,有竊聽器、微型攝像頭、還有一把很小的*。不過,這些東西,秋宇經過一番斟酌之後,什麼也沒帶。從之前刀疤臉作案的種種跡象表明,他對警察的所有事情,幾乎都是瞭如指掌,這些東西一旦帶進去,極有可能不但派不上用場,還會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現在看來,秋宇的做法是對的。

    “我可沒帶換洗的衣服,難不成,咱們就這樣赤身裸體的在這聊天?”秋宇居然笑了笑,又道:“難道,你的取向不太正常?”

    “放你媽的狗屁,老子對男人沒興趣,特別是你這種男人。”刀疤臉一臉惱怒的說道:“臥室裏有你穿的衣服,進去穿好了再出來,免得我看着噁心。”

    秋宇聞言,只能無奈的朝臥室裏走去。其實,從進來那一刻開始,當他看到刀疤臉一直放在身邊的那個引爆器,便只有一個念頭:想方設法把那個引爆器搶過來毀掉。屋子裏飄散的氣味,也讓他馬上就能確認,那個紙箱子裏的東西,絕對是貨真價實的*,而不是什麼拿來唬人的東西。

    在中國這個對*管控最嚴的國家,*作爲工業上使用最多最廣的*,要找到一些也不是說沒有可能,但要想找到*之類的烈性*,簡直就是難比登天的事。箱子裏面的*是硝銨類的,也在秋宇的預料之中,不過,並不是說這就可以放鬆警惕。*的威力,雖然遠遠及不上*、*之類的烈性*,但威力絕對不容小覷。現場這一箱子,保守估計最少有十五公斤左右,而他們離得這麼近,別說十五公斤,一兩公斤的量,就足以讓他們成爲肉醬。要是十五公斤全部引爆,秋宇估計,這整幢樓都能徹底成爲廢墟。

    現在,這個引爆器毫無疑問成了刀疤臉手中最後的一張王牌。從他一直與秋宇保持着足夠的距離,就能看出他對這個東西的重視程度,要是硬搶的話,風險實在是太大,秋宇斟酌再三,還是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再說,他今天過來,本就沒打算能活着出去,但是,至少也要達到將那兩個小孩救出的目的纔行。當然,沒有任何一個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秋宇雖然早已做好了死的準備,但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他都會拼下去。

    臥室裏的牀上,居然放着一套嶄新的警服,連警帽都有。見到這一幕,秋宇有些咋舌,來不及過多的考慮,他只能穿了起來。

    “嘿嘿,還挺合身嘛!”刀疤臉陰測測的笑着說道:“怎麼樣,讓你臨死之前還穿着這身衣服,黃泉路上,也算對得起你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秋宇陰沉着臉問道。

    “也沒什麼意思。”刀疤臉淡淡說道:“你是一個很不錯的對手,再說,我還沒殺過警察,自然要那麼正式一點。”

    我操,這是什麼狗屁邏輯。聽到這種解釋,秋宇也只能苦笑了笑。

    “你花了這麼大代價來設計這些,今天約我過來,應該也是有話想說吧!總不至於,就只是想給我來個痛快。”秋宇看着他,淡淡說道。

    “本來嘛,也不想跟你多說什麼廢話,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再說,我有的是時間,聊一聊也無所謂。”刀疤臉冷笑着說道。

    “至少,在我死之前,總得讓我明白是怎麼回事吧!你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裏,最起碼,跟魏彪是什麼關係,總得告訴我吧!”

    聽到這話,刀疤臉眼中不由多了一些痛苦,居然呆了呆。

    “我的故事,你應該已經全都知道了,而你的故事,我卻一無所知。怎麼樣,講講吧!黃泉路上,咱倆可是要一起走很長時間的,大家多有一些瞭解,到時候,還能有個伴。”秋宇又淡淡說道。

    “我操,誰要跟你作伴,咱們是仇人,我要殺的人是你,是你,你懂麼?刀疤臉突然手指着秋宇,大聲咆哮道。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聽聽我的故事吧!免得到時候後悔。”秋宇看了看他,便開始自顧說道:“六年前,我們的禁毒查緝點查獲了一輛運輸毒品的高檔轎車,從後尾箱裏搜出了十公斤海洛因。開車的駕駛員,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夥子,被抓進來以後,不管用盡了什麼方法,他都拒不承認。”

    “那件事是我哥親手做的,把毒品放在了薛蓉蓉那個臭娘們弟弟的車上。後來,這個案子居然破了,而害死我哥的人,就是你。要是沒有你的證據,我哥頂多就是損失了上百萬,根本不可能會死。”刀疤臉搶過了話頭,又冷冷的說道:“沒想到,你居然連這都知道了,看來,是有人告訴了你,這個人,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薛蓉蓉吧!難道,這臭娘們居然看上了你,還跟你有了那麼一手,才把這些事情告訴了你。”

    “沒錯,確實是她告訴我的,不過,我跟她僅僅只是一面之緣,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秋宇淡淡說道:“怎麼,你跟她也有仇麼?”

    “廢話,當年要不是因爲她,我哥怎麼可能會死。”刀疤臉眼中閃着兇光,又惱怒的說道:“她身邊有幾個厲害的人,否則,我早滅了她。”他眼神突然暗淡了下去,又道:“本來,打算先收拾了你,再慢慢找她算賬,現在看來,沒這個機會了。”

    “哈哈哈……”秋宇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刀疤臉盯着秋宇,狠狠的說道:“實話告訴你,老子得了絕症,離死已經不遠了,而你,還這麼年輕,身體強壯,殺了你,老子夠本,最起碼,也報了仇。”

    聽到這話,秋宇那本就冰冷的心,彷彿掉進了冰窖裏。對方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現在,要想再用話語來打動他,幾乎更是不可能的事。

    “就爲了這個原因,你就要殺了她,豈不是太可笑了麼?”秋宇強打起精神,淡淡說道:“在我看來,這一切都是你哥做出來的事,人家只不過是受害者。這種理由,簡直是可笑至極,自己犯了錯,卻把責任推到了別人頭上,看來,你真是個毫無原則的瘋子。”

    “放屁,老子不是瘋子,老子纔是最講原則的,誰得罪了我,我就加倍的償還,這難道有錯麼?”刀疤臉頓了頓,又道:“別以爲,你是個警察就有什麼了不起,就能把別人說得一文不值,實話告訴你,老子當年也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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