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請不要打擾我修仙 >第七章 洪災到來(求推薦求收藏)
    凌晨三點零三分,林文從小睡中驚醒,發現水已浸上來了,手上背上全都是水。

    長牌村大堤上接清風山,下連巒峻崗,爲了避雨,林文休息的位置是在清風山的一處小洞中,洞口雖然比大堤低一點,但也應該遠在水面之上。

    林文打開礦工帽上的燈,淌着水,走出洞穴,黑暗中大雨滂沱,江水翻涌,世界彷彿被水淹沒。

    江面至少又上漲了150釐米,水流卷着大浪,號呼而來。

    僅這一刻的功夫,水已經沒過腳踝。林文知道洪峯已經到來,他把收音機別在胸前,調好頻道,打開聲源,立刻傳來了呼喊聲。

    “長山郡!長山郡!請注意,第一次洪峯過境!最大流量175100方每秒,持續時間最低13個小時。第二次洪峯將於18個小時後到達!”

    沒有任何猶豫,林文立刻使用了【九牛二虎之力】。

    牛虎之力,貫穿全身。

    【無眼而明】

    世界清明,纖毫畢現。

    林文眼神一定,縱身一躍,躍過5米多的距離,穩穩落在堤壩之上。

    這是二十來天訓練的結果,要是以往,他肯定飛到江裏去了。

    目光一掃,發現好幾處原本堵好的暗洞開始鬆動。

    林文解下纏在腰間的鐵鍬,上去一下就拍實了,隨手翻了翻堆放在堤上的物資,拿起一個由數十根鋼筋組成的錨固樁,鼓起全身力量,大喝一聲,一插到底。

    這種硬下錨固樁的方式給別人看到只怕眼珠子都要掉下來,各路磚家一定一邊滿地找回眼珠子一邊口沫橫飛狂噴不科學不合理。

    但這是沒得辦法的辦法,林文雖然力大無窮,但一下水就得歇菜,水裏使不上勁,力氣再大也沒用,更何況江流如此湍急,水性再好也沒轍。

    只能在地上硬插。

    林文反手把鐵鍬掛回腰間,又從腰上解下一柄大鐵錘,一錘敲在錨固樁上,打得鋼筋彎曲,樁體亂晃,錨固樁直接下沉了兩分。

    一連打了十幾錘,林文才掛回鐵錘,扛起沙袋仍上錨固樁。沙袋是標準的防汛物資,是林文有次回鎮時從鎮倉庫裏發現的,也不知道這麼不值錢的玩意囤了幹嘛。

    不過正好便宜了林文,他安排10個苦工運了三天才運完,又花了半天全部抗了上去,現在堤上一半是土方編織袋,一半是沙袋,堤下還有一部分防汛物資。總的來說,物資基本是夠的,就看最後成果了。

    處理了此處險情,林文頂着大雨和飛濺的浪花繼續在大堤上巡視,依靠【無眼而明】的視覺,總能第一時間發現極難以發覺的隱患,並且隨手消除。

    但由於大堤本身質量不過關,幾個小時之後,大堤多處開始出現小的管涌,破潰,滲透。

    林文四處救火,仗着力大無窮強行硬懟,管涌是吧?10米的大棒直接插進去你服不服?破潰是吧?成噸的沙土再加一根錨固樁下去行不行?滲透?喫我大力金剛腿噠!

    這一仗一直幹到天明,即便林文也感覺喫力了,好在第一次洪峯安然渡過。

    林文休息了會,隨便吃了點東西填填肚子。

    幾個小時後,天再次黑下來,第二次洪峯到達,這次洪峯更大,將持續超過36小時。

    暴雨也一直沒停,反而越下越大,收音機裏說降雨量已超過了600毫米,變成了超特大暴雨。

    顯然,真正的劫難現在纔開始。

    林文抖擻精神,準備迎接在此方世界的最後一次考驗。

    與此同時,距離林文15公里外的應家村,即便穿着雨衣打着雨傘,趙安平也止不住冰涼的觸感爬滿背脊。

    他的前方,漆黑如墨的夜裏,一長串燈光蜿蜒成龍,無數沙袋、土方、石籠、甚至棉衣棉被在人羣中傳遞,傳上應家村大堤,傳到那個長約3米,深7米的潰口前,再扔下去。

    搶險工作已持續了3個小時,潰口仍沒有完全堵住,江水爭先恐後地從任何縫隙中奔流而出,第二波洪峯已經到來,危機瞬間大了無數倍。

    但現在沒有辦法,必須強行堵上。

    而如果不是當初發現及時,在破潰剛出現時,趙郡長果斷命令唯一的重卡滿載沙土直接倒車下去堵住,那現在已經破堤了。

    應家村大堤是長山郡三個主堤之一,一旦破堤,後果不堪設想。

    大堤上口號聲此起彼伏,8000個人的聲音仍然壓不過風雨聲和江水的咆哮聲。

    “趙郡長!趙郡長!”一個人影急惶惶地跑來,哭喊道:“西邊已經被水淹了!倒了十幾個堤了!”

    趙郡長厲聲道:“緊急避險通知發了沒有!”

    “發,發了,可是……”

    “那廢什麼話,趕緊向上通報請求救援!發廣播!組織搶救!快去!”

    趙郡長心中念頭急轉:“上游地區地廣人稀,洪水走得慢,又多山多嶺,可以避險的高地到處都是,緊急撤離肯定來得及。關鍵還是這裏。”

    正想間,忽然堤上傳來一陣驚呼,趙安平霍然擡頭,只見大堤中部忽然出現一處強力管涌,水噴出幾米高,伴隨大量沙石,把周圍的人都衝散了。

    監工廖之安大喊道:“堵上!快去堵!快去!”

    趙郡長只感覺一股邪火直衝上腦,拿起擴音喇叭,爆喊道:“我堵你馬的全家!快跑!堤要倒啦!都跑!都跑啊!”

    人潮從堤上涌下來,呼喊聲連成一片,堤下的人羣則發瘋似地向回跑。

    趙郡長只感覺腦門血管狂跳,喊道:“胡平!胡平!快去,趕緊組織人,發緊急避險的通知,這後面的所有村子都保不住了。叫裏面的人趕緊跑,什麼東西都別拿了,向下遊跑!上游已經淹了,只能向下遊跑!”

    絕望和暴怒沒有打斷趙安平冷靜的思緒:“至少東道大堤沒事,泉之村那一帶應該是安全的,我趕緊帶着人過去避難!”

    在黑暗和暴雨中組織人尤其困難,在各種嘈雜聲呼喊聲和風雨聲中,只聽垮啦一聲巨響,應家村大堤倒了,洪水撕開了一個長達三十米的巨大裂口,嚮應家村猛撲而來。

    趙安平再也顧不上別的,和人羣一起狂奔,暴雨撲面而來打在臉上,也彷彿灌進心臟。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沒聽到洪水的咆哮才停下來,找了處安全的高地,不知道誰還帶了個大功率探照燈,正好當燈塔。

    趙安平一邊扶着探照燈照向天空,一邊指揮工作人員聚攏人羣,苦笑着想:“我怎麼像古代打了敗仗開始聚攏部隊的敗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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