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林文反應快，飛起一腳就把槍踢飛了。
剛纔那一瞬間，林文殘留的視覺分明看到秦落霜的氣闇弱下來，像熄滅的蠟燭。
她是真的準備自殺。
秦落霜垂下頭，沒有說話，只有淚珠一顆顆地滴在塵土裏。
不是吧？
這是怎麼回事？
我又像老劉一樣把鳳雛玩沒了？這位置叫落鳳坡嗎？
林文想安慰她，但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心中忽然有些慌，趕忙求助【仙人指路】。
【怎麼才能讓鳳雛秦落霜恢復到之前的狀態？】
消耗：10%元神。
咦？
這是最低消耗，說明這件事本質上對他來說是非常簡單的，但深知自己女性公敵身份的林文沒有倔強。
由於他現在元神早就用幹了，只能咬牙花了13點善緣。
還剩1011點。
【執手相看淚眼，殘月難圓，待到山花浪漫時，夢留白雪】
看完答案之後，林文的腦子簡直卡住了，這啥玩意啊？
你直接給我答案啊給我謎語幹嘛？
尼瑪的，林文倔勁上來了，強行轉動腦子，感覺生鏽的齒輪在腦子裏喀嚓喀嚓地狂響，這是他從來沒有運轉過的地方。
執手相看淚眼。
我照做吧。
林文坐下來，握住她的手，她的眼神閃了閃，但沒有掙扎。
直到這個時候，林文才發現她身上全是灰土和擦痕，她的外衣也沒有了，又只剩下了月銀小衣和短褲，月銀小衣也有多處破損和拖曳撕扯造成的脫絲，甚至可以看到不少外泄的光芒。
她白玉一般的肌膚和臉頰都蒙上了一層灰暗的塵土，淚痕混合着灰塵讓她幾乎看不出之前的容貌，曾經光彩照人的她現在變得黯淡。
林文總算記起他懷裏還有一塊不知道誰塞進來的方巾，雖然沒有水，但林文現在可是在【靈貓之捷】的狀態，可以做到微塵級的操作。
於是林文輕輕地用方巾幫她擦掉臉上的灰土，說真的，只有在這種條件下，林文才注意到她皮膚究竟有多好，簡直像真的白玉一樣，又如同冰晶，灰塵只是附在上面，輕輕一撫就掉了，林文擦着擦着就有一塊放出光芒來，簡直就像神器蒙塵一般。
這個想象讓林文特別興奮，他開始猛擦。
看着灰濛濛的人漸漸綻放出光芒，就好像飽受壓迫的他在箱子裏翻出一把破劍，抱在庭院裏擦拭，讓神劍漸漸嶄露出它原本的光輝一般。
哇！你看這肌膚！這小臂！這鎖骨！這臉頰！這手指！這大腿！這玉足！這……
“你摸夠了沒有？”
“沒有沒有，不不，夠了夠了。”
話音一落，林文才意識到鳳雛說話了，心中一喜，擡頭看去，只見秦落霜正看着他，月華之下，眼裏依然反射有點點的淚光。
林文立即握住她的手。
大腦轉動。
下一句。
殘月難圓是什麼意思？
失去了不能再彌補？錯過了永遠就錯過了？
不對。
往好的方面想。
殘月難圓怎麼辦？
忘卻。
等到新月出來，就有滿月可待。
林文立即說道：“新的開始，請把這裏當成你的家，把我當成你爸爸。”
前一句還好，後一句出來，秦落霜剛有點靈動的表情又變得呆滯。
林文也感覺那裏有點不對，忽然一拍大腿：“哎喲我真傻，我怎麼能當你爸爸呢？我養得起你嗎？”
見秦落霜瞪着他，林文才發現拍錯了大腿，尷尬的縮回手：“我不小心，不小心。”
秦落霜看着他，忽然撲哧一聲笑出來，精靈的光彩又回到了她身上。
“算了，你別說了。你這傻子，我就知道，天下男人是一樣的。”
“唉，讓你揩這麼多油，就當是給你救我的報酬好了。”
林文這時腦子忽然靈光了一點：“那我再揩點好不好？”
秦落霜斜着眼睛看着他：“行啊，你給報酬就行了。”她站起身來，並不介意身上破損的衣物泄露的光芒，淡淡的月華籠罩在她身上，形成一層朦朦的光輝，讓她看上去既像幽魂，又像月下的仙子。
她從地上撿起槍，輕聲問道：“你把這把槍給我，是爲什麼？”
秦落霜白了他一眼：“所以你就直接向我懷裏摸？”
“氣勢，氣勢最重要，這點小節算啥。”
“好好好，下次我全身都讓你摸好不好？”
“不用不用，飛機場有什麼好……”
砰！
子彈擦着林文耳邊飛過。
“你說什麼？”
林文忽然心有靈犀，笑道：“秦仙子，我天生就武力超人，從小就只會硬來橫着走的，直着拐彎都不會，小時候又被師父猛敲腦袋，有了坑，時不時腦子會一抽，做出些莫名其妙的事來。所以有時候我要氣着你了，你不要介意，就當是這個傻子犯病了就好。”
秦落霜冷哼一聲：“這還算人話。”
只聽他接着說：“但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爸爸，這樣就不會生氣，你原來那個爸爸就不要了，他太垃圾了，跟着我，你纔有前途，才能學到……”
砰砰砰！
三槍都擦着林文的臉皮飛過，其中一槍很極限，把林文的臉都劃了一條血痕。
當然，由於沒有危險，【身無綵鳳】沒有報警。
“我還以爲你的臉皮已經天下無敵了。”秦落霜冷冷地道：“原來還會破啊。”
林文撓撓頭：“是你太貴了我養不起嗎？”
“呆子！你還說！你比我大幾歲？”
“我雖然生理年齡大不了多少，但我心理年齡大很多，我已經經歷了無數的世界，無數的輪迴，世間萬物，人間百態，仙界萬象，我都曾見過。”
秦落霜略有懷疑地問：“你在哪經歷的？”
“書上。”
當。
秦落霜把一個小石子砸在林文頭上：“去死吧你。”
她從地上撿起她的白衣，小心地清理乾淨，脫下已經破損的月銀小衣，從林文這裏，可以看到她光潔的背脊，然後白光一閃，白衣已經穿好。
現在的她，只要拿把劍，妥妥地月下仙子。
“走啊，你還等着幹嘛？沒看夠嗎？”
林文這才如夢初醒：“走，走，回去。”
“這些屍體呢？”
“明天我叫人來收。”
“他們是薩諾的。”
沒等林文發問，她繼續說道。
“薩諾是一個殺手兼僱傭兵組織，非常的強，以前甚至在外面顛覆過一些小的國家。因爲刻意地低調，他們在帝國不算特別有名，以前是託庇在西南三家的門下，現在似乎有些改變了。”
“哦。”
“你怕嗎？”
“不怕，來多少殺多少。”
“嗯。”
沉默了一會。
“你真能抓住子彈？”
“不行。”
“那剛纔是怎麼回事？”
“我事先抓了個空殼，他射擊後，我才把空殼仍下來。”
“那他那一槍打哪去了？”
“打偏了，我看見他軌跡不對，纔想這樣玩一下，沒想到那些傢伙沒什麼特殊反應，真無聊。”
“呵，我還以爲你已經練成怪物了呢。”
“我是人。”
“嗯。”
又是一陣沉默。
“我父親很強。”
“有我強嗎？”
“你能不能不提這個了？我是指他的權力，你這個小小的郡長，在他眼裏，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哦，但他只要站在我面前，只要我發現他是黑的，我就能讓他說不出話來。”
“好吧，似乎你不怕他。”
“嗯，不論他派多少人來，都過不了我這一關。”
“傻子。”
“什麼？”
秦落霜輕笑一聲：“沒什麼。”卻用他聽不到聲音說：“傻子，我和這所謂的爸爸，早已是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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