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沒有任何東西能比升官更快樂的了。
如果有,那就是升更高的官,升比老雷更高的官。
如果還有,那就是讓一直高高在上的老雷被他反壓在身下,承受他的肆意鞭撻。
一想到將來的這個場景,老謝渾身上下就充滿了用不完的熱力,恨不得一天24小時都埋首在工作裏,把每一件事情都處理得乾乾淨淨。
他一定要證明,他纔是對的!
那個老頑固的理念是錯的!
可是,儘管老謝已經拼盡全力,但仍還遺留了一些問題,像疙瘩一樣沉在心底。
第一個疙瘩就是那個無名賬戶的鉅款,那個天地銀行的三無賬戶一看就是典型的黑錢賬戶。
雖然在連續的靈魂逼問之後,林郡長告訴他說這是帝國第一公主祕密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可但凡只要有一點腦子的人,大概都不會相信一個字。
退一百萬步來說,就算林郡長真的一表人才、功能非凡,第一公主心生愛慕又不能公開關係,祕密送來生日禮物聊表心意,那也應該是極浪漫、極貴重的東西,怎麼會直接送錢呢?
送錢就算了,怎麼還會送黑錢?
送黑錢就算了,怎麼還會用這種超級黑戶來裝錢?
那就簡直像用裹屍袋來裝生日禮物一樣。
只有傳說中的病嬌纔會做這種事情,第一公主號稱帝國第一賢慧,誰敢說她是病嬌,她身後起碼一個加強團的追求者絕對會把他撕成碎片。
但爲了心中的夢想。
老謝還是拼了老命把裹屍袋裏的禮物分毫不差地取了出來,自掏腰包用了幾百噸水把它洗了個乾淨,還噴了香水,做了多重裝飾,再包裝好,移到郡政廳財務處的賬戶裏。
幸好還有總督府的人幫忙,不然就算把他的腰包全榨乾,也不可能把這麼多錢洗出來。
雖然完美完成了任務,但這件事情在老謝心中落下了疙瘩。
第二件事就是物資採購問題。
老謝累死累活卡在極限期把物資弄了回來,但這並不意味着結束。
30萬災民每天消耗的物資都是一個龐大的數字,特別在林郡長提高標準之後。
超大規模採購並不能滿足所有需求,最好的辦法是再找一個持續穩定的供貨商。
長山郡內基本沒有能滿足需要供貨商,甚至東秦州也沒有。
要知道,水災並不是只有長山郡遭遇了,天江上下游所有地區都遭受了,東秦州也不只一個長山郡,還有幾個地區遭受的損失也很大,人家都自顧不暇,怎麼會還有東西賣給你?
只能去別的州買,這樣一來運輸又成問題。
林郡長還特別要求不允許只買米麪或成品乾糧,還要有蔬菜肉蛋,這無疑極大地增加了採購的難度。
肉類還好,由於資金有限,採購量不大,又臨近冬天,運輸保存都花不了多少錢。
關鍵就是這蔬菜,蔬菜的運輸最貴,本地再便宜的菜,運出去都要漲幾番。
由於天江上下全是遭災的,最便宜的水運已是不可能,只能走陸運。
東秦州內買不到,那就意味着只能走陸運出州,距離一長,要麼菜爛光,要麼運費暴增,使本來最便宜最划算的蔬菜反成了奢侈品。
如果說當初沒有這個機會就算了,有了這個機會明明還差一點就握住了,最後卻丟了。
老謝感覺他當晚就能心肌梗塞而死。
除了東秦州內的西滬城外,距離長山郡最近的就是中州的青城,只有半山之隔,正好釘在太虛山脈中段的裂口上,斜對着長山郡,只要通過大名鼎鼎的寒谷關,就能到達青城。
老謝立即派人去青城尋找供貨商,但卻沒有抱太大希望,青城也是著名的落後地區,比長山郡強不了多少,全靠守着寒谷關收過路費過日子。
卻沒想到,人剛一派過去,一個自稱“民黨”的組織很快找上門,宣稱他們能提供大量的新鮮蔬菜、鵝蛋、禽類肉質。
價格不僅非常便宜,還包運輸。
唯一的要求是用現金支付,不接受轉賬。
老謝其實本來是有所懷疑的,但一聽最後一條,立馬就信了一半。
要現金不要轉賬的,都是有隱祕的,怕被追查。
這方面哪怕是黑戶也差得很遠,官方真要想查,什麼黑戶都給你查個底朝天。
只有現金查不了,只要不是剛出的連版鈔票,到哪都能用。
而能持續拿出大量現金的,90%以上都是官方部門。
於是雙方一拍即合,老謝還是留了一手,要求他們先運貨來,現場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民黨”前來談判首領是一個年輕人,叫陳星臺,最多三十歲,剃着一個板寸,看上去很精神。
“可以。”
他並不介意老謝的保守。
“但要說好,新鮮的、沒有爛的蔬菜,你們不能拒收,價格就按之前談好的表單來。”
“運輸中有所損傷、但沒有壞的蔬菜,要按一半的價的收。”
“畢竟是我們擔風險,如果我們運來了,你們不收,那再運回去,損失可全是我們的。”
老謝很喜歡這個年輕人一板一眼的談判,事情說得清清楚楚,並不顧及什麼所謂的顏面,到時候就不會產生糾紛。
外面很多供貨商就拎不清,你跟他談生意,他跟你談感情。
你跟他談事情,他跟你談義氣。
“來都來了!”
“兄弟間這算什麼?”
“一杯酒的事,我先幹了!”
“給個面子!”
“都不容易,算了!”
事情搞砸了,你再去跟他談感情,他就跟你談錢了。
到了最後,就搞成了一筆糊塗賬,他還認爲你不講信用,讓老謝非常煩惱。
第二天。
民黨開來了七輛大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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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車半蔬菜,半車雞鴨魚肉蛋。
爲了保證官位萬無一失,老謝親自到場。
對方則來了五十多人,但領頭的陳星臺卻沒來。
換成了一個叫雲卿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