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費這麼大力氣打到這裏來爲什麼？”
這裏不是長山郡，林文不能強令他們民主地執行他的策略。
必須找個藉口。
林文張口就來：“你們都想不到，證明石州更想不到。”
這確實是一個解釋。
衆人雖然不能完全理解，但仍選擇了相信。
“我們在執行中理解吧。”韓棟嘆了口氣。
許雲風卻忽然拍手道：“我懂了！”
三人一齊望過來，許雲風把地圖展開，指着懷仁鎮說：“你們看，如果我們返回懷仁鎮，反而會有更大的活動空間，因爲敵軍都向開陽鎮涌來了。”
成崗恍然道：“哦，我明白了。”
劉思思用力拍了他一巴掌：“孽畜，你明白什麼了？”
成崗怒道：“你不要拍我腦袋，我的智商會下降的！”
劉思思冷笑：“降點最好，說不定還能物極必反，降過零點反變聰明瞭呢？”
“你說什麼……”
韓棟打斷了他們的鬨鬧：“我明白了！”
劉思思可不敢取笑韓大軍師，低聲問：“老韓，你明白什麼了？”
韓棟說：“敵人對我們動向的猜測，肯定是東去板橋鎮，你看看它的位置，簡直是兵家必爭，而我們原路返回，卻正好可以避開大部分敵軍。”
許雲風笑道：“沒錯，這正是林兄弟的高明之處。”
“可是。”成崗問道：“林兄弟爲什麼不直說呢？”
許雲風笑道：“這是爲了鍛鍊我們的獨立思考能力，如果他有朝一日不在了，我們還能從他的思想裏汲取智慧。”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
“林兄弟真是千年一出的奇才，難怪守仁先生的信使會讓我們無間地信任他。”
許雲風一笑。
“傳令，立即原路返回。”
——
林城。
臨時指揮所裏，毛人風正喜氣洋洋地說：“總督大人，這次我們有七成機會能把他們圍死。”
桂永笑着說：“沒錯，新二軍這一仗打得很漂亮，叛匪受此次打擊，已經無路可逃，命不久矣。”
何敬謙虛地躬身道：“都是總督大人指揮得好，總督一來，諸將士氣大震，才能堅守陣地，抵擋住亂匪的進攻。”
常升凱心情明媚，笑道：“趕緊讓主力部隊把他們剿滅吧，早滅一天，我們就早舒心一天。”
但沒過多久，一個不利的消息傳來了。
新三軍在板橋鎮撲了空，胡宗軍和湯軍也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
“消失了？”
毛人風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總督，他立即派出星火戰鬥機，從空中偵察。
沒過多久，一個不可思議消息傳回來了。
“什麼？他們竟然返回懷仁鎮了？”
何敬皺起眉頭，想起了之前被愚弄的不快回憶。
“那個許雲風狡猾得很，我建議你空軍不停，時刻追着他們。”
毛人風猶豫了一下，他本來想不出動空軍，多省下幾噸航空汽油的。
這玩意現在在帝國裏價格飛漲，他能賺不少油水。
不過現在看來不行了。
“擦他孃的亂匪，亂跑什麼。”
——
許雲風一抵達仁懷鎮，立即發現敵人的包圍圈暴露出了一個大洞。
只要擊破北面胡宗軍的一個師，他們就可以大搖大擺地直奔幹寧。
但是，大部隊剛一出發，就發現天上有飛機盯梢。
而且是抵近觀察，把隊伍陣形佈局看得清清楚楚。
許雲風一下憂鬱了，這要是被敵人盯着，那還怎麼打？
正憂愁時，隊伍裏一架直升機升了起來。
“林兄弟要用直升機去打戰鬥機？”許雲風腦海裏劃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這已經完全違背軍事常識了，所有武裝直升機從誕生起，在軍事上的用途就是打擊地面目標，沒有對空的功能。
而戰鬥機卻是爲了制霸空域而誕生。
用直升機去戰鬥機，不能叫雞蛋碰石頭，那是用屁股去扇人家的手。
“林兄弟，林兄弟。”
他在底下大喊，但直升機以極快的速度升空，轉瞬只剩下一個小點了。
許雲風急得團團轉，又找不到聯繫方式，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然而，事情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直升機竟然用差不多的速度在和戰鬥機追逐纏鬥，靈活性還更甚一籌。
在這場非常規的狗鬥中，戰鬥機無論怎麼機動，都無法佔據直升機的6點。
而直升機卻能輕易地繞後，逼得戰鬥機不得不頻繁走位。
雙方在空中纏繞的畫面吸引了衆多將士的目光，隊伍中許多人都仰着頭看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空戰。
雙方纏鬥一陣後，直升機率先發動了攻擊，拿望遠鏡的韓棟發現，十來個小黑點從直升機上飛出，向着敵方散去。
但卻在戰鬥機的千米之外連續爆炸，沒傷到一根毫毛。
許雲風急道：“這是怎麼回事？是被攔截了嗎？還是導彈提前引爆了？”
戰鬥機趁機拉開了距離，三道白煙劃過長空，直奔直升機而去。
這是空對空導彈。
許雲風的心揪緊了，但他仍堅信林兄弟能躲開導彈。
果然，直升機一個漂亮的甩尾躲開了導彈。
隨即開始加速。
這一次的加速比之前快很多，而且轉向更加決絕，就像被人硬掰過去一般，一下子就貼近了戰鬥機。
戰鬥機駕駛員明顯慌了，多次緊急機動都沒有甩掉，不得不使用了一個超機動動作，號稱最高難度的“眼鏡蛇”機動。
只見戰鬥機一顫，機身上揚，尾部猛地一甩，成功把自己甩到山上去了。
巨大的爆炸聲傳來，底下的戰士們都歡呼起來，在林文的直升機落回停機坪時，受到了英雄一般的待遇。
可惜他們還沒明白，用直升機打爆戰鬥機是什麼概念，即便明白了大概也不會在意。
只有林文知道不好辦了。
剛纔那一仗消耗巨大，空中加速，空中轉向，靈活機動，都非常消耗元神。
戰鬥機實在太靈活了，而且速度很快，林文最初一直沒找到機會接近，強行扔手榴彈果然不行，手榴彈拔出銷子只有六秒時間，最高速只有240米/秒，相當於有效射程只有1440米導彈，根本打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