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談地點就在石州首府臨海城。
會談雙方是代表石州的代理總督張雙喜,總督府財務總長宋子源。
代表長山郡的是林文,秦落霜,夏瀟湘,和雲卿水。
這當然不是林文的想法,他本來誰也不想帶,但秦落霜自動跑過來要求參加,他也沒理由拒絕。
秦落霜來了,她的好姬友夏瀟湘自然也跟着來了。
這也就算了,雲卿水不知道哪裏聽到了消息,非要過來參加。
林文感到很煩躁,他現在渾身不對勁,就像日經不調一般。
但理智還是有的,雲卿水是建立石州佔領區基層政權的人,一會談判中還要要求對方保留佔領區的行政制度。
這都是與她有關的事,所以也就同意了。
一到臨海城,長山郡這一方的代表立刻引起了很多非議,一個公子哥帶着三個風格各不相同美貌女人來參加帝國高層利益談判,簡直就像二代帶着情人去郊遊似的。
在場立刻就有官員指責林文有失體統,不尊重場合,藐視帝國。
林文擡頭一看,是一個大齙牙,翻天鼻子蒼蠅臉,頭頂黑氣滾滾。
他還在得意洋洋地叫道:“看我幹什麼?我現在也是郡長了!石牌郡的郡長!跟你一個級別!”
說話間,他的鼻孔興奮地張大了,蒼蠅臉上全是又黑又亮的大麻子。
“王正午那老不死的還屈居在一個郡長之下,真是笑死老子了。他今天沒來,還知道沒臉見人。當初天天教訓我,說什麼仁義道德,什麼高風亮節,我呸!他道德高尚,他名節響亮,結果呢,他徒弟都爬到了他頭上了,證明他說的都是垃圾,狗……”
林文轉身,秦落霜輕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手槍。
林文拿起槍,反手一槍就把他的腦門打爆了。
這個大齙牙睜着眼睛,最後一個“屁”字還咽在喉嚨中沒有出來。
噗通一聲,他的屍體像垃圾一樣倒在地上,周圍的人或驚恐,或尖叫,或轉身就跑。
斬妖除魔,善緣+21.
林文心情好了一點,反手把槍遞給秦落霜,跨步邁過他的屍體,向會場中走去。
夏瀟湘眼睛一亮,低聲在秦落霜耳邊說:“好有型啊,這小子好懂得耍酷啊,你們配合得真流暢,演練了許多遍吧?”
秦落霜臉上微微泛紅,沒理她,隨着林文的步伐快步走進會場。
夏瀟湘追上來揶揄地笑道:“秦,你竟然這麼願意甘當綠葉啊,這可不像以前的你哦。”
秦落霜反脣相譏:“你好紅啊,當初誰說要林文當狗來着,我看是你巴巴上來給人家當狗都不要。”
夏瀟湘臉皮可厚多了,低聲笑道:“喫醋啦?今天晚上我給你當狗好不好,任你驅使哦……”
秦落霜冷冷地道:“你走開,我不要。”
“哇,那我不成了喪家之犬了……”
兩女一路低聲嘻笑打鬧着進去,與林文陰沉的模樣呈現鮮明對比。
雲卿水蹲在後面的屍體旁,仔細看了一陣,對趕來的衛兵和官員問道:“他是不是叫任達?以前是大刀門的弟子?後來靠出賣大刀王正午的行蹤來獲得官位的?”
一大羣衛兵衝上來,雲卿水擡手三個關節技,返身一個迴旋踢,一地衛兵都倒下了。
那官員驚恐地大叫:“造反啦!長山郡又造反!”正要轉身逃跑,忽然看見帝國官員入場,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第一辦公廳的廳長楊傑華。
那官員嚎叫道:“楊廳長,楊廳長,那反賊又殺人了!”
楊傑華掃了一眼,問清死的是一個毫無背景、剛剛藉着石州空虛升上來不久的臨時代郡長後,便轉身走了。
他手下親衛待主人走後,轉身回來重重給了他一巴掌,痛罵道:“蠢貨!楊廳長什麼人?也是你這種癟三敢叫的?”
那官員被打得暈頭轉向,又被人猛踹一腳,摔倒在地上,衆人從他身上跨過,他竟然嚶嚶地哭了出來。
片刻之後,又來了一羣人,那官員一看,竟然有好多熟人,他們以前常來總督府上做客,總是笑容可掬,客氣友善。
一定能爲他做主。
那官員立刻撲上去哭道:“諸位大人,請爲我做主啊,那長山郡郡長猖狂無比,上來就把我們的官員殺了,還留下一個女惡霸來打人。”
“哦?”
一人擡頭看了一眼,頓時容光煥發,滿臉喜色,趕忙小跑上去:“哎呀,這不是雲女俠嗎?久仰久仰。”
他伸出手,但云卿水可不想和他觸碰,後退一步,冷冷地問:“你是誰?”
那人也不介意,連連賠笑:“我官小位卑,不值一提,雲女俠可是匡扶正義,拯救百姓的大人物啊,你們上溪鎮容納了六十多萬農民,讓他們安居樂業,開田墾土,賜予了他們一條活路,這可是大大的德政啊。”
雲卿水在江湖混了這麼久,雖然領導能力不怎麼樣,但辯人察色的本領可是強悍得很,一眼就看出這人刻意奉承,言不由衷,冷淡地說:“謝謝稱讚,我還有事先走了。”
那人忙說:“雲女俠慢走,我叫苟使,帝國海關總署副署長,以後多多照應。”
雲卿水懶得理他,轉身就走。
副署長苟使還弓着腰腆着臉陪着笑,一副奴才的模樣。
那官員都看呆了,委屈地叫道:“苟大人,她,她是暴徒啊……”
苟使轉過臉來的一瞬間就變了,喝道:“給我把這個胡說八道誣陷好人的傢伙當場打死!”
那官員驚呆了,還沒等他說話,一旁的侍從抄起一把椅子猛擊在他後腦上。
他一聲不哼地撲倒在地,腦後鮮血直流。
後方各大派系的代表熟視無睹,一面互相談笑,一面跨過他的屍體。
鮮血,在青石板的地面上蜿蜒而出。
——
談判是在石州總督府的大會議室舉行的。
談判雙方是郡長林文和代總督張雙喜,主持者是第一辦公廳廳長楊傑華。
與會人員還有各大勢力的代表,他們只作爲“參與方”坐在後方。
說是談判,其實底線已經由最高會劃好了,雙方討論的其實就是一些細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