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米自行收拾好工具，又將地面打掃乾淨，將垃圾一桶桶拎出門外，然後鎖上實驗室的門，準備回家。
這時，一個輕浮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費先生，別來無恙啊。”
費米轉過頭，看見高高瘦瘦、氣度不凡的李先生慢慢踱着步子走來，他的幾十個學生和助手都站在十幾米開外。
費米冷淡地說：“李先生，有什麼事請說。”
李先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到費米一身老舊的實驗室大褂，褲子上還有補丁，領子不僅髮捲還有褪色，嘖嘖道：“費先生，不注重儀表就是您最大的錯誤，科學不僅要正確，還要讓人感到正確，您的打扮，活像三流科學家的九流助手。”
他一振衣袍，光鮮亮麗，乾淨整潔，處處充滿了現代高端科學的精緻味。
費米漠然不語，他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轉身便走。
李先生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笑道：“費先生，別急着走啊。”
費米轉過頭，古井無波的眼神看着他。
雖然沒有任何言語，但李先生氣勢爲之一滯，竟不敢與他對視，聲音也低下來。
“費先生，我覺得我們可以拋棄成見，合作纔是雙贏的道理，您何必固執己見呢？只要您加入我的團隊，我可以許諾你第二負責人的位置。”
費米冷淡地說：“免了，豺狼不配與虎豹同行。”輕輕拂開他的手，就像拂掉一粒灰塵。
沒有再給他挽留的機會，費米轉身離開。
身後，李先生端正的臉紅得比猴子屁.股還厲害。
他雙拳緊握，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這是你自找的。”
——
長山郡。
克格勃總部。
家族元老、以夫人小姐爲核心的王牙一派，正恭恭敬敬站在秦落霜面前。
“大小姐，我的人已經滲透回集團了，集團內部鬥爭尖銳，矛盾叢生，正是挖人的好機會啊。”
秦落霜雖然非常厭惡王牙，但他的能力和忠誠都毋庸置疑，長山郡一直都非常缺人，再厭惡也必須得忍受。
“王叔叔，你最好小心一點，長山郡和集團的差距巨大，不會有多少人願意來的。”
王牙露出一個滿是爛牙的笑容：“大小姐，我這不是來了嗎？”
秦落霜點點頭：“委屈你了，王叔叔。”
王牙笑道：“一點也不委屈，大小姐纔是集團的未來，那些廢物繼承人一點作用都沒有。大小姐聰明絕頂，長山郡又表現出了保衛自身利益的實力，會有不少人投奔過來的。”
秦落霜掃了他一眼：“你想要什麼？”
王牙深深地躬下他的駝背：“我想要第三總局，第四總局的位置，以便於我進一步在長山郡內擴大您的力量。”
這就是秦落霜最厭惡他的地方。
“王牙，我已經是林郡長的備胎了，備胎你懂什麼意思嗎？”
王牙笑道：“我懂，就是繼承人，但是大小姐，這還不夠，縱觀帝國曆史，有多少太子被廢，有多少太子被殺……”
“好了好了。”
秦落霜打斷了他，越說越像她矮了一輩似的，搞得那傻子好像真的是她父輩一樣。
“我只說一點，陰私手段一律不許用，綁架殺人更是決不允許。否則，即便是你，我也不會留情的，你明白嗎？”
“當然。”王牙深深地彎下腰，“大小姐仁義無雙，善良慈愛，我將謹遵大小姐之命。”
——
林文鬱悶地在牀上挺了一天屍，這一波虧損比較大。
除了元神和運道之外，還把善緣施法也用了。
善緣施法一旦使用，不僅虧損善緣，還得好多天恢復。
否則施法消耗的元神翻倍了，一個【氣禁神力】就要25%，一個【賦靈傀儡】就要400%，根本不能接受。
而且，這還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
林文鬱悶無比，躺在牀上修了一整天仙。
只有沉浸在修仙世界中，才能遺忘這份煩惱。
系統裏是真是大寶庫，什麼樣修仙信息都找到，有些時候甚至還有小短片.avi，來指導林文修仙的姿勢。
只不過可惜的是上次他白嫖功法的計劃失敗了，只能看這些小知識，暫時當個雲玩家。
雲了一天，元神也恢復到了17%，林文心情稍稍好轉了一些。
這時，秦落霜的電話打過來了，告訴他碎片的收集已經完成，他們總共在現場找到了數公斤的武器級濃縮鈾，還有一百多公斤其它核原料。
秦落霜還怕林文不懂，給他科普了半天鈾是什麼。
林文打斷她：“我知道，就是自然界最重元素，90%以上純度的鈾-235可以製作原子彈。”
秦落霜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的？這在帝國中是最機密的知識。”
“哼哼，你不知道我在原世……原來的地方，同學們都稱呼我爲小牛小愛嗎？而且這種低端知識，在我那裏，連小學生都知道。”
秦落霜只當他胡說八道的毛病又發了，慎重地說：“林文，這東西非常燙手，如果我們沒有百分之一百的證據證明它來自秦氏集團的話，一旦被帝國知道，會給我們帶來非常大的風險。因此我建議嚴格保密，不要泄露信息。”
林文本來準備揮手說交給她處理，但忽然間靈光一閃——
長山郡成功建立了一個糧食期貨交易所，每週結算的文明這一項的善緣就暴漲了幾百點。
如果我利用這高濃度濃縮鈾，搞一個核電站，那文明不暴漲個幾千點？
這一項是最好理解的。
文明，就是人類歷史積累下來的有利於認識和適應客觀世界的知識，符合人類精神追求的藝術，能被絕大多數人認可的人文精神。
它是藝術、道德和發明創造的總和，是使人類脫離野蠻狀態的所有社會行爲和自然行爲構成的集合。
毫無疑問，核能應用，就是這個集合中重要的要素。
當然，林文不是核電站專家，用武器級濃縮鈾來發電顯然也是一種浪費，關鍵是長山郡沒有核工業離心機，核原料用完就沒了。
萬一要是不小心搞出個切爾諾貝利出來，那怎麼辦？
鞠躬道歉嗎？
惡緣可不管你多少度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