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戰爭遠遠沒有結束的兆頭。
長山郡依然堅挺，甚至還增加了許多新的工程，各個項目也沒有一點缺乏資金的樣子。
現在大半個帝國都知道長山郡在搞大開發，在那裏有活幹，有飯喫，甚至還能攢點錢。
帝國的無業流民蜂擁而至，前往長山郡的綠皮火車天天爆滿，保守估計長山郡的流動人口已經超過千萬，直接或間接靠長山郡項目喫飯的人至少有五千萬人。
“長山郡到底哪來的那麼多錢？”
在醫療聯合體的會議上，看完財務報表的林亞泊等諸位長老實在無法理解。
“我們已經把成本壓到最低了，每一支也要虧損三萬多，長山郡的規模沒有我們大，理論上他們應該虧得更多，我們的產能還不到他們的兩倍，他們虧損也應該接近了百億規模。”
輪椅上的於忠賢咳嗽一聲，說道：“這個月是比較艱難的，他們從祕密渠道搞了一批原料，但下個月他們的原料就已經耗盡了，他們再打下去肯定死。”
羅長老的臉色陰沉，沉聲道：“但照這麼燒下去，下個月我們的虧損也是天文數字，而且低價藥持續時間這麼久，漲價會很困難。”
於忠賢笑道：“這還不簡單？羅長老還記得我之前的特效藥是怎麼漲起來的嗎？”
一個祕書在羅長老耳邊低語幾句，他恍然道：“原來是這樣，於總長厲害啊。”
莫西利長老問道：“什麼辦法？”
林亞泊笑道：“其實很簡單，隨便找個替死鬼襲擊工廠，搞一場大爆炸，宣稱藥物製程遺失，便宜藥沒有了，再把老藥換個包裝變成新藥，就可以高價上市就行了。”
“成份是一樣沒人知道嗎？”
林亞泊露出一個神祕的笑容，“讓一個人閉嘴是我們最擅長的事情，我還可以在新藥添加一些無效成份，誰敢說是一樣的？”
莫西利長老肥胖的腦袋挪動了一下，一旁的侍從把一坨生冷的血食遞到他的嘴邊，他一口喫下，笑道：“所以，最大的敵人還是長山郡。”
“沒錯。”
帝國財政大總管李徽燈也以不輸於莫長老十層下巴的笑容說道：“只要毀掉長山郡，就能霸佔帝國市場，然後再與大長老談判，只要付出20%或30%的利潤，我們就可以進軍國際市場，這可是數不清的利潤啊！”
羅長老哼了一聲：“遠的事情不說，我剛得到消息，長山郡的拍賣行舉辦得非常成功，他們把從石州掠奪來的貴重品賣了一個好價格。”
“總交易額多少？”
“九十億。”
這個數字讓會場有些沉默。
大總管李徽燈驚訝道：“這破記錄了吧？什麼拍賣會能賣到這個數字？”
羅長老冷笑道：“長山郡有的是人才呢，我的屬下有人蔘加了。他們的拍賣會叫‘萬古橫斷’，裏面的藝術裝潢無與倫比，哪怕是拍賣會的一個侍從都牛氣沖天，彷彿你買不起任何一件東西似的，那拍賣師開口就是九天十地，六合八荒，粉碎星辰，虛空裂開，大道磨滅。”
似乎是爲了表達他對這場前所未有的拍賣會，以如此非比尋常的方式取得成功的不滿，羅長老比較詳細地描述了一下屬下的經過。
“但如果僅是如此，那也就是很常見的營銷手法。而長山郡不止做到了這些，每當一件物品以高價成交，那些侍從、服務人員就會虎軀狂震，目瞪口呆，大驚失色，喃喃道這不可能，難道是某某大能出手了嗎……這樣的話語。”
“那拍賣師更是會大喊某某從時間長河中撈取了這件物品。”
“聽起來很荒謬是吧？但你身處在那個氛圍就不會這麼覺得了，我的下屬本來只是去看的，竟然也熱血上涌買了一件。”
“拍賣結束之後，那些侍從們還會專門向特定的人選道歉，承認他們狗眼看人低。根據我下屬的情報，有很多人對此都很滿意，即便他們知道這是一種誇張的表演，他們甚至明確表示，如果有第二屆，他們還會來。”
“據說他們的拍賣會里每個人都是聘請的帝國一級演員，還請了帝國最著名的藝術大師和建築專家來搭建場館。”
“這種營銷手段，這種組織能力，我勸諸位小心，長山郡不可小覷。”
莫西利長老喫完他的血食，一抹嘴角血漬，冷笑道：“花拳繡腿而已，花哨的手段用得再多，沒有力量也一樣會被揹我的蟲子撕碎。”
於忠賢挪動了一下他的輪椅，方便他探身向莫西利長老靠近。
“莫長老，您的生命工程還有多久？”
莫西利呼嚕一聲，說道：“於大人，歸根結底就是錢和實驗體的事，教皇國的莫翟已經給我們劃了一塊地，人暫時不缺了，但是缺錢。不過我記得我給你服用過我的特效藥，你怎麼還會中風？”
於忠賢咬牙道：“莫長老，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莫西利並不在意，轉過頭又開始喫他的血食：“這只是小事，我可以很輕易給你換上更強壯的身軀，永遠也不會中風。”
林亞泊敲了敲桌子，把話題拉回來：“於大人，你什麼時候摧毀長山郡？”
於忠賢陰沉地笑了：“很快了，林長老，我的屬下已經成功地把特戰體部隊運到了大山之中。他們的生化基地就在太虛山脈的腳下。如果莫長老能提供給我更多的三階段純淨者，我甚至能把整個長山郡摧毀。”
“合格實驗體太少了。”莫西利含糊地說：“純淨者需要生命力特別強大的人，如果能達到完全體，就可以完全碾壓帝國鎮守使部隊，到了那個時候，我們……”
“莫長老！”林亞泊喝道，打斷了他的話。
莫西利一抹嘴角血沫，轉而說道：“所以，於大人，快點幫我找吧。你的不死者計劃是比不上我的純淨者的。”
於忠賢沒有反駁他，畢竟還要依靠他的生命工程恢復健康。
到時候誰的路線更正確，一看便知。
“那麼就這樣吧。”
林亞泊說道：“第一要務還是全力阻止李龍興的勝利凱旋，羅長老，大總管，這就得看你們的了。”
羅長老笑道：“放心吧，到李龍興手上的軍需物資要是超過一成是好的，我就改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