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個傻子似的，又不是拍武俠片。”
常玟嘆了口氣，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了？”
“獸皮。”
“啊？”
連松將方舟告訴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最後總結道：“戎獵說你們賣掉了很多獸皮，導致現在庫存出現了很大缺口。”
“他說的？”
“有沒有這事兒？”
“我怎麼知道，反正我沒有。”
常玟雙手在胸前交叉，擺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而且你知道的吧，我們掌刀人雖然說難聽點就是一羣屠戶，可人均都是受過義務教育的。”
“把抗寒的重要物資賣給別人？等着被凍死嗎？”
連松聳了聳肩：“戎獵說的，他可是你們掌刀人的頭兒，咱們別打岔，你就說有沒有。”
“有沒有，問清楚不就好了。”
常玟拉開社交界面，手一揮，界面屏幕猛然放大，展開爲掌刀人專用的聊天頻道。
“有空的麻利地滾出來！”
“啊？發生什麼事了？”
“啥事兒啊啥事兒啊？”
“來了來了，精神小夥兒不請自來。”
……
一時間，27名掌刀人全部聚集，常玟手一翻一揮，把屏幕調整到連松正前方。
一時間，其他掌刀人都看到了他的臉。
“連松哥？”
“你還有臉出來？”
“你是要回來了嗎？”
連松擡起雙手，示意其他人安靜，忽然他後知後覺地想到了什麼，連忙看向成員界面，居然沒有戎獵。
他看向常玟，臉上寫滿了困惑。
“戎獵是個管理員了，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掌刀人也只是他手下的一個部門，他怎麼會在。”
常玟揮了揮手：“你要問啥趕緊問，趁着其中一些人把你給舉報了之前。”
連松點點頭，繼續看向頻道界面，然後把給常玟講的事情，又說了一次。
“所以，你們到底是不是天災將至，還要去賣掉保暖衣服的腦癱？”
最後點睛之筆般的總結，引來一堆需要屏蔽的回覆詞。
“連松，別以爲靠舔區域長當了組長，你就可以瞧不起我們，我們也有尊嚴，獸皮多重要我們不知道嗎？”
一個鐵骨錚錚的掌刀人反駁道。
“不調查清楚就來興師問罪，仗勢欺人，連松我瞧不起你！”
他剛反駁完，另一個掌刀人支支吾吾的接過了話茬。
“其實……我賣了一點……就一點。”
鐵骨錚錚的掌刀人：“……”
“爲什麼賣？區域長給掌刀人的待遇不差。”
常玟問道。
“有一些比較……特殊的原因。”
“都什麼時候了，我是來調查真相的，什麼原因快說！”
“就是那個……看了點直播，然後……那姑娘穿的太少了，多可憐啊，我這不就動了惻隱之心……”
其他掌刀人：“……”
“你的惻隱之心，長在下半身？”
連松扶了扶額頭，追問道：“你賣了多少？”
“五張……不是一次，好幾次的。”
“那個，你看的是小鈴兒？”
另一位掌刀人勇敢的舉起了手。
連松瞪大了眼睛：“你又打賞了多少？”
“三張……”
“其實我也……”
“得得得！”
連松擺了擺手。
“常玟你統計一下，三張五張的不會追究你們什麼，但我要確定一下總數。”
幾分鐘後，連松看着統計數據，陷入了沉思。
“你們滿打滿算，也就賣了……才二十多張？”
連松有些難以置信：“你們其他人就都是聖人？”
“不是，連松，你可不要小瞧了我們。”
打賞了五張的那名掌刀人微微一笑，拿出了一個比磁帶大一些的小盒子。
他按下盒子上的按鈕，一個畫面被投射到他旁邊的石頭上。
“謝謝哥哥的打賞，小鈴兒給哥哥跳支舞吧！”
“謝謝哥哥的打賞，哥哥覺得小鈴兒是不是太大了呀……喏……”
“謝謝哥哥的打賞……”
“停停停！”連松急忙叫停，“好小子，居然錄了像。”
“我們是分開錄像的，這樣不容易被發現。”
另一位掌刀人說：“有投入就要有回報，她賺了我們的獸皮，我們把她搔首弄姿的模樣錄下來，然後再去賺別人的物資。”
“高！實在是高！”
連松佩服的豎起大拇指。
“你們還挺有商業頭腦的，不過言歸正傳，你們既然沒有賣掉太多獸皮，那麼獸皮的庫存怎麼會只剩下六十多張？”
“不知道，我自己就存了差不多二十張獸皮，不過昨天戎獵說要統一管理，我交了十五張上去。”
“我交了八張。”
“我交了二十張，結果就我沒藏私？”
“誰知道戎獵的意思是不是區域長的意思，總覺得他當上管理員後，原來越不把我們當兄弟了。”
“是啊，我只交了十張。”
二十七名掌刀人輪番報數，常玟一統計，發現了明顯不對勁。
“連松，你看看這個數據。”
“嗯。”
連松湊過來，看到常玟在木板上記下的數字後，皺起了眉頭。
“平均每人上交了七張，一共一百九十六張……”
“可戎獵說只有六十多張……”
連松眉頭緊皺，忽然他想通了些什麼，一把奪過木板，啪的一下摔在地上。
“連松你抽什麼風？”
“我氣！”
連松喊道：“我爲掌刀人的兄弟們氣啊！”
“我算是明白了，戎獵那老小子，是在中飽私囊啊！”
他轉向頻道界面，義憤填膺。
“兄弟們，你們知道嗎，戎獵這是在剝削你們，區域長雖然是個有點神經大條的好人，但追查的可能是有的。”
“到時候，你們頂了罪，戎獵拿了你們的勞動成果去逍遙，多可惡啊！”
“不可能，每一筆上交的物資，都有記錄。”
一名掌刀人反駁道。
“對，有記錄。”連松點點頭，反問道，“是誰在記錄？”
“子桑小姐。”
“她住哪兒？”
那名掌刀人思索了一下說：“好像是暫時和戎獵住在一起。”
下一秒，他的臉上的表情從困惑，到恍然大悟，再到怒不可遏！
“靠！戎獵這混賬東西，虧我這麼相信他！”
“原來是這樣，枕邊人做賬，戎獵啊戎獵，有一手啊……混賬東西！這查起來，我們不就百口難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