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本來還想去給林黛玉解釋的,但聽了賈環這話,覺得有些道理,於是就被賈環拉到另一邊坐去了。
叮囑好了賈寶玉不要再去找林黛玉鬧之後,賈環到林黛玉面前,看着哭得梨花帶雨地勸道:“林姐姐這是何苦,你應該知道寶二哥不是那個意思的,爲這點子事心裏過不去,哭壞了身子可該怎麼辦呢?”
迎春在一旁輕撫着林黛玉的背,也說:“是啊,你本來身子就不好,哭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可見是兩人的話起作用了,又可能是想起了什麼,林黛玉哭聲漸止,擡起頭說;“環哥兒,今個兒本是你特地請姐妹們在你離行前好好聚一聚的,如今鬧成這樣,你不會怪我吧。”
賈環見此,心知黛玉已經沒事了,也鬆下一口氣來,回道:“我怎麼會怪你呢?而且這又算什麼,不過是兄弟姐們之間的玩鬧罷了,快些擦乾了眼淚,別讓大人看見了,還以爲我們怎麼了呢?”
賈環從手中拿出帕子輕輕擦去黛玉的眼淚,黛玉臉紅了一下,卻沒有拒絕。
“喲,人都到了呢!可見是我們來遲了。”
安慰好黛玉以後,賈環正想起身。突然從門外傳來這聲,賈環頓時有點小激動,這獨特的聲調在這賈府裏也就只是那個人了,這還是他這兩個月以來第一次見他那位素未蒙面的二嫂嫂“王熙鳳”呢。
王熙鳳和李紈聯炔而至,身後還跟了平兒和鴛鴦她們,賈環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實在是引人注目,正如原文所講,她與衆姑娘打扮得不同,彩繡輝煌,恍若神妃仙子:頭上戴着金絲八寶攢珠髻,綰着朝陽五鳳掛珠釵;項下戴着赤金盤螭瓔珞圈。
裙邊繫着豆綠官絛雙魚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裉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罩翡翠撒花洋縐裙。
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粉面含春威不露,丹脣未啓笑先聞。
活生生一個美少婦的形象,一舉一動皆勾人心魄,怪不得賈瑞竟會癡迷致死,不怪他賈瑞色膽包天,而是王熙鳳實在是太過迷人。
只見黛玉急忙擦乾眼淚,裝作沒事的樣子和衆姐妹一起上前迎接。
賈環被她的行爲給逗笑了,低下頭不讓人發現他的表情,可黛玉還是看見了他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頓時有些窘迫,只能用眼神威脅賈環。
賈環見黛玉瞪着他,立馬就不笑了,黛玉這才滿意地收回目光。
賈寶玉:“鳳姐姐,大嫂子來了,可等你們好久了。”
王熙鳳:“哎喲,這不是這個個月的月錢快要發了嗎,正忙着這事呢。”
探春,迎春,惜春:“鳳姐姐,大嫂子。”
“見過大嫂嫂,二嫂嫂!”
其他人都和王熙鳳,李紈平日裏太熟了,而且是平輩,所以就只打了個招呼,但是賈環卻要見了個禮,因爲關係沒那麼好。
王熙鳳其實從一進門就一直在注意觀察賈環,見他確實像別人說的那樣似脫胎換骨了一般幾乎變了個人。
猥瑣的氣質消失不見,經過這麼長時間來的習武練功,洗經伐髓臉上光滑如玉,髮色亮麗,體態修長,五官俊逸不凡,神情堅毅身穿一件圓領靖邊玄色長衫,腰上的玉帶把他纖細的腰圍勾勒出來,頭上戴一頂黑色無翅翼善冠。
如果不是從小看着長大的話,王熙鳳都會以爲他是個十五六歲的儒家學子,這個時代由於沒有經歷過趙宋對武將的壓迫,所以還保持着漢唐時期讀書人的風範,出門攜帶佩劍,行俠仗義,入室可作文章,定國安邦,君子六藝是讀書人的標配,這也是之前賈環決定從軍之後,賈政沒有太過反對的原因之一,文武之道,兩者互通,文成可爲將,武官亦可爲相。
李紈亦是同樣如此,和王熙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感受到了驚訝。
賈環朝二人見禮後,李紈急忙扶起他說:“環弟兒真是太客氣了,平日裏雖不太常見,但也都是一家人,也不是什麼長輩,哪用得着如此多禮,反而顯得見外了。”
在場的人都說是這個理兒,賈寶玉還不喜道:“就是,就是,老三如今越來越多禮了,束縛得緊,不如以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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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偷偷白了他一眼,心說:“以前也沒見你們怎麼搭理過我啊!”
待李紈扶起他,王熙鳳開口道:“喲,環哥兒啊,我有好些日子沒見着你了,聽說你要去從軍了,怎麼這麼突然。”
賈環解釋道;“二嫂子有所不知,此事說來話長,總之此次是個機遇,有人願意提拔我去邊關建功立業。”
“原來是這等緣故。”王熙鳳確實不瞭解事情內幕,居然是有人提拔他,看來她得找王夫人好好詢問一下。
李紈恭喜道:“三弟如此英雄,日後定能大展宏圖,封侯拜將。”
王熙鳳聽李紈這話,也突然想起昨天府裏盛傳的賈環救人之事,連忙問起:“是呀,這兩天府裏在傳你救人的事,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賈環無奈一笑,說道:“此事說來錯綜複雜,不如我們先坐下聊吧。”
王熙鳳見賈環無奈的表情,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不妥,笑道:“哎呀,還是三弟周到,我是急着想知道三弟的英雄事蹟急糊塗了。
而一旁的賈寶玉以及三春和黛玉等人,皆是一頭霧水,除了黛玉知道賈環要走的事,其他人還不清楚賈環特地設宴的緣故呢,終於找到個時機,賈寶玉插嘴道;”咦,鳳姐姐,大嫂子,你們在問什麼呢?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