幷州營的將士們黑馬玄甲,氣勢凌人地朝城門奔來。
待離城門五十步後赫然而止,行動整齊規劃,一看就是強軍。
老百姓們都歡呼雀躍,人聲鼎沸。
賈環和楊延輝單獨出列,下馬朝前面那身穿紅袍的官員走來。
“卑職拜見大人。”
吳馳道:“兩位將軍不必多禮,在下是內閣首輔吳馳,奉黃命在此迎接二位將軍。”
賈環道:“原來是吳閣老,請問皇上有何旨意示下?”
吳馳拿出御賜的聖旨。
楊延輝和賈環立馬跪下聽旨。
吳馳宣讀聖旨,唸了一大堆晦澀難懂的文字,賈環也不太能理解,只聽出個大概。
只是畢恭畢敬的接受了。
吳馳道:“兩位將軍一路辛苦,聖上在皇城等着你們呢!瓦剌部和土默特部的首領何在?”
楊延輝向後招手,將士們推着兩輛囚車出來,也速該和脫脫滿面污泥,狼狽得被鎖在囚車內。
衆文武官員都細看了一眼,議論道:“這就是那也速該和脫脫帖木兒啊!”
吳馳待檢查完畢,又見幷州營押着五千的俘虜出來。
他們一個連着一個都拷上了鎖鏈,防止其在京城生亂。
吳馳道:“那將軍跟老夫走吧,陛下允許你們各帶兩百將士隨行,其他的將士們暫且先在京營處休息。”
楊延輝和賈環點點頭,各自挑了兩百個親衛押送也速該和脫脫帖木兒,之後來了京營的人馬接管五千俘虜。
楊延輝和賈環騎馬進城,吳馳和方仲彬給他們兩個牽馬。
這都是流程,楊延輝和賈環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他們進城以後,擠滿兩旁道路的老百姓們更加興奮了。
推搡着想要親眼看看這二位英雄長啥樣子,倒是讓賈環和楊延輝有點不好意思了。
特別是賈環,這裏還是他的家,或許下面或者兩旁的酒樓上,就有不少老相識在看着他。
他猜的沒錯,他的手下花自芳和趙國基就在酒樓上看着他。
花自芳道:“許久不見,三爺越發英武了。”
趙國基道:“是啊,三爺怎長得這麼高了?都快跟你差不多了吧。”
大半年的戎馬生涯,骨骼都增強了不少,賈環現如今已經快要一米七左右了。
當然是跟花自芳這種從小缺衣少糧的平頭老百姓不一樣。
爲了今日的進城,他還特地在京郊外找了個農婦幫他洗了洗衣裳和鎧甲。
擦洗了馬匹,修整了髮鬢。
此時裏面穿着大紅圓領袍賜服,外套選色龜背魚鱗鎖子甲,頭戴戰盔,腰掛淵虹。
這些東西穿在本就身材修長的賈環身上格外亮眼,讓不少未婚少女看了都心跳不已。
楊延輝也正經危坐坐馬背上,他也好生收拾了一番,可終究沒有賈環英俊。
楊延輝道:“你小子長那麼好看幹嘛?大家都瞧你去了。”
賈環道:“沒辦法,我年輕嘛。”
誰都有虛榮心,他也不例外。看到這麼多人在爲他歡呼,就跟明星一樣。
他理解到了什麼叫做,“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長安花”了。
賈環恭敬道:“大人說的是,卑職一定會繼續努力衛國戍邊,報效朝廷。”
吳馳看見方仲彬這個樣子,不由冷笑。
方仲斌真是時時刻刻都在拉攏人來壯大他們黨羽的勢力。
消息自有快馬傳到皇城,天承帝身穿隆重的禮服出來,率領文武百官在皇城前面的大典上等候。
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等着賈環和楊延輝的出場。
而這邊終於快到皇城以後,前方已經是一片坦蕩,再沒了其他人。
吳馳道:“請兩位將軍騎馬從這跑到皇城吧,到了那裏自有人接引。
我等還要指揮京營整頓俘虜,和一系列禮儀,要稍等一會兒才能過去。”
賈環和楊延輝對視一眼點點頭。
在京城的道路上開始策馬奔騰,引起兩旁百姓的陣陣驚呼。
這也是皇帝的意思,他要單獨接見完兩位立下大功的將軍後,才舉行大典。
賈環和楊延輝沿着官道一路跑到了皇城面前的紅毯之上,這才勒馬而止。
看臺上的勳貴們聽說兩人來了,都直起身來看。
王熙鳳道:“唉!那是三弟嗎?還真像個大將軍了。”
其他人也都看向了賈環,也發覺到他長大了不少。
二人看見前方的高臺上站滿了人,不知道該幹嘛?
一旁太監提醒道:“二位將軍快點過去見過陛下。”
賈環和楊延輝這才注意到了那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男子,快速下馬奔向高臺上的皇帝。
皇帝也從臺上走下來,兩人跑的飛快,據離十幾步的時候跪下參拜。
“臣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承帝一個跨步趕來虛扶起二人,道:“兩位愛卿請起。”
兩人起後,楊延輝一直低着頭,賈環傻乎乎的直視着天承帝。
嚇得楊延輝趕緊拉了拉他,賈環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把頭低下。
天承帝笑道:“兩位將軍爲國立下大功,千軍萬馬亦不爲懼,怎麼到這反倒拘謹起來了。”
楊延輝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賈環卻道:“蒙古人雖多,不過是一羣野狼罷了,怎可與真龍天子威嚴相比?”
天承帝龍顏大悅,道:“真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不錯,朕喜歡!”
天承帝兩隻手一人握住一隻,拉着他們一起坐到了觀禮臺上。
與皇室坐在一起,這可真是莫大的榮幸。
坐下聊了一會兒後,天承帝想起點什麼。
忙派人叫來賈政,賈政得知召見,匆忙趕來。
賈環看見賈政來了,趕緊低下頭行禮,叫了一聲“父親大人”。
賈政先顧着給皇帝行禮,沒空理他。
天承帝道:“等會兒還有一套流程要走,你兒子現在得會空兒,先領着他去見見你們家人吧。
晚上我還要留他喫飯,就只能等到很晚纔可以回去了。”
賈政道:“謝過陛下。”
楊延輝看着賈環走了,忽然覺得有點心虛,只能正襟危坐在那裏跟天承帝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