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若是他想阻攔的話,只怕這位管事想要動用傳訊符籙,估計也沒這麼容易,這位管事也不過五行神境六七重左右,他若全力拼殺,未必就沒有抗衡之力。
就比如剛纔對付宇文及,他也只是動用了靈元之力,尚未動用神國這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才需要刻畫出六道龜紋之多。
若是再加上神國之力的話,頂多也就是五道龜紋,就能將對方拿下,當然了三千神國術比較特殊,在來大世界前,老乞丐就已經百般叮囑過他,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要輕易動用。
項少明似乎還有些弄不明白眼前的形勢,一雙怒言直瞪着唐鋒。
倒是宇文及,已經稍稍感覺到不太對勁,只是這時候管事已發出傳訊,他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但是他知道,今日這件事不管怎麼鬧,這個臉他是丟定了,而且順帶,連青玄峯很可能也要跟着丟臉,只是就這樣要他交出靈田,他又不甘心。
山嶽般的龜殼守護還懸浮在他頭頂,令得宇文及不敢有絲毫妄動。
管事看到這微微嘆道:“唐鋒,有話好好說,我已經通知了執法堂,另外也通知了你們兩座峯脈的掌峯,你還是先將龜山收起來吧。”
唐鋒沒有多說什麼,輕輕揮手,那座如山嶽般的龜殼頓時消散開來,如今宇文及與項少明已身受重傷,晾他們也跑不掉。
院子忽然安靜下來,唐鋒收了龜山之後也不說話,直接轉身返回石凳,接着一屁股坐下來,重新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起來滿臉的輕鬆。
不過項少明與宇文及卻沒有這麼輕鬆愜意了,兩人只是乾巴巴站在那,既不好走過來坐下,當然也不可能就這麼離去。
管事陳光暮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不過只是個管事,正所謂人微言輕,說出的話只怕沒半點分量。
直到這時候,他才真正明白過來,龜背峯爲何要派這個唐鋒的小傢伙,過來收回那片靈田了。
雖然只陰陽一重境,但是所展現出來的戰力,卻足以碾壓陰陽六重,甚至哪怕是陰陽化境七八重,他未必沒有抗衡的能力。
而且剛纔若不是他出面阻攔,只怕這傢伙真的就要將宇文及給碾死。
想到這裏,管事老人暗歎道:“想不到,年紀輕輕竟如此殺伐果斷,當真是個狠人吶,看樣子接下來要稍稍側重他這邊了。”
作爲一位閱歷豐厚的老人,而且原先還是執法堂出身,管事很清楚,這樣一位殺伐果斷戰力超然的年輕天驕,一旦成長起來將會是何等恐怖。
更要命的是,這傢伙似乎纔來玄武宗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那神龜守護,龜背峯的絕學,他竟然就已刻畫出了六道龜紋,這種天賦堪稱妖孽。
衆人並沒有多等,山脈之巔忽有虹光飛掠而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有三人從高空落在了院子。
三人身穿黑袍,每個人的袍子背後都繡有一頭老態龍鍾的神龜圖案,作爲玄武宗弟子大家都清楚,這是屬於執法堂的制服,三人都來自執法堂,而且輩分年紀都不低,應該是執法堂長老級別的人物。
其中兩人已是五行神境八重,另外那人氣息更雄渾,竟已是巔峯境界,只差一絲便能邁入道臺境,成爲一方大能人物。
這人乃是執法堂的一位副堂主,名叫諸葛雷!
“見過諸葛副堂主!”管事陳光暮看到來人,立刻過去行禮。
“弟子青玄峯項少明,見過三位執法堂前輩!”項少明跟着上前。
緊接着宇文及還有郝仁都上前行禮,唐鋒自然也不拖大,跟着起身。
諸葛雷眉宇威嚴,只微微點頭,也沒有問具體發生什麼事,只是問道:“陳光暮,此事你是不是還通知了其他兩大峯脈掌峯?”
陳光暮道:“是的。”
諸葛雷道:“那好,姑且先等他們兩大峯脈的高層前來再做決斷。”
看得出來,這位副堂主並沒有立刻判決,而是等兩大峯脈高層到來,顯然是沒有騙但任何一方的打算。
項少明卻忽道:“副堂主大人,今日這事你可得要爲我們主持公道,雖然此次不算宗門所在,但也是勢力範圍,龜背峯唐鋒,剛纔竟下殺手,企圖要將宇文及師兄給斬殺,此子心狠手辣兇殘成性,可不能饒他!”
諸葛雷皺了皺眉,哼道:“本座剛纔的話你沒聽到?今日是非曲直,本座自然會公正評判,但既已通知兩座峯脈,姑且先等你們掌峯前來!”
項少明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宇文及卻趕忙將他拉住。
諸葛雷不再開口,只是微眯着眼睛,饒有興味的打量起一旁的唐鋒。
約略半盞茶功夫,山脈之巔又有虹光掠來,緊接着四個人,分兩批,先後落到了院子裏。
其中兩人身穿青色長衫,看樣子應該是青玄峯一脈的長老。
另外兩人則是一襲黑衫,正是龜背峯這一脈的長老,兩大峯脈掌峯,並沒有出面,只是派了長老前來。
項少明看到這裏,不由得驚問道:“秦長老,怎麼是您老人家前來,我爹呢,他沒有來?”
那叫秦長老的老者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低聲喝道:“你少說兩句,今日這事你也不想想,你爹他有臉前來?”
項少明不說話了,只是轉過頭,用一雙怒眼直瞪着唐鋒。
至於唐鋒這邊,則是與大師兄上前,依次向兩位同峯脈的長老行禮。
諸葛雷挑挑眉,沉聲道:“既然兩大峯脈高層已到,那麼現在開始,陳光暮,你作爲這裏的管事,剛纔發生的事,可有用靈鏡照錄下來?”
陳光暮頓時犯難了,因爲青玄峯那兩位長老已暗中頻頻向他眼神示意,他自然明白對方的心思。
諸葛雷是何等聰明之人,當即加重語氣道:“陳光暮,你先前也是執法堂出身,應該很清楚,作爲管事,若沒有用靈鏡照將所發生之事錄下來,那就等於失職,按宗門規矩,只怕你這管事的肥差就到頭了。”
陳光暮終於暗暗一嘆道:“自然有的,副堂主稍等,我這就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