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雖然沒落下來,但氣象仍久磅礴萬千,五十年前崛起的大荒王朝,雄心勃勃並不是沒有想過打這座山門的主意。
畢竟一個世俗王朝,即便再強大也很難被天下宗門所認可,唯一出路,只有鎮壓或者收復一座宗門作爲附庸,才能更上一步。
表面聽起來似乎有些天方夜譚,但大世界裏不乏這類事情,就拿地域最爲遼闊的中土神州來說,就存在着三座帝國。
這三大帝國附庸勢力,就包括不少山上宗門,如今大荒王朝野心勃勃,在平定西北部人族與妖族合居的部落後,更是把目光轉向山上宗門。
任野身形剛落定,便立刻迎上去道:“飛猿郡與黃田鎮遠在千里之,大荒王朝帝都更是萬里之遙,幾位跋涉來我玄武宗拜山不知有何貴幹?”
也就是這時,唐鋒這纔看清所謂的飛猿郡守,不過是個肥胖低矮老頭,臉部很大但頭卻很小,兩隻小眼睛骨碌碌的轉,看起來像極了老鼠。
飛猿郡守井鐵三當即往前跨出一步,哼道:“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等今日自然是有要事,閣下怎麼稱呼?”
任野一身儒雅氣息,淡然笑道:“在下玄武宗龜背峯主任野。”
井鐵三沉聲哼道:“龜背峯?看來殺我兒子的,就是你龜背峯的了?”話音落下他立刻扭頭,一雙如鼠般陰寒的眸子直盯着唐鋒。
看他的表情,大概是懷疑唐鋒了,只不過據破殺狼說,當時的那人,是個其貌不揚的枯瘦老頭,跟眼前這小子可謂大大不同。
黃田鎮守微微上前來,道:“此番飛猿郡守前來拜山,因其令公子,被人在黃田鎮殺害,他懷疑是你們玄武宗人所爲。”
井鐵三又轉頭,一雙陰寒的目光直盯着任野,想來是看他如何解釋。
任野淡淡一笑,居然也步否認,而是直接道:“不錯,殺你兒子的,正是我玄武宗門人!”
井鐵三沉下臉,咬牙一字字道:“是誰?”
任野不說話了,這個時候,唐鋒知道輪到自己出面了,他一步上前,沉聲道:“是我!”
“你?”井鐵三再次轉頭,一雙陰寒的眸子幾乎就要噴出憤怒的火焰,只不過他臉上,卻閃過質疑之色。
畢竟在他看來,眼前這小子不過陰陽二重,即便有些手段打敗他兒子,可也絕不能斬殺一名五行神境五重的高手。
任野冷笑道:“我玄武宗乃是泛亞洲八大宗門之一,既然門下弟子,殺了一名郡守長公子,倒也不至於不敢承認。”
這就是八大宗門的底氣,就算是殺了人,而且還是殺了一名王朝郡守,一位半步道臺大能的親生兒子,也照樣不放眼裏。
當然了,玄武宗也不是什麼爛殺成性的宗門,剛纔在主峯大殿之時,諸位峯主就已經瞭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時的情況,是井九波懷恨在心,攜同管家企圖在半路上截殺唐鋒,最後截殺不成反遭殺害,所以說那井九波完全是咎由自取。
井鐵三雙拳緊握,直勾勾盯着唐鋒許久,才忽然朗聲哈哈大笑,道:“好,好一個玄武宗,你小子敢承認就最好了!”
說到這他目光直轉任野,沉聲道:“任峯主,本座到底是一位郡守,身份等同你宗門峯脈之主,當然本座也知道,要你們玄武宗給一個交代,估計是不太可能了。”
到目前爲止,雙方都沒有要辯解當事人殺與被殺的原因,甚至就連當日的具體情形,雙方都隻字不提。
因爲大家都知道,這些都不重要,到了這等位面,更爲看重的是結果,至於所謂的正義公道,在這些道臺大能眼裏根本就是個笑話。
唐鋒也明白這點,所以他懶得再提當日井九波如何截殺自己一事。
自始至終,那手拿青竹的麻衣老者都只是站在後放並沒有出面的意思,所以執法堂主也沒有要上前的打算。
任野笑了笑道:“拜山有兩種方式,文拜和武拜,敢問鐵郡守今日,你是打算武拜還是文拜?”
在大世界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拜訪山上宗門勢力有兩個約成的規定,其中的文拜,更多意義是友好訪問,而武拜則是打算動武踢山門的意思。
井鐵三雖然滿腔憤怒,但也不至於沒腦子,憑他還不敢來玄武宗武拜,所以他立刻轉過身,看向後面那位青竹老人,也是當今大荒朝的國柱。
這位大國柱忽然咳嗽了兩聲,用青竹點了點地面,這才蹣跚走上前來,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弱不禁風的樣子。
然而誰也不敢小覷這位老人,就連後方那執法堂主也都稍稍上前。
青竹老人只是走出兩步便站定,接着才道:“一個小小的陰陽二重,因爲他而使得與我大荒王朝交惡,任峯主認爲值得?”
雖然他並沒有直接說明,但言外之意無非是想讓玄武宗把人叫出來。
任野淡淡一笑,只說了兩個字:“值得!”
青竹老人微微點頭,接着問道:“這是你們玄武宗的意思?”
任野還是隻說了兩個字:“當然!”
青竹老人也回了兩個字:“很好!”
說完後他轉頭看向唐鋒,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唐鋒也只是說了兩個字:“唐鋒。”
青竹老人還是說了兩字:“很好!”說完之後他就轉過身,杵着青竹,一步步往臺階下走去。
只是當走到那名神國護衛身邊時,忽道:“傳令下去,大荒王朝內,一旦玄武宗弟子唐鋒踏入,殺無赦!”
這句話說完,這位大荒王朝的大國柱就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緊接着三名神國護衛也轉身離去,井鐵三惡狠狠瞪了唐鋒一眼,道:“玄武宗自有宗門規矩,但大荒王朝也有自己的法度,我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