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淵親自召集工匠,根據柳家的祕方,改良後的產物。
就連自號爲酒仙的王勣都曾說過,這酒比柳家的烈酒,要強得多!
除了天香樓之外,別無他售!
搞得王勣身邊的綠蟻,每天都要從書院,跑到天香樓來打酒。
雖說酒是自己的,但李淵也難得喝上一次。
在家裏,只要自己打開一罈子酒,就會有一羣老不要臉跑過來蹭。
今天宴請的都是孫子輩的,沒什麼顧及,拍開酒封,李淵推開要倒酒的李承乾,自己直接對嘴喝了起來。
柴令武跟李承乾砸吧砸吧嘴。
他們也愛極了這種燒鍋酒,只是沒膽子跟李淵搶。
這邊李淵自己喝自己的,對面的雅間裏,卻是一番熱鬧的場景。
馮智戴作爲唯一的小輩,已經忙得腳不沾地了。
喫飯吃了近半個時辰,美食已經換到第三桌了。
酒更是供不上喝,剛想歇歇腳,總會有人高喊一聲‘倒酒’。
馮盎剛被李時珍下了禁酒令,看着衆人往嘴裏猛灌,只剩下眼饞了。
只要柳白在桌上,房玄齡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顧忌。
他們知道,過來只是當個作陪的,順便聽一聽柳白日後的發展計劃。
除了他們老哥兒幾個,還有屈突通等武將。
馮盎見過他們,來長安之後,也打了不少交道。
只有一個人,他是頭一次見。
宗正寺正卿,兼駙馬都尉,竇誕!
李淵的長公主,乃是長沙公主。
可惜長沙公主的駙馬馮少師死得早,襄陽公主的駙馬竇誕,便成了最大的女婿。
這是個左右逢源的人,加上還是太穆皇后的孃家人,深得李淵和李二的信任。
宗正寺,管着所有的皇族,平常加封皇子公主的事情,都是他一手經辦的。
從這個職位上,就可以看出,他在李二眼中的地位。
因爲前任宗正寺正卿,是新興老郡王,李德良!
竇家人管皇家事,本就很稀奇的。
可竇誕,卻還有一重身份。
右領軍大將軍!
朝廷之中,十二個兵權最重的將軍之一!
從手頭的權力來看,竇誕的地位,一點都不比在場的幾位三省大佬差。
只不過馮盎不明白,這個人跟自己八竿子都打不着關係,柳白爲什麼把他也叫了過來。
竇誕今年四十七歲,正是在朝中大展宏圖的年紀。
看得出來,他跟房玄齡等人關係很好,跟屈突通等武將關係更好!
最重要的是,跟柳白也相當處得來!
這個人的出現,讓馮盎滿肚子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他很清楚,這場飯局的真正目的,是跟柳白交個實底。
有些事情,跟柳白說沒關係,卻不能讓皇家的人聽見!
柳白看出馮盎的心思,笑呵呵的跟竇誕碰了一杯,喝完之後,道:“兩位都是朝廷的中流砥柱,而且日後少不了合作,爲何不飲上一杯?”
竇誕的酒量很好,喝了起碼兩斤半,看不出絲毫的醉意。
他重新端起酒杯,道:“馮兄,敬你!”
想起馮盎的身體情況,還十分周到的說道:“馮兄以茶代酒便是!”
喝着酒,他還在琢磨柳白剛纔的話。
合作?
跟竇誕有什麼好合作的?
他始終覺得,對皇家人要多多防備纔對。
李承乾他們那些小的,幾乎算是在柳家長大的,不必顧忌。
老一輩的人,就另當別論了。
柳白放下筷子,看了衆人一圈,“諸位都喫好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
剛端起酒杯,要自飲一口的張公瑾,連酒杯都放下了!
看着這羣人的反應,馮盎大爲驚奇。
“還是小覷了柳白的分量...”
在非正式場合,恐怕連李二都做不到,讓這羣人如此聽話。
馮盎清了清嗓子,“智戴,你去外邊轉轉。”
父親發話,馮智戴總有萬般不願,也只能出去。
柳白道:“智戴,叫個夥計進來!”
天香樓的人,好像早就摸清了柳白他們這羣人的習慣。
很快,有羣端着托盤的小夥計進來,手腳麻利的將桌子上的殘羹剩飯,全都收拾走了。
擦乾淨桌子,換上茶具。
轉眼之間又退了出去。
柳白親自動手,一套流程下來,每個人跟前都多了一杯熱茶。
房玄齡他們喝茶,已經喝出學問來了。
放在鼻子前一聞,就知道是什麼品種,放了多長時間。
杜如晦笑道:“今年的新茶都下來了...看來明日又要往柳葉軒跑一趟。”
衆人會心一笑。
說完,所有人都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着馮盎。
馮盎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別說新茶陳茶了,他連品種都搞不清楚。
只是被衆人盯得,有點不自在。
柳白笑道:“耿國公還不知道吧,這種茶,可是從嶺南帶回來的新品種。”
馮盎一愣。
“嶺南也產茶?”
他太清楚,販售茶葉的利潤了。
柳家進駐嶺南之時,就是用茶葉打開的市場!
最終,導致馮家損失慘重。
“那是自然,嶺南不光產茶,而且茶的品質,要遠比關中強得多,柳某給這種茶,起名爲‘鳳凰單樅’,經茶道大家柴令武,親自研製出來的製茶工藝,咱們喝的這小點,放在柳葉軒中售賣,就值上百貫了!”
馮盎若是再不明白柳白是什麼意思,那就白活了。
他分明是要跟自己做茶葉生意!
柳白接下來的話,又讓他一愣。
“耿國公可知,安南、真臘,乃至驃國一帶,有多少人口?”
馮盎愣了愣之後,滿臉茫然。
人口?
別說人口了,除了安南之外,其他兩個名字,他都是頭一次聽說!
柳白又是一笑,道:“竇公,你來給耿國公介紹一番吧!”
嶺南再往南的事情,沒有人比竇誕更加了解了。
他是竇氏當代家主,隋末的時候,竇氏從楊素手裏,接手了所有的五牙大艦。
竇誕本人,甚至坐着五牙大艦,在南海上轉過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