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開局繼承十萬畝田 >第1913章 這是多大的造化?
    詢問過衆人的來意之後,陳掌櫃恍然大悟。

    “原來諸位是想探查一下行情!”

    韓子忠偷偷看了柳白一眼,說道:“不錯不錯,我這兄長是個生意人,這些年一直都在長安城,想聽一聽陳掌櫃走南闖北的故事。”

    陳掌櫃哈哈一笑,道:“郭縣令和韓兄,給我陳某人面子,我倒是可以跟幾位唸叨唸叨,這些年的生意經!”

    接下來,陳掌櫃就開始講故事。

    他走過的地方着實不少,北到遼東,南到嶺南,甚至於還去過西域。

    郭縣令和韓子忠聽的如癡如醉。

    他們這輩子都在關中生活,哪有機會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不知不覺間,天都快擦黑了。

    陳掌櫃這才恍然驚覺。

    “都到了這般時辰,諸位不妨去寒舍一敘,賤內早已溫好美酒!”

    郭縣令和韓子忠紛紛看上柳白。

    這一下午,他們倒是感覺沒有白過。

    可是,一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搞明白柳白跑到藍田縣究竟是爲了什麼?

    難道,只是爲了聽這位陳掌櫃說以前的故事?

    柳白呵呵一笑,道:“那就叨擾了!”

    陳掌櫃大喜。

    至於喜的是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們家距離陳記貨棧並不遠。

    就算不騎馬,走上盞茶的工夫也到了。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這位陳掌櫃也算得上身家富貴。

    陳記貨棧雖然沒有長安城那種大貨棧的規模,但是在藍田縣,也是數一數二的。

    真想不到,他口中的寒舍,真是一點都沒謙虛...

    破破爛爛的兩進宅子,窗戶還是用原來那種油紙糊上的。

    院子角落堆着一堆蜂窩煤,旁邊是一剁大白菜。

    另一頭堆滿了雜七雜八的。

    一個穿着小棉襖的孩子,正拿着一個小小的鏟子,站在廂房門口的火爐旁邊,往外掏煤灰。

    就算是普普通通的農戶家,也捨不得讓七八歲的孩子幹這種活。

    真想不明白,這位陳掌櫃的心,有多麼狠...

    聽見外邊的動靜,一個面貌普通的婦人,一邊在圍裙上擦手一邊走出來。

    這婦人一看就是普通農家出身,粗手粗腳,面容憨厚,稱不上了漂亮也稱不上醜。

    “這是賤內,諸位快裏邊請!”

    陳掌櫃只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把衆人讓到裏屋去。

    屋子裏的陳設也很簡單,甚至於比陳掌櫃在陳記貨棧的辦公室還簡陋。

    由於窗戶沒有用玻璃封着,坐下來難免感覺有些冷。

    郭縣令和韓子忠好奇的看着院子裏,那個小小的孩子。

    “陳兄,不知那位,可是貴公子?”

    陳掌櫃灑然一笑,道:“正是犬子,今年才八歲。”

    郭縣令和韓子忠對視一眼,韓子忠面有怒色。

    “陳兄,莫怪在下多言,這小小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能幹這種活計?”

    陳掌櫃正色道:“聖人言中的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可不是說說而已,相比於其他家的孩子,犬子雖說苦了一些,但比陳某年幼之時,已經幸福太多,陳某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每日還要爲飯食憂愁,更要心憂父母幼妹是否挨餓受凍,七歲之時,就已經去地主家做工!”

    衆人驚愕不已。

    韓子忠啞口無言,老半天才說道:“現在畢竟不能跟當年相比...”

    說話間,氣勢難免弱了三分。

    這時候,陳掌櫃的妻子推門進來。

    懷裏抱着一個大鐵盆,裏邊放着一盆熱水,正中間是一壺酒。

    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好酒,一端進來,立刻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酸味。

    陳掌櫃走過去,把鐵盆放在桌子上,又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來幾枚土豆,放在爐子上煨着。

    沒過多久,許褚和莫鐵推門走進來。

    兩人一人抱着一個大紙袋,裏邊是滿滿當當的美食。

    “這天氣,着實冷得過分!”

    莫鐵笑呵呵的,把美食放下。

    又朝外邊吆喝了一嗓子。

    “嫂子不必做飯了,兄弟都買回來了!”

    柳白自始至終都看着,什麼話都沒說。

    泰記的成員就是這樣。

    他們纔是這個世上,艱苦的人。

    像莫鐵,能夠坐到主事的位置上,不能說家財萬貫,也要比一般的富戶強上不少。

    可是由於工作原因,他們不能暴露任何個人信息。

    柳白很清楚,陳掌櫃之所以如此苛待家人,並非是因爲別的原因,而是爲了他們的安全。

    在貨棧的時候,從陳掌櫃的話中,柳白看得出來,他執行過不少艱難的任務。

    有些任務極其兇險,是完全不能暴露身份的。

    郭縣令和韓子忠臉色很精彩。

    韓子忠推門走出去,不多時,將陳掌櫃的妻兒全都邀請過來。

    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大銀錠,塞進小娃娃手裏。

    “怎麼說今天也是大年三十,我這當叔叔的,自然不能吝嗇!”

    陳掌櫃的妻子被嚇壞了,連忙從小娃娃手裏,把銀錠子搶過來,交還給韓子忠。

    陳掌櫃臉一沉,道:“韓兄,你這是何意?”

    韓子忠嘆了一口氣。

    “陳兄,君子所爲,無非是讓妻兒老小過的好一些罷了,你在道德之上沒有瑕疵,甚至連貨棧的苦力,都個個念着你的好,可是...”

    後邊的話他實在是不想說下去了,只能長嘆一聲。

    陳掌櫃也嘆了一口氣,避開衆人的視線,向柳白投去一個哀求的目光。

    柳白看着放在自己面前,那一碗渾濁的酒,抿了抿嘴,頗爲無奈的說道:“若是貴公子還未唸書,在下倒是有些門路,可以去長安城就讀。”

    此言一出,郭縣令和韓子忠都是一愣。

    在他們眼中,陳掌櫃好像並沒有什麼反應。

    實際上,陳掌櫃卻是陷入了巨大的喜悅之中!

    這就是他的目的!

    只要孩子能進入書院,喫再多的苦又如何?

    而柳白,則是惡狠狠的瞪了莫鐵一眼。

    不用說,肯定是這傢伙的鬼主意!

    莫鐵有些心虛的看着天花板,玩了命的搓手指頭。

    韓子忠大聲說道:“陳兄,還不快讓貴公子磕頭謝恩!”

    他本身就是書院出來的,在書院只能說是普普通通的一員。

    可是一畢業,就成了從七品的官員,這是多大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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