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朋友真的不多,白汐是她最認可的那個。

    從她第一眼看到白汐,就特別喜歡的她。

    現在想到白汐說的要替她頂罪的話,是真的。

    她都要死了,最後想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名譽,而是替她頂包。

    這樣的白汐,太可憐了。

    “我家白汐那麼好,爲什麼會死啊,她死了,天天怎麼辦啊?

    天天那個小可愛就沒有媽媽了,她該多可憐啊。”

    傅悅哭的更大聲了。

    她沒有媽媽的時候,跟天天也差不多的年紀。

    傅厲峻看向傅悅。

    傅悅哭的太傷心。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傅悅這樣嚎啕大哭,像個小女孩一樣。

    “別哭了,眼妝都花了,一會找個地方給你先補補妝。”

    傅厲峻沉聲道。

    “我朋友都要死了,爲什麼還要化妝?

    小汐那麼好,你們都欺負她,你們也欺負我,我連白汐都沒有了,嗚嗚嗚嗚!”

    傅悅不理解,趴在前面的駕駛臺上,大聲的哭着。

    傅厲峻本來不覺得什麼,可是聽着傅悅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心裏,也莫名的不太舒服起來。

    他在路邊停下了車。

    他想起來白汐對他的請求,也想到了白汐對傅悅的真誠,以及,這段日子以來,她的故意消失。

    安馨和紀辰凌在一起了。

    其實,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希望安馨和紀辰凌在一起。

    他知道安馨喜歡紀辰凌,也覺得他們很合適很配。

    因爲他想紀辰凌和安馨在一起,他從一開始就不喜歡白汐,也從來就沒有給過白汐好臉色看,還特意的撮合紀辰凌和安馨過。

    可是這次,他知道安馨和紀辰凌在一起的時候,並不祝福。

    紀辰凌的記憶還停留在大學之前,沒有認識白汐之前。

    很多事情,安馨做的……有點過了。

    可偏偏,他什麼都不能說。

    “你哭完了沒有?”

    傅厲峻冷聲問道。

    “沒有,我還要再哭很久。”

    傅悅沒好氣地說道。

    “白汐並不想你知道,就是怕你像是現在這樣傷心,她也不希望你用憐憫的眼神看她,她只是希望你還是像之前一樣,開開心心的。”

    傅厲峻提醒道。

    “你以爲我不知道嗎?”

    傅悅看向傅厲峻。

    因爲化了妝的關係,眼睛哭的嘿嘿的。

    “我在M國的時候,熬不下去了,對她說,我認了,去坐牢,她說她替我,反正沒有幾個月好活了,可是後來,事情有了轉機,我可以繼續熬下去了,問她只有幾個月的事情,她說有解藥了,她就是不想我擔心。

    我家的小汐啊,太善良,爲什麼善良的人沒有好報,爲什麼那麼好的人要早死。

    嗚嗚嗚。”

    傅悅說完,再次大哭起來。

    傅厲峻眸色沉了下來,“可能,她真的是一個遺留在人世界的天使,上天不忍心讓她留在這個世界上受苦,所以,要讓她回去了。”

    “可是天天呢,天天在我的心裏也是一個小天使,她要是沒有了媽媽,以後的日子該多艱難?

    她等於什麼都要自己來,連找個訴苦的人都沒有。”

    傅悅說着,心臟裏面又全部積累了水。

    “等白汐過世後,紀辰凌會把天天接回去,給她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照顧,她是紀辰凌的女兒,以後也不用愁什麼。”

    “什麼不用愁,安馨會容下白汐的女兒嗎?

    她那個女人那麼有心機那麼有手段,天天還小,就算天天被安馨害死了,紀辰凌還是會放過,因爲是他不愛的女人的孩子,那樣天天就白死了,你不會跟我說,天天也是天使,所以老天不讓她受苦,讓她上天去找媽媽了吧,這種理由講給三歲孩子,三歲孩子都不相信了,好嗎?”

    傅悅又是悲傷,又是生氣地說道。

    “你現在抱怨,生氣,口無遮攔,有什麼用嗎?

    白汐的病情,誰都不願意的,可是,老天既然這樣安排了,除了心平氣和的接受,別無他法。”

    傅厲峻沉聲道。

    “不行,我得告訴白汐,讓白汐提前做準備,天天不能跟着這樣的紀辰凌,太危險了,天天就算跟着我,也比跟着紀辰凌好,至少,我會好好照顧天天,滿足天天的物質需要。”

    傅悅說道。

    “別操這份心了,白汐比你理智,也比你想的透徹,她比你更知道,怎麼做纔是正確的,最好的,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先照一下鏡子。”

    傅厲峻說道,打開車中的遮陽板。

    遮陽板上面有鏡子。

    傅悅看到自己的眼睛下面漆黑一片,妝容全部毀掉了。

    她可是化了一兩小時的妝啊……她看向傅厲峻。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有點像是電影裏的女鬼,很恐怖。”

    傅厲峻不客氣地說道。

    “哥,我再去化個妝,還來得及嗎?”

    傅悅問道。

    “所以啊,悲傷什麼,沒有用,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你哭了,有用嗎?

    我勸你在白汐的面前都不要表現出來,不然,只會更加糟糕。”

    傅厲峻勸道。

    “小汐的那個病毒的事情,真的無藥可解了嗎?

    現在的科技那麼發達,總會有辦法的,對吧?”

    傅悅問道。

    “那個是來自遠古的病菌,幾萬年前的,如果給了幾十年時間,或許可以研製出來,現在所有的記錄中,都沒有發現類似的病菌,所以花費的時間很長,因爲這種細菌的不穩定,也是導致這些病菌一直在實驗室裏的原因,畢竟,如果不可控,就沒有必要散佈。”

    傅厲峻說道。

    傅悅哭後,情緒也穩定了下來,她再次給化妝師打電話,“MAY,出了一點情況,趕緊的給我補個簡妝,我現在來公司。”

    她說完,掛上電話,“哥,你送我去下公司,等我十幾分鍾這樣。”

    “嗯。”

    傅厲峻應道。

    把餐巾紙遞給傅悅。

    傅悅包裏有卸妝紙,卸着臉上的妝容。

    可能是因爲大哭後,現在的腦子裏反而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這次過去,其實,有很重要的事情。”

    傅厲峻說道。

    傅悅心跳加快了,手中的紙都忘記丟,問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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