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趕到醫院的時候,他母親已經搶救無效死亡!
他傷心完,向公司請了假,開始料理母親後事。
母親一走,兒子就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但母親葬禮上,親戚誇兒子的一句“長得真帥”引起了他的疑思,聯想到妻子的不忠,以及兒子從小就和自己不太像的事,他悄悄拿着兒子的頭髮,去醫院做了一個親子鑑定,還讓醫院加急出結果。
三天後他拿到了鑑定結果。鑑定結果顯示,非親生!
這下,他唯一的希望也沒了。拿着鑑定報告,他失魂落魄的走出醫院,然後木然的開車準備回家。
“回家?!!”
他彷彿從夢中驚醒,將車停在了路邊。
他才意識到,他已經沒有家了……
父母死了,妻子背叛,被朋友坑,兒子也不是自己的。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人與他有關了。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他的家了。
……
他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他爲誰而活?
爲自己?
爲自己有什麼好活的?
努力工作,只爲了餬口度日,沒辦法登上人生的頂層,只能一天又一天的重複着生活。他的性格又註定了他會一直被人欺負。
改變性格?
呵,說的容易……
最終,他丟下車,一個人走到了鐵架橋下,然後爬了上去……
……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將房間的一切照亮,感受到光線,黃成民睜開了雙眼。
驍桉瞭解完老黃的過去,對老黃選擇自殺表示理解。
但也僅是理解,換成他肯定不會自殺。
他知道有些人生來就沒脾氣,他們其實不想計較那麼多,可生活總是事與願違,他們越和善,周圍的人就越會擠壓他們的生存空間。
擠壓到最後,這些好脾氣的人不是沉默滅亡,就是爆發。
顯然老黃第一次自殺是選擇了前者。
至於第二次老黃爲什麼那麼決絕的要報仇,大概是想明白了自己母親的死因吧。
當時老黃得知母親腦中風,到了醫院後母親已經去世了,是他妻子告訴他,母親是因爲得知貸款的事而引發的中風。
然而昨天那兩個催貸的人提到與她妻子的事,點醒了他,讓他意識到自己母親的死,可能沒那麼簡單。
催貸的人只在母親中風那天見過他妻子,那麼他們和他妻子的苟且,肯定也在那天,而他母親可能就是因爲看到了他們的苟且,才引發中風而死。
又或者,他母親中風之後還不至於死,是他們三個故意拖延造成了他母親的最後死亡!!
驍桉查閱過蔣月華的記憶,知道事情的真相。事實上的確和老黃的猜想的差不多。
那天催貸的兩人來老黃家催貸,正巧老黃的母親回了老家,兒子去上學,家裏只有休班的蔣月華一個人。
兩人見他妻子漂亮,就生了邪念,一起把他妻子強了。
說是強了……其實,他妻子有報警的機會,有喊人的機會。
但她什麼都沒做,反而把他們兩個人請進了家裏招待,言辭間還總有意無意挑逗,最後那兩人強迫她,她就半推半就的從了。
催貸的兩個人怕老黃母親引來鄰居,一個堵住老黃母親的嘴,一個趕緊穿衣服,準備開溜。
這時老黃母親病發了腦中風,眼睛開始像上翻,不停的嘔吐,兩個催貸嚇得趕緊跑了。
老黃妻子慌忙穿好衣服,查看老黃母親的情況,本來打算立刻打電話叫救護車,可又想到如果老黃母親這次沒事,肯定會把今天的事告訴老黃,這一樣一來,她就麻了煩。
爲了自身的利益,她又緩緩放下了手機……
這才導致老黃的母親搶救不及時死亡。
老黃想到這些,他自然憤恨無比,恨不得把那兩個催貸的人和她妻子一起殺了。
但他又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催貸的那兩人的對手,而且他也沒有證據指控那兩人。
由此,才又想到了驍桉這個魔者!
……
驍桉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外面萬里無雲,一片湛藍,他下牀伸了一個懶腰,走到窗戶邊感受陽光的溫暖。
現下是秋天,不冷不熱,最適合戶外郊遊、爬山了。
但他自認是一個有素質的魔,既然答應了老黃幫他報仇,肯定要兌現,郊遊什麼的……
也不是不可以一起進行啊!!
“哈……”
站在窗戶旁,他不自覺的笑了。然後自認很優雅,其實很中二的說道:
“新的一天開始了,邪惡的人類,等着接受惡魔的報復吧!”
上午驍桉又接受了一次醫生的檢查,他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可以辦出院手續回家了。
下午蔣月華帶着兒子黃皓然來醫院接他回去。
他表現的很平靜,一如往常的平靜,帶着妻子兒子一同離開了醫院。
他們剛走到醫院門口遇到一個記者。記者表明身份和來意之後問道。
“您就是昨天自殺未遂的那位黃先生嗎?”
“有什麼事?”驍桉看了看攝像頭“你們再拍攝嗎?”
“呃,對,如果您介意的話,我們回頭可以給您打上馬賽克”
“不,我不介意,你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驍桉反倒對着鏡頭擺正了姿勢。
年輕的記者見對方這麼配合,也很高興,開始提自己事先準備好的問題。
“請問您昨天爲什麼選擇輕生?”
驍桉換上一副悲慼的表情,嘆了口氣回道
“我被信任的發小坑了,他之前借高利貸,我給他擔保,誰知道他現在跑了,貸款公司的人就逼我替發小還款,再加上前段時間我媽剛去世,才讓我一時衝動,有了自殺的想法”
“原來是這樣,那您發小欠了多少錢?”
“將近五十萬吧”
“這麼多,怪不得您會一時想不開了,那您採取了什麼措施沒有?”
“還能有什麼措施,我是擔保人,發小跑了只能我還款了”
“您沒想過走法律途徑嗎?”
“想過,不過現在還沒到那一步”走法律途徑不便宜他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