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了個空的李恆建,一臉不滿的朝自家弟弟看去。
李恆遠朝着他嘿嘿的笑了下,“大哥,我都讓你得逞一次了,你還以爲我會再讓你得逞第二次嗎?”
“就是爹,我們都還沒有嚐到呢!”
“爹,你不是告訴我們喫獨食是不好的嗎!”
“大伯,這魚是我妹妹烤的。”
在這些抗議的聲音下,李恆建眼神有些飄忽的道,“那個,那個我就是幫大家嚐嚐這烤魚熟了沒。”
李恆遠看着一貫老實的大哥露出這種難得一見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李恆建朝着自家弟弟瞪了眼。
李恆遠嘿嘿的笑了幾聲,就朝着這幫小的招呼,“來來來,剛纔大伯已經幫我們嘗過了,現在我們也來嚐嚐。”
說着,他就把烤魚放在盤子裏朝着大家遞了過去。
一看到伸過來的烤魚,大家瞬間就忘記了剛纔發生的事。
只見大家快速的舉起手裏的筷子,朝着烤魚伸了過去,不多時,整個屋裏只有吧唧吧唧喫魚的聲音。
蒜香味的烤魚,外焦裏嫩,再加上蒜泥中還混了些姜泥,所以魚肉喫起來不但沒有一絲的腥味,還帶着些微辣的感覺,喫起來更是讓人慾罷不能。
這不,一條三斤重的烤魚,沒多久就被大家喫完殆盡,連魚刺都被吮了一遍的那種。
李恆遠放下手裏的魚骨頭,有些不捨的道,“真沒想到,這臭果烤魚味道居然這麼好。”
“是啊,誰能想到,這臭果聞起來這麼臭,喫起來味道居然這麼香。”李春玲說着,還朝屋外被李漁燕才種下不久的野蒜看了過去,“海洋,一會兒我們也上山挖點臭果回家種去。”
已經被蒜蓉烤魚迷住的吳海洋,想也不想的就點了點頭。
陳氏瞅了眼院子裏被李漁燕種下的臭草,忍不住盤算着要不要再去山上多挖一些回來。
李恆建就更不用說了,只見他朝着三個兒子交代,“安文安武你們一會兒就帶着弟弟上山挖臭草去。”
“放心吧爹,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李安文拍着胸脯保證道。
李安武更是朝着李恆建道,“爹,我們挖臭草回來,能不能在做烤魚啊?”
“對啊爹,我還沒喫夠。”
說着,李安斌還砸吧了幾下嘴。
聽到這話,陳氏纔想起被他們遺忘在外面的飯菜,“呀,外面的飯菜都該涼了,我們趕緊出去喫飯吧。”
“對對對,你不是還沒喫夠嗎,先喫點飯去。”李恆建說着就把小兒子拉到了院子裏。
已經被烤魚打開了食慾的幾人,盤腿在院子裏坐下後,就迫不及待的端起碗筷,朝着桌上的燉魚塊伸了過去。
可這一喫,這幾個人差點沒被嘴裏的那股腥味給整懵了。
“這麼回事,這魚這麼這麼腥?”
“是不是涼了的緣故,要不我再拿回去熱熱。”
“也不是很涼啊,可這味道……”
“這到底是怎麼了?”
還能是怎麼了,當然是因爲你們剛剛纔吃了沒什麼腥味的烤魚,現在再喫這種原汁原味的燉魚,當然會喫不習慣了。
“娘,你把這些加到魚塊裏試試。”
正在廚房裏反思到底這燉魚塊的味道,到底爲什麼會突然變腥的陳氏,在看到李漁燕朝她遞來的東西時,腦海裏剎那閃過一道白光。
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想,陳氏快速的接過李漁燕遞來的兩樣東西,只見她迅速的把野蒜野薑清洗乾淨,就把它們切碎丟進了石鍋當中,讓它們跟着魚塊燉煮了起來。
在燉煮的過程中,陳氏明顯可以聞到鍋裏的腥味在漸漸的褪去。
在聞到這個變化時,陳氏還快速的拿過一個勺子,朝着鍋裏的湯汁舀上了一勺嚐了口。
這一嘗,陳氏臉上的表情頓時起了變化,她看着鍋裏的薑片、蒜片,有些震驚的道,“真沒想到,這臭果跟野薑,居然有能去腥的作用。”
“真的嗎?”一直注意着廚房的李春玲,在聽到陳氏的話後,迅速的從門口處走了進來,“這真是臭果跟野薑的原因?”
“可不是。”陳氏一邊說,一邊又從鍋裏盛了一勺朝她遞去,“春玲,你嚐嚐,這味道是不是比剛纔要好喝上許多,裏面的腥味是不是也比剛纔要少了。”
“我嚐嚐。”李春玲二話不說接過勺子,就朝嘴邊送去。
滾燙的魚湯,在沾到嘴邊時,還把她燙的打了個顫,可就算是這樣李春玲也沒把勺子給放了下來,而是胡亂的吹了幾下,就迫不及待的吸溜了一口。
這一口下去,李春玲臉上的表情也變了。
“真的,這味道跟剛纔完全不一樣了。”她看着鍋裏道,“這要是真是臭果跟野薑的緣故,那我們以後喫魚,豈不是都不用擔心會有魚腥味了?”
“不管怎麼說,下午先去山上多摘點回來試試,如果真是臭果跟野薑的原因,那我們的魚可就不愁賣了!”
一想到這,陳氏就有些激動。
畢竟,他們這邊雖是海邊,大多數都以喫魚爲生,但是魚本身有個致命的缺陷,就是腥味太重。
所以,這邊的人雖都以喫魚爲生,但是賣剩下來最多的也都是魚。
陳氏每每想到那些賣剩下來的魚,不得已被製成魚乾,再賤賣給魚販子的場景,都是心疼不已。
可是,如果真有什麼植物能把魚腥味給去除,那麼整個南越城,不,或者是整個大武朝的人,都能喫魚了,那他們捕來的魚豈不是再也不愁賣了。
在陳氏暢想着魚大賣的場景時,清河侯跟傅墨言寫的密信也快馬加鞭的送到了鎮南公府。
“報,清河侯府來信了。”
“哦,快拿來。”鎮南公說着,就從下屬手上接過密封好的竹節。
一看到竹節上的臘印,鎮南公臉上的表情就是一變,“都下去。”
“是!”
在屋裏的下人都離開之後,崔氏才朝着鎮南公問道,“老爺,怎麼了?”
“是密信。”
“密信?”崔氏心頭一跳,有些慌張的道,“該不會是墨言出事了吧?”
“你先別慌,等我看眼信上的內容再說。”鎮南公說着就把竹節上的臘封打開,把裏面的羊皮卷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