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恆遠幾人,更是每天當夜都要製作出大量的蘇打水,冰鎮在新屋內院的井裏。
隔天起來,熬煮鮮油、出門上工農作,熱的滿頭大汗時,從井裏撈出一罐蘇打水就是咕咕嚕嚕的喝上幾口。
冰爽透涼的汽泡從入喉至體,在打出幾個美美的汽嗝,便暑氣全消,這讓常年處在暑氣之下的幾人,在喝過冰鎮的蘇打水之後,全都真香了。
特別是李恆遠,只要出門,別的不說,先帶上幾罐子蘇打水,不然這門檻都踏不出去。
這天,李恆遠照常帶着幾罐子已經冰好的蘇打水,把李清宇跟李安武送往南越城,接着在順路去把鮮油的貨給鼎盛酒樓跟有間糧店送去。
李恆遠趁着夥計把牛車上的貨給卸下來的時候,拿起一罐竹節就開喝了起來。
“咕嚕咕嚕”
正盯着夥計卸貨的何掌櫃,在聽到邊上一直傳來的聲音後,不由的回頭朝着李恆遠看了過去,在看到李恆遠手裏的竹杯時,何掌櫃忙不迭就朝人招呼道,“恆遠兄,你怎麼這就在門口喝上了,趕緊進店裏來,我這就給你倒茶去。”
“不了不了。”李恆遠擦了擦嘴角邊上的水道,“我這貨卸完就該回去了。”
“那那行。”何掌櫃趕緊拉着李恆遠道,“你這大暑天的一路趕過來,我這連茶水都不給你喝上口,那哪裏說的過去。”
“真不用。”李恆遠笑着晃了晃手裏的竹杯道,“我現在是自帶茶水,店裏的茶就等下次再喝吧。”
說完,李恆遠又想起什麼的從竹筐裏拿出一個竹杯,朝着何掌櫃遞了過去,“說來,何掌櫃你還沒有嘗過我帶來的茶水吧。”
“啊?”何掌櫃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就被李恆遠塞了一個竹杯。
“這是我家閨女自制的蘇打水,味道特別的獨特解渴,還美味,何掌櫃你可一定要嚐嚐啊。”
“李大哥,貨都卸完了。”
“好嘞。”李恆遠應了聲,就朝何掌櫃看去,“何掌櫃,我就先走了啊。”
說完,他就騎上牛車從巷口離去……
只剩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何掌櫃,看着牛車離開的背影跟手裏還帶着些許涼意的竹杯,有些無奈的道,“這、我請你喝茶,你倒給我杯水是什麼情況啊?”
說着,何掌櫃就想把這竹杯放下,可在這時他莫名的想起這幾天李恆遠,每天送貨來店裏,都會捧着竹杯喝的一臉滿足的模樣。
想到這,何掌櫃又遲疑了片刻,“要不,我嚐嚐?”
話還未落,何掌櫃就朝着竹杯上的蓋子擰了下去,接着何掌櫃就聽到了嗤的一聲輕響。
何掌櫃有些疑惑的朝着手裏的竹杯看去,又繼續擰了起來,在把竹杯打開後,何掌櫃便看到了裏面正冒着汽泡的液體。
在看到那些氣體冒出來的時候,何掌櫃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水、這水怎麼還會冒出泡來?難不成這其中有毒?”
“什麼有毒啊?”
何掌櫃忙不迭的擡頭,便看到傅墨言跟劉東,掀開布簾走了進來。
“少東家,劉大人。”何掌櫃趕緊放下手裏的竹杯,就朝着兩人行禮。
“起來吧。”傅墨言盤坐下,朝着矮几上剛剛被何掌櫃放下的竹杯看去,“這便是你剛纔說有毒的東西?”
劉東皺眉,“是就是,什麼叫應該是,也有可能不是?”
“我覺得應該不是。”何掌櫃說着,又趕緊解釋道,“這竹杯是恆遠兄給在下的飲品,說是她家閨女製作的什麼打水,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這打水裏頭,一直在冒着汽泡,我看着古怪還沒喝……您幾個就來了。”
“這樣啊。”傅墨言說着,就把面前的竹杯拿在手上,“去,給我拿個杯子。”
“少爺?”
“少東家?”
“怎麼了?不行?”
“不是啊少爺,這竹杯裏的東西看上去古古怪怪的……”
“那又怎麼樣?”傅墨言一邊說,一邊扇了扇從竹杯裏傳出來的香氣,“有青橘的味道,還有股奇異的清香,聞着還不錯,就不知道口感如何。”
說着,傅墨言也不等劉東跟何掌櫃去拿杯子過來,就把竹杯朝嘴裏送去。
劉東驚懼的睜大眼睛,“少爺!”
何掌櫃更是心跳驟停,“少東家!”
“唔”已經嚐到蘇打水的傅墨言,眼睛半眯感受着口中那古怪又獨特的滋味。
“少爺,你沒事吧?”
“沒事。”傅墨言一邊說,一邊又喝了口。
還別是,這汽泡初喝有點古怪,但是越喝就越讓人上頭,有些欲罷不能。
在傅墨言入了蘇打水的坑時,李恆遠正被牙婆攔住告知牙行最近來了一批人,讓他可以來挑人。
“行,我這就回去帶上我夫人,過來一起挑幾個。”
“那喜婆我就在牙行恭候老爺夫人過來。”牙婆笑盈盈的說道。
“好嘞。”李恆遠說着,便拉緊繮繩,駕車朝着南礁村趕去。
一回到家裏,李恆遠便把牙行來人的消息告知了陳氏,正好李漁燕這會兒也從林大夫哪裏上課回來,李恆遠便把她也一同帶上,朝着南越城趕去。
早在牙行候着的牙婆,一見李恆遠帶着人回來,就忙不迭的上前迎去,“老爺夫人,喲,小姐也來了,趕緊裏面請。”
說着,牙婆還朝店裏的夥計喊道,“去,幫李老爺把牛車停好。”
“好嘞。”夥計應了聲,就趕忙上前把李恆遠手裏的繮繩給接了過去。
李恆遠順手遞去,便朝牙婆問道,“喜婆,你說人的在哪?”
“都在裏頭呢,我這就帶您看看去。”說着,牙婆便領着李恆遠等人,朝着牙店內走去。
走進店內的堂院後,牙婆就讓人去把人給帶上來。
接着,李漁燕就看着夥計從後院,領出了幾十個,穿着麻衣帶着腳鐐的人。
李漁燕看着那有手腕粗細的青銅腳鐐,不由滾了滾喉嚨,頭一次這麼清晰的知道,這個世界跟她的前世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而在這個時候,牙婆還一臉笑意的朝着李恆遠跟陳氏,詳細的介紹着這些人的來歷。
這些人除了少部分是實在過不下去自賣自身的之外,其他大多數要不是因爲原本的主家犯錯,被一起發賣、不然就是在主家犯錯,被主家發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