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漁燕他們的船要在永豐港修整補充物資,在繼續啓程前往京城。

    可是王水師等人一聽到太子薨了消息,跟傅墨言他們已經騎鷹前往京城的事後,立馬回到船上,準備起航立刻前往京城。

    “可是……”劉船長忙道,“我的人才下船採購,沒這麼快就會來啊。”

    “趕緊給我下船找,我們最多在這裏再多留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不論還留下幾人,必須啓程出航!”

    “我……我這就去叫人找人。”劉船長說着,就忙不迭的派人下船找人。

    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還是不夠讓他?所有的人都給找回來。

    劉船長在清點了下人數,發現還有三四個人沒有上船後,就想要王水師在寬裕些時間,等剩下的人都上船。

    王水師,直接朝着甲板上的人喊道,“起錨,楊帆!”

    “是!”甲板上的水師,立馬擼起袖中就?拋在海里的錨給拉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幾個還沒趕上船的人,在聽到船要起航的消息後,要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

    劉船長一見自家小舅子急匆匆的跑上甲板的身影,才鬆了口氣,重新握住船舵。

    而就在船離開碼頭後不久,某家酒樓裏一個潦倒的身影,一邊喝着酒,一邊破口大罵,“不就是個掌廚,不讓我當我還就不當了,你真以爲我離了你崔家,就沒地方去了嗎,我告訴你,想挖我的人多了去了……”

    不知道還有一個人被滯留在碼頭上的王水師等人,正全速的朝着京都港前進時,傅墨言跟崔邵陽差點迷失在空中。

    在幾次迷路之後,傅墨言還是趕在了太子喪禮的當天,回到了京城。

    風馳電掣直接朝着國公府的練武場降落,府內的侍衛們,一聽到動靜立馬就朝着練武場上圍了過來。

    “胡侍衛,是我。”傅墨言的話才落,拿着青銅劍的侍衛隊長,就是雙手一頓,“世子爺?”

    “是我。”傅墨言從鷹背上下來。

    胡侍衛揉了揉眼,朝着有些飛了兩天有些灰頭土臉的人看去,當看到傅墨言那張熟悉的眼眸時,他手裏的青銅劍更是哐啷的一聲掉落在地。

    不過,他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這些了。

    只見他忙不迭的朝傅墨言下跪,“世子爺,您怎麼纔回來,您怎麼纔回來啊。”

    說着,他還有些梗咽的道,“您知道嗎,太子爺,太子爺他……”

    “我已經知道了。”傅墨言紅腫着眼眶道,“我爹孃呢?”

    “國公跟夫人已經起來,準備前往皇陵。”

    他的話才落,傅國公跟崔氏,已經聽到消息的趕了過來。

    “是墨言嗎?是墨言你回來了嗎?”已經哭腫了眼的崔氏,淚眼朦朧的朝着前方喊道。

    “娘!”

    “姑姑。”

    “是墨言,還有邵陽,你們、你們這麼纔來啊!”崔氏抓着傅墨言的胳膊,哭喊着道。

    傅墨言紅着眼,“是我回來晚了。”

    傅國公看着失蹤的這段時間裏成熟長高不少的兒子,不由的朝他拍了幾下,“走,去換身衣服,好好送你姐夫一程。”

    等到李漁燕等人一路航行來到京城港時,太子的葬禮也已經落幕。

    在李漁燕跟着王水師等人,前往國公府的時候,還聽到路上的行人,都在爲議論葬禮結束的第二天,周天子冊封皇太孫爲吳親王,並封屬地吳越的事情。

    一聽到這個消息,自從上船後,就一直沒有出現過的劉東,頓時臉色大變的朝着國公府跑去。

    “劉哥?”謝明知忙朝李漁燕看去,“小師傅,你跟小滿他們慢些走,我去看看情況。”

    “去吧。”李漁燕的話才落,謝明知就快速的朝劉東追去。

    國公府內,傅國公緊緊的握着手裏的竹簡。

    不堪重負的竹簡,在傅國公的緊握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崔氏看着傅國公鐵青的臉色,不由緊張的問道,“上面這麼說,我們賢哥真的馬上就得去封地了嗎?”

    傅國公嘆了口氣,?竹簡重重的放在桌上,“看來只能是這樣了。”

    “可是……賢哥兒才只有五歲啊,他這個時候去封地,要是出什麼事了可怎麼辦啊。”

    說着,崔氏又突然想到什麼的朝他看去,“還有,還有我們家洛琴呢?她怎麼辦,也要跟着一道去嗎?”

    “這……”傅國公遲疑了下,“國公府會好好護着她的。”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崔氏手上的絲帕,頓時被緊皺成一團。

    而就算是這樣,一直謹顧禮節的崔氏也沒有多看它一眼,而是緊張的朝着傅國公看去,“什麼叫國公府會護着她的,難道……”

    崔氏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敢置信,“難道,洛琴不能……不能……”

    傅國公有些不忍的道,“上面不放洛琴離京。”

    這話一出,崔氏渾身的力氣都卸了下去,“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夫人!”傅國公忙起身,朝着崔氏扶去,“你先別擔心,我會在想想辦法,而且就算是洛琴不能離京,憑我們國公府難不成還護不住她嗎!”

    “再說……”傅國公的眼底一閃,“京城已經亂了,等在過上一陣,塵埃落定之時,我就不信他們還會在繼續盯着洛琴不放。”

    崔氏擡頭朝他看去,“你是說?”

    傅國公點頭,“我已經在洛琴邊上安排了人手,等到時機一到,自會有人帶她離開。”

    一聽到這話,崔氏提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些。

    可一想到還有賢哥兒。

    “那賢哥兒怎麼辦?他才五歲就要去那什麼吳越的封地,那地方荒遠偏僻不說,而且還到處都是叢林瘴氣,我們的賢哥兒,哪裏能受得住啊。”

    說着,她還又朝傅國公看去,“鎮南,你就不能想想辦法,讓天子收回成命,等到賢哥兒冠禮了之後,在前往封地嗎?”

    “不行。”傅國公正色的朝崔氏說道,“先別說天子收不收的回成命,封地一行,賢哥兒必須得去,而且一定要儘快出發。”

    崔氏,“爲什麼?賢哥兒還這麼小……”

    “正是因爲他還小,才必須得出京,不然……”傅國公想到太子莫名得上天花的事,就更加堅定了要?賢哥兒送出京城。

    崔氏看着傅國公嚴肅的表情,腦海裏不由閃過一道白光,“鎮南,太子得天花一事,是不是不是意外,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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