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艱難的蠕動着脣角,面色蒼白如紙的笑了笑,看着陳清泉說道。
以暗境後期的實力,應對暗境巔峯,最終取得了勝利。
只是寧知也清楚,這是一場慘勝。
此刻,隨便一個古武傳人,都能夠輕而易舉的置寧知於死地,根本不會給寧知任何掙扎的機會。
“不!我怎麼可能會敗?我是洪門老祖的弟子,我是暗境巔峯的實力,怎麼會敗給你一個暗境後期的小子?”
“我不服,我不服啊……”
陳清泉此刻的情況,比起寧知,只會是更差,且不說那被掏空靈氣的丹田,就單單是剛纔這漫天玄冰所帶來的反噬力量,就足以讓陳清泉好好的喝上一壺了。
這一刻的陳清泉,完完全全只是因爲心中的不甘而強行撐着一口氣罷了。
就算是寧知不動手,也改變不了陳清泉將命喪與此的結局。
只是,寧知卻不知道,這會兒已經有兩雙眼睛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就好像是捕食的獵鷹,隨時都可能對其發動致命的一擊。
“哈哈哈……寧知,我死了,我師傅不會放過你的,洪門也不會放過你的。”
“用不了多久,你就會下來陪我。”
“我在下面等着你……”
陳清泉笑容陰森狠戾,話音落下,整個人就如同墜落的鉛球,直直的躺下,幾個呼吸的功夫之後,湖面上就只剩下了寧知一人還安穩的站立着。
這一刻,偌大的翠堤春曉,除了風吹湖面所帶來的涓涓水聲,再也難以聽到其他的聲音。
所有人都沉浸在這震驚之中,久久難以回過神來。
如果說之前他們只是猜測寧知能夠逆風翻盤,那麼,他們現在是親眼見到了寧知逆風翻盤的事實。
更是以暗境後期的實力,力斬了暗境巔峯的強者。
這一切的一切,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他們實在是難以相信。
“西南之地,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後生啊。”
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幽幽的出聲感慨,語氣中滿是讚賞,甚至是敬佩。
“贏了,真的贏了!”言勝景同樣是目光呆滯的看着這一切,喃喃自語道。
一旁的汪夢雲又何曾不是如此,那從始至終都緊緊攥着未曾鬆開半分的拳頭,連指甲都要刻到肉裏了,也渾然不覺。
此刻鬆開之後,汪夢雲才忍不住輕呼了一聲,看着一片血紅的掌心,沒來由的笑了起來。
親眼見到這一切之後,汪夢雲才發現,寧知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只是,你這麼厲害,爲什麼還要留在我汪家,三年的時間,你又爲什麼願意逆來順受,任何事情,從來都不會去反抗,還對我那麼好?”
汪夢雲眼中含情,看着依舊站在湖面不動的寧知,心中有太多的疑惑。
“寧先生贏了,爺爺,是寧先生贏了。”
金家所在的位置,金琴兒興奮得跳起來,看向寧知的目光,莫名的多了一份悸動。
“是啊,我金家這一次,果然沒有看錯人,寧先生的厲害,遠超我等所想。”
“想不到你竟然這麼厲害,怪不得爺爺會把我留在你身邊。”
“難道你真的可以幫我解決了花間派的麻煩嗎?”
看着湖面上僅剩下的寧知,如同一尊神佛一般矗立原地,陸芊芊只覺得思緒一陣恍惚,輕聲自語。
另外一邊,陸鐵城也是回過神來,深深的看了陸正一眼,分外凝重道:“這小子未來的成就,怕是不可小覷,一定要將他收入軍武區,否則,將會是華夏的一大損失。”
就如洪門,有多少宗師強者坐鎮?
可結果呢,他們不願意歸順華夏,甚至也不再華夏的勢力範圍內建立宗門,反倒是遊走海外,建立屬於自己的幫派。
這樣的結果,不是華夏願意看到的。
只是陸正苦着一張臉,道:“軍武區如何能容得下他?這小子的手段,便是我京城軍武區的總教官,也沒有這般能耐。”
“試一試吧,若是不能讓他加入軍武區,那也一定要與之交好。”
陸鐵城沉吟片刻之後,最終也是放棄了這般不現實的想法。
寧知這種天驕,如果想着收服的話,最後的結果,確實是可以預料的,除了分道揚鑣,再也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好!”這一次,陸正沒有在拒絕。
……
“敗……敗了?”
“怎麼會敗了呢?不是海外苦修二十年的時間歸來的強者嗎?不是洪門四祖之一的徒弟嗎?不是暗境巔峯的修煉者嗎?”
“如此厲害的強者,怎麼會敗給一個只活了堪堪二十年的後生呢?”
蘇家老爺子本就蒼老的面孔,在見到陳清泉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消失了蹤跡,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更加蒼老,滿臉的褶皺,顯露無遺。
那無力的呻吟,更好像是在爲自己發出最後的悲號。
這一切,都不是他所預料到的,也是不他願意見到的。?
陳清泉死了,寧知又與金家站到了一起,蘇家,已經再也沒有抗衡寧知的可能了。
“蘇老家主,陳清泉死了,你蘇家和我王家,都變得岌岌可危,接下來,我們怕是隻有抱團在一起,才能夠度過這難關了。”
王濱海此刻內心的想法,並不比蘇家的人好到哪裏去。
甚至更加糟糕。
只因爲寧知不死,不傷,不輸,他在江北的那一股力量,一旦不能迅速的喫掉寧知的勢力,那麼下場幾乎是可以預料的了。
當初王濱海便是覬覦江北的勢力未果,如今又一次的重蹈覆轍。
這一次若是失敗,王濱海的下場,無疑會很慘。
眼下唯有將蘇家拉攏一起,纔有自保的可能。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一直覬覦寧知在江北的勢力,還派人前去搶奪。”
“現在寧知沒死,你比我更害怕。”
“想要拉攏我蘇家,你覺得自己不付出點東西便是能行嗎?”
蘇老家主輕哼了一聲,看着打得一手好算盤的王濱海,不急不緩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