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城說:“林峯,你怎麼回事?猶豫什麼?你知不知道,因爲你的猶豫,這筆生意差點就沒了,老闆不缺錢,只要有錢,有的是人幫他解決麻煩,而老闆最缺的是時間,你的猶豫,就是耽誤他的時間,你懂嗎?”
我抽出來一根菸叼在嘴裏,我狠狠的抽起來,我肚子裏像是火山爆發了一樣,不停的在翻滾。
我感覺我要死了,從身到心,都要死了。
我說:“他那個競爭對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是你教訓他,讓他誤會了,你知不知道,我只要答應他,我就是要挑起事端,會死人的。”
蘇錦城不屑地問我:“江湖,還在乎這個嗎?哼,你們江湖,不就是打打殺殺的嗎?”
我看着蘇錦城,他對於江湖的不屑,從他的語氣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我很痛恨,江湖人士,在他們的商人心裏,永遠都不入流,但是我也看不起他,他們商人的奸詐,讓我噁心。
蘇錦城笑着說:“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告訴你,今天就算你不答應,也會有另外一個江湖人士來幫王春龍解決麻煩,這塊石頭,你淨利潤1500萬,想想吧,人家爲什麼給你這個方便,做了鬼,就要有做鬼的覺悟。”
蘇錦城的話很難聽,但是他沒說我做狗已經不錯了,我怨不得別人對我刻薄。
我狠狠的抽着煙,蘇錦城說:“既然接了,就要去做,商譽,比性命都要重要,一旦你不守信用,整個圈子,都知道你是癩皮狗,沒有人願意再賞你一口飯喫。”
我立馬站起來,我心裏很火大,什麼叫賞我一口飯喫?
看到我生氣,蘇錦城立馬笑了笑,他說:“話難聽,但是爲你好,我的分紅也不要了,多陪陪我女兒吧,畢竟你們年輕人代溝比較少一點,我跟你說的多了,你倒反而埋怨我了,林峯啊,我是真的想要栽培你,希望你能理解我。”
蘇錦城說完就拍拍我的肩膀,我低下頭,狠狠抽着煙,不想跟他多廢話,不過我也知道,他栽培我的心思確實是有。
蘇錦城離開了包廂,我看着蘇舒,她笑着問我:“要吐嗎?”
她的話,讓我很不爽,但是我立馬捂着嘴往外跑,一路跑到廁所,我張嘴就吐出來了。
吐的我眼淚都掉下來了。
三天,兩次應酬,六斤多白酒,我能活着,只能說我生命力頑強。
我雙手死死的抓着浴盆,渾身都在拿擰着那股勁,身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
吐的我渾身上下都是冷汗。
我閉上眼睛,麻木的嘔吐着。
爲了錢,人,都變成了鬼,活的,豬狗不如。
但是我必須得體面的撐着。
我吐完了之後,打開水龍頭,照着鏡子,收拾我的狼狽。
收拾完了,我去找蘇舒,她已經在門口等我了。
她看到我來了,什麼都沒說,直接就走,我跟在後面,我很不爽,我說:“過來扶我……”
我走路是飄的,很不穩,我知道如果強行走路的話,我會摔的跟一條死狗一樣。
但是蘇舒沒有理我,我火大,我說:“你給我站住。”
蘇舒立馬回頭,她不屑地說:“都做了人家的狗了,你有什麼可神氣的。”
我吼道:“你以爲我想嗎?”
我的吼聲,讓所有人都看着我,每個人都對我表現出了恐懼的表情。
我吼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懂不懂?”
蘇舒立馬說:“我不懂,也跟我也沒關係,今天你的表現,我瞧不起你。”
我順着牆壁滑下來,坐在地上,我捂着臉。
看不起我?
你憑什麼看不起我?
你又怎麼知道我經歷了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看不起我?憑什麼啊?
我很想哭一場。
我內心的憋屈,誰能懂?我的渴望與無奈誰能理解?我要走的路到底有多艱難,誰又能看的到?
蘇舒,看不到,我很難受。
我擡頭看了一眼,看到三貓站在我身邊,她哭的淚流滿面的。
我立馬站起來,我說:“不哭,哭什麼?媽的,老子不用她瞧的起,走,玩女人去,我草,我忘了,你也是女人,哈哈……”
我有些語無倫次了,我不想在三貓面前表現的像個孩子,我想像凌姐一樣瀟灑。
我走路踉踉蹌蹌的,差點摔倒,三貓趕緊來扶着我。
我摟着三貓,我說:“好兄弟,你一定會在我身邊的是吧?你不會瞧不起我的,是吧?”
三貓重重的點頭,我立馬抓着她的頭使勁的揉了揉,我說:“好兄弟……”
我現在聊以慰藉的是,不管怎麼說,還能有三貓在我身邊,讓我有那麼一絲絲的安慰。
到了樓下,我讓三貓開車帶我去銀行,我直接兌了支票,存到凌姐的戶頭上,然後取了10萬塊錢。
辦完了事,我直接去景城地海溫泉酒店,我扛着十萬塊錢直接去找宴琳。
三貓扶着我到了門口,使勁的敲門,很快門就開了。
宴琳看着我站在門口,就特別嫌棄的揮揮手,他說:“怎麼喝這麼多酒?臭死了……”
我直接掐着宴琳的脖子走了進去,宴琳嚇的尖叫起來,她說:“你幹嘛啊?”
我直接把門反鎖了。
我說:“脫……”
宴琳立馬掙扎開我,她說:“你幹嘛啊,神經病。”
她說完就要躲開我。
我立馬抽出來一萬塊錢朝着她就丟過去了。
宴琳很生氣,剛想說話,我又丟了一萬塊錢,她被砸的沒脾氣。
我說:“脫……”
宴琳立馬說:“你臭死了,我不想……”
我舔着嘴脣,又抽了兩疊錢丟過去,她立馬把錢撿起來,有些埋怨地說:“人家不想嘛,你太粗魯了,我沒心情。”
我笑了起來,我說:“我有心情就行了。”
我說完就把剩下的六萬塊錢丟甩到她面前,她立馬把錢給撿起來抱在懷裏。
她笑着說:“這麼多錢啊?都給我啊。”
我說:“對,都給你。”
她媚笑着看了我一眼,說:“你真是的,幹嘛呀,你不是說,等結婚了,再……”
我說:“我就想看看,一血,還在不在。”
宴琳立馬生氣地說:“當然在了,這個東西,我可不會輕易給別人的。”
我笑起來,我說:“在就好,現在我就要。”
宴琳立馬說:“可是,人家沒心情啊。”
我立馬把她手裏的錢全部搶走,扭頭就走,宴琳立馬攔在門口。
她着急地說:“幹嘛啊,我又沒說,不行……我去放水,先……洗澡。”
她說完就趕緊把我手裏的錢拿走,然後朝着浴室走過去。
我看着浴室裏寬衣解帶的宴琳。
我笑了。
錢。
可真他媽實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