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賭石之王 >第174章:斷蟒
    我直接抱着料子去樓下處理料子,王茂才把店裏的員工都叫走了,所以沒有人幫我處理料子。

    我自己坐下來,把料子擺在檯面上,賭石的人,有幾個不會處理料子的?

    越是高手,就越精通怎麼處理料子。

    我深呼吸,讓我緊張的心情緩解下來。

    所有人都在邊上看着我,每個人的臉上,表情都不一樣,龍鱗很質疑我,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死媽的表情,很難看。

    我拿着噴霧,在料子蟒帶上噴水,這塊料子,得先處理蟒帶,我得看看蟒帶下面有沒有色。

    這是最關鍵的。

    我開了牙機,直接在蟒帶上開窗,牙機一上料子,立馬冒出來火花,我趕緊噴水,把塵霧給壓下去。

    皮殼很硬,非常硬,所以非常喫刀,我得用非常大的力氣,才能把刀給按住。

    我上下開窗,想要把窗口給儘量的開大一點,我是要賭這塊料子的,所以,我不會跟那些專門賣擦皮料的老緬一樣,故意開個小窗就拿去騙人了。

    突然,我眼睛一亮,我他媽看到綠色了,雖然只是一丁點綠色,但是蟒帶下面有色,這是賭對了。

    這塊料子皮真薄,纔開了不到三毫米,就已經見肉了,媽的,這料子真他媽的好。

    王茂才這個王八蛋,不逼着他,他真的把這種好料子給藏的死死的。

    我也沒急着看色,繼續開窗,順着蟒帶繼續往下開。

    我看到蛇坤走過來了,他很興奮啊,他說:“我尼瑪,你小子可真夠毒的啊,真的賭到色料了,我草,要是個滿料,發了呀。”

    蛇坤一句話,把所有人都給吸引過來了,都圍着我,把我圍的有點沉悶。

    我沒搭理蛇坤,也沒搭理那些不懂賭石的人在邊上指指點點又說不出來所以然的議論。

    我繼續開我的料子,我必須得專心,這料子必須得開對了,要是出現偏差,到時候一切,媽的,完蛋了,切不出來貨,料子就浪費了。

    料子很快就開我畫線的尾部,我心裏非常緊張,我希望這個綠色能給一直喫下去,要是能環繞整個料子,那麼料子賭滿料的機率就大很多了。

    可是,就在我滿心期望的時候,媽的,色帶斷了,我立馬把石頭豎起來,迎着光看,當我確定色帶斷了之後,我心裏的那股沮喪,一下子就涌上來了。

    我把料子擺在桌子上,拿着噴水壺不停的噴水,把料子擦乾淨之後,我就緊張的把菸頭丟在地上,然後繼續勾勾手。

    蘇舒過來給我嘴裏塞了根菸,然後給我點着了,我大口抽起來,眯着眼睛看着這個料子,心裏很煩躁。

    龍鱗說:“我草,怎麼說啊?輸了還是贏了?”

    我說:“你急什麼?不懂就看着,輪不到你發表意見。”

    龍鱗特別煩躁,他立馬指着我說:“老子拿命跟你玩,你他媽跟我磨磨唧唧的,搞什麼東西?”

    我說:“玩不起?玩不起滾。”

    我心裏很煩躁,因爲料子沒有達到我的預期,那種失落感,壓力感,一下子就上來了,不由得就暴躁起來了。

    龍鱗立馬要跟我大打出手,但是肥狗立馬站在我背後,兩個人立馬對上了。

    龍波立馬說:“外行看熱鬧,看着就行了。”

    他說完就直接走到邊上坐下來。

    龍鱗氣的深吸一口氣,他說:“行,媽的,贏不了,老子幹掉你。”

    他說着就坐回去。

    我覺得世界清靜多了。

    凌姐過來拍拍我肩膀,她說:“穩住。”

    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現在不穩住也不行了,我拿着手電打燈,當手電打在那綠肉上的時候,我心裏覺得特別爽,像是掉進了綠藻潭裏似的,那叫一個綠。

    我微微露出一點微笑,這料子,現在唯一讓我滿意的,就是蟒帶下面的品質非常的高。

    質感達到了玻璃種,色非常的辣,豔綠色,種也很老,水頭不用說了,龍到處有水,這水頭,8分水跑不了,差點就是帝王綠的水準了。

    蟒帶的表現真的是牛逼啊。

    蛇坤非常興奮,他說:“我草,這要是滿料,這得多少錢?”

    我說:“你是不是傻啊?斷了,看不到嗎?”

    我拿着手電在蟒帶末端使勁的敲敲,蛇坤高興的臉色立馬變得冷靜下來,他撓了撓禿頭,眯起眼睛,表情有點尷尬的樣子。

    他說:“媽的,太可惜了,要是滿料,這料子,就發財了。”

    我看着那斷掉的部分,確實非常可惜,但是這就是賭石,他就不可能讓你十全十美,總是得給你找點麻煩,留點可惜。

    我抽着煙,蟒帶斷了,料子是不是貼皮綠,不得而知,現在得切。

    貼皮綠我就炸了,這料子足足虧兩百萬,我跟凌姐的希望,也就沒了。

    我很焦躁,真的,心裏像是有一團火在燒,燒的我寸草不生,希望跟絕望的念頭,在我心裏交織着。

    我看着凌姐,我說:“得切啊。”

    凌姐知道我壓力很大,她說:“我們一起扛着。”

    有這句話,我心裏就輕鬆多了,我抱着料子去上切割機,我把料子固定在切割機上,拿着筆畫線,我要切蟒,對切,蟒帶大概有八公分的長度,但是不知道有多寬,色料喫進去幾分。

    所以這個線,很難畫,畫多了,你看不到肉質,還得來一刀,你畫少了,媽的,一刀把色給切薄了,做不成工藝品,同樣是完了。

    所以我的手,停在空中白天,不知道該怎麼畫,我手都在抖,壓力真的實在是太大了。

    前有狼後有虎,走的都是絕路。

    現在沒有人能幫我做決定,因爲只有我是喫這碗飯的,所有的決定都只能是我下。

    我立馬咬牙,在蟒帶一公分外畫線,草他大爺的,老子就賭你喫進去了,喫個滿堂彩,要贏,就贏大的。

    我花完線,直接把切割機的蓋子給蓋上,立馬啓動切割機。

    當我聽到切割機轟鳴的聲音之後,我就緩緩後退,我雙手緊緊握着拳頭,渾身緊繃的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

    口乾舌燥,人也麻木起來,耳朵裏只有轟鳴的聲音,外界的聲音全部都被排空了。

    呼吸也隨着越來越瘋狂的心跳聲,變得越來越急促。

    是慘死街頭。

    還是呼風喚雨。

    就看這一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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