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該低調行事,不該四處招搖的葉瑞凡,又不出意外的,成了此次事故的關鍵人物,捲入了漩渦的中心。
阮靈童子領着葉瑞凡,在那電梯一樣的光束之上,緩緩上升。
隨行的居然還有五位長老,和少閣主。但面對如此陣仗,緊張的卻不是葉瑞凡,而是梁英達。
他不過是一介宗師人物而已,能有什麼壞心思!不過是想好好懲治一下情敵而已,沒想到這一番操作,居然惹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就連自己的鐵飯碗都要不保了。
葉瑞凡被領到了一處巨大的煉丹爐之前,深棕色的爐壁燙地發紅,爐口熱氣蒸騰,滾滾往上噴這白眼。
“進去。”阮靈童子仍是惜字如金。
“進去?”葉瑞凡有點愣神。
他以爲鍋爐裏面整得是一鍋燴,到頭來居然是鐵鍋燉自己?這一個煉丹爐人怎麼進去?難道是要當孫悟空嗎?
想到這裏,煉丹路上的一扇小門,突然被人撞開了。
灼熱的白氣從那開口之中直接噴了出來,一時間,整個樓層都被煙氣瀰漫得宛若仙境。
跟着便見是兩名儒生打扮之人從煉丹爐裏面衝了出來,而他們的手上還擡着一個渾身赤紅,口吐白沫的胖子!
不……他原本應該不是一個胖子,而是被活活個蒸熟了!葉瑞凡本來就是一句調侃,沒想到一語成讖!
“快救救他!他還能搶救一下!”一名正氣凌然的儒生叫道。
而在場除了葉瑞凡之外,剩下的人竟無一動容。
只有邊上的幾個看起來身穿醫師服飾的人走了過來,將那熟了的“胖子”趕緊擡走。
那兩名儒生如釋重負,準備再回煉丹爐時,梁英達才走上來下令,“你們兩個可以走了。”
二位儒生一驚,好不容易擠破頭才進的鍛天閣,居然一日遊了?
另一名儒生似乎對此非常害怕,當即朝着梁英達跪下,“大宗師!那人在我旁邊煉丹之時就呻吟不斷,他直到了最後一口氣仍在咬牙堅持!如此毅力怎能不令我動容,我又怎麼能見死不救!”
梁英達和一衆人等,都是不以爲然,“他有爲煉丹而死的覺悟,但你卻沒有。某種意義上來說,你還不如他。既然連他都沒有資格繼續呆在鍛天閣中,你們二人又怎麼能夠?去領兩枚極品丹藥,然後自己出去吧。”
“我也有死的覺悟!只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別人死去。”那名正氣儒生又叫道。
哪知此話一出,梁英達當場暴怒,“煉丹講究的便是心無旁騖!你如此一心多用,根本就不適合煉丹。你是什麼樣一個人,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成不了大器!”
“真的假的?那要是煉丹煉到一半,想方便怎麼辦?煉丹動輒四十幾天往上,要是向你要求的這樣,豈不是丹藥沒有煉出來,人先沒了?”說話的,居然是葉瑞凡。
他見二位儒生很講義氣,至少比鍛天閣這些冷血之人相比,好到不知道哪裏去了。而梁英達的一番話,聽着相當刺耳,憑什麼一個人的價值,由他一眼來鑑定?
“哦?”梁英達淡淡一擡頭,雙眼斜視着葉瑞凡,“那照你這麼說,你還是位高手咯?”
葉瑞凡身份特殊,沒有回答,只是同樣冷眼看着他。
“梁宗師,看來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這位年輕人光有一腔的熱血,卻不見得是一位經驗豐富之人。只能在此紙上談兵。”站在最末的那名長老說道。
他此話確有依據,像葉瑞凡這個年紀的煉丹師,通常手上都會有燙疤、老繭,腰背一般都是略略有點駝的。畢竟在煉丹爐前,一守就是一天,不留下點職業病那是不可能的。
葉瑞凡也大方承認了,“我來貴寶地,確也是隻爲了突破。”
“突破?年輕人,以你目前的狀態,還是個新人吧?只爲突破的話,隨便找一個城池就行了,何必來此?”
葉瑞凡想說“因爲快。”但話到嘴邊,又說不下去了。
只因這話顯得有點太囂張了,有點太不把人放在眼裏了。葉瑞凡下定了決心不招搖,可長老卻是處處引誘着他來裝逼。
唉,不如干脆一點!
“我們不如打個賭,若是我贏了,這兩個儒生出來一事,你們就不再計較。”
梁英達頓時眼中放光,他知道這是個機會!還沒等五位長老和少閣主發話,他竟自顧自地接口道:“你既敢與我等打賭,你可有什麼籌碼沒有?鍛天閣只留能人,你如此不尊師上,就算是紫階之人都該被當場逐出。你只作爲一個學徒候選而已,除非拿命來賭,否則我絕不會理會你。”
此話一出,阮靈童子也懂了。對着煉丹爐之中朗聲大叫:“時間到,都出來!”
鍛天閣紀律嚴明,巨大煉丹爐一面打開,誰都不敢再裏面多待,全都向外奔出。
但這時,卻沒有人來收他們的煉製成果。全都一臉懵逼地站在一旁,好奇這個小年輕究竟是何方神聖,怎的惹得少閣主和五長老都來了?
隨即,軟靈童子不知調試了點什麼東西,那座丹爐登時變了顏色,就連壁上的銅環都已經冒出了火來。
這是傳說中的,煉獄之火!
“此測驗被封禁多年,鍛天閣創辦以來,只有一人成功在裏面活着出來,並煉出了相應的‘天寶丸’,你可願意一試?”
在旁考生一聽,無不大驚失色!均知那名成功的之人,便是如今失蹤的閣主。他老人家從小便是天才,年輕時又勤奮好學,老來再得機緣。
而眼前這人,長相就普普通通,還一臉慫慫的樣子,如何能和閣主相提並論?